“我来送野鸡。”霍云铮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吉如意,心里顿时紧张,面上没表露出来。
“好漂亮的野鸡。”吉如意的视线从霍云铮的脸上移到野鸡五彩斑斓的羽毛上,实在是喜爱,亮晶晶的一双眼盯着瞧。
霍云铮这会儿有些手足无措,要不是吉如意将他救起,只怕他现在就没命了,理应带着重礼过来道谢的。可吉如意是在河里救的他,两个人湿身搂抱在一起,是会坏了小哥儿的名声的。发生这种事情,小哥儿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嫁给那汉子,二是自尽。
吉如意已经定了亲,此事万万不可叫别人知道。霍云铮也不是那种不知恩图报的人,这份恩情他会慢慢回报。
不过,要不要提一下呢?这里只有他们俩没旁人,小声地提一嘴,不会被别人听到的。
正当霍云铮酝酿着该如何说时,吉如意装作随意地问了句:“我听说你是被水冲到岸边的,真是福大命大,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吉如意也不能确定霍云铮那日瞧没瞧见他,应该是没瞧见的吧。当时的场景太过混乱,他在河里时就已经昏迷了。经过自己的简单救治后,吐出一大口水来,似乎还没等睁开眼睛余家父子就找来了,然后自己就跑了。
不管他有没有瞧见,吉如意都不打算承认这事。
霍云铮了然了,吉如意并不想承认救过他。宁可不要这份恩情,也怕他出去乱说。
纵使明白这个道理,但霍云铮的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苦涩。
他胡乱回答了几句,吉如意又将话题放在了野鸡身上:“这鸡怎么卖的?”
霍云铮想说不要钱,顿了一下道:“八十文。”
恩情不急于这一时,日后慢慢还吧。
“啊?”吉如意听到这个价格惊讶地看向他。
霍云铮以为他嫌贵,慌忙道:“那就七十文。”
“你卖的太便宜了。”吉如意未买过野鸡,多少也知道些价格,一只家养的公鸡还需要七八十文,野鸡比家鸡贵,这个价自然是太便宜了。
吉如意又想到他出身府城,富家公子哥不食人间烟火,况且又失了忆,这些事情不懂是正常的,便将家鸡和野鸡的价格细细说了一遍。
小哥儿认真的样子更是好看,霍云铮被晃了眼,心下凄苦,怎么就晚了一步呢。
霍云铮道:“这时节山上的野鸡多,野鸡未必像你说的那样值钱。要是觉得行,你就拿着吧,省着我再去别人家问了。”
“那还是八十文吧,七十文我太占便宜了。我进屋去取银子,你进来坐会儿?”吉如意客气地让着。
“不去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吧。”霍云铮说道。
吉如意没有多让,从霍云铮手里接过野鸡,回屋找姜临要银子去了。
“大爹爹,小爹爹,你们看这野鸡多好看啊。”吉如意刚迈进门槛就大声嚷嚷开了,语气里满是快活的味道。
吉上进最近好一阵坏一阵的,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强打起精神:“给我看看。”
姜临也夸赞着:“真是好看,还活着呢,今天我用榛蘑给你们炖了。”
吉如意一听倒是馋了,榛蘑比较贵,平时采到了也很少舍得吃,能卖不少银子的。榛蘑鲜着吃好吃,晾晒后也好吃,还能保存很久。
“多少银子?”姜临问。
“八十文。”
“这么便宜?一只野鸡至少上百文吧。”
“他说是现在山里野鸡多,所以就便宜。”吉如意道,“总不能故意便宜卖给咱们。”
姜临一想也是,找了铜板拿给吉如意:“等你挖了野菜回来给余家送去些。”这个价格他们占了大便宜,送些东西多少是个心意。
吉如意答应着,回去将铜板给了霍云铮:“你数数。”
“不数了,”霍云铮看都没看地将铜板收了起来,他早就瞧见了摆在院中的背篓,“一会儿是要上山吗?”
“我和乔哥儿约好了去挖些野菜和菌子。”吉如意道,“夏天多挖些菌子晾着留着冬天吃,卖掉的话也是一个进项。”
霍云铮道:“我最近也要上山。”
吉如意问:“还去打猎吗?山上危险,一定要多加注意,别往深处走。”
“多谢多谢,”霍云铮下意识地朝吉如意拱拱手,“那我先回去了。”
吉如意心里嘀咕着,府城来的到底和他们这些乡下人不一样,人家还会拱手呢。
霍云铮想打猎,只靠一把弹弓是不行的。昨天晚间他已经和霍秀兰说了打猎一事,霍秀兰刚开始是不同意的,万一遇到了危险怎么办。在霍云铮的再三保证只打一些野鸡、野兔,以及两兄弟的说情下,霍秀兰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按照两兄弟所说,霍云铮很顺利地找到了陈猎户家。
他家很好找,大吉村很少有青砖房,大多数是草房或者砖瓦房。陈家是猎户,日子比很多人家过得都要好。当然,承担的风险也更大。
霍云铮说明了来意,如果陈猎户不上山时,就把弓箭借给他用用,并表示每天会送他一些猎物,抵了使用他弓箭的费用。当然,他想要铜板也可以。陈猎户撇了他一眼,府城里的富家子整日除了吃喝玩乐,哪能会打猎?简直胡闹!
“这弓和箭可都是我吃饭的家伙什,你要是给弄坏了我用什么。”陈猎户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长得高大,浑身都是矫健的肌肉,有一把子力气。霍云铮虽高但瘦,在他看来自己能一只手捏断他的脖子。他打来的野鸡和野兔只能说是运气好,恰好碰到了而已。
霍云铮没有将他的不屑放在心上,逞口舌之快算什么本事,事情上见真章。
“你能射多远?”霍云铮问。
“从这里射到那棵树。”陈猎户连手都懒得抬,用下巴指了指那棵树。
霍云铮估计了一下,大概有六七十米。
“拿箭。”霍云铮目光如炬,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不容人抗拒的气场。
看着这样的霍云铮,陈猎户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将弓箭交给了他。
“弄坏了可是要………”
耳侧一凉,头巾晃了几晃,又听“砰”地一声,陈猎户顺势看去,张大了嘴巴。
一支带着灰布的箭竟牢牢地射到了他院子里最后面的那棵树上!大概有一百五十米。
如果不是园子就这么大,箭射的距离只怕远不止于此。
“太轻了。”霍云铮将弓箭放到一旁,头也不回地走了。
“赔的。”陈猎户声如蚊蚋,下意识地去摸残缺了一块儿的头巾。
大晋朝不允许百姓私自持有武器,像镖局,猎户等都要去官府备案。铁匠想打长一些的刀,也需经由官府批准才可以。
霍云铮最初想借陈猎户的弓箭一用,待赚些银两后,再买一把弓箭。
现在陈猎户这条路行不通,只能再想其他的法子。
霍云铮刚一进院门,就见霍永强鬼鬼祟祟地翻找着什么。他去哪儿,霍云铮就跟着去哪儿。
霍云铮在他身后毫无声息,再加上他做贼心虚,愣是没发现。
“找什么呢二叔?”霍云铮故意大声问道。
吓得霍永强一个激灵,收起了乱瞟的眼:“云铮啊,吓我一跳。”
霍云铮不说话,只笑吟吟地盯着他瞧。
霍永强尴尬地清清嗓:“那个,我来看看你和你大姑。”
“大姑在屋呢,你在外面怎么不进去?”
“这就进这就进,走吧。”霍永强说走但没走,眼睛左瞟右瞟。
霍云铮迈步便往屋里走。
“哎,云铮!”霍永强忙叫住他。
“怎么了二叔?”霍云铮止住脚步,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霍永强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拽到了一旁,压低声音问道:“野鸡呢?”
“卖了,早知道二叔要,我先去问问你好了。不过二叔你也别急,一会儿我还上山,你再等一等,”霍云铮道,“一百二十文一只,等我打到了就给你送去,你准备好铜板在家里等着就行。”
“你这孩子,”霍永强十分不满,“咱们亲戚里道的怎么还要钱啊。”
霍云铮问:“亲戚不用给钱?”
“那是,吃一只鸡怎么了?二叔难道连这点儿光都借不着你的吗?”霍永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走吧。”霍云铮道。
“现在就上山啊?”霍永强欣喜不已,“你不用拿点儿趁手的工具吗?”
霍云铮道:“不上山,上你家。”
“上我家干什么?”霍永强一脸的纳闷。
“不是二叔说的吗,亲戚间不用给钱,以前我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去,既然二叔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身体还没恢复,得多吃些好的补补,上二叔家抓只鸡吃吃。”说着,霍云铮抬腿就走。
霍永强一听就急了,吃他一只鸡,那不要了他的命吗。霍云铮腿长,几步就将他远远地甩在身后。
“你站住!你别走!”他也顾不得什么大喊大叫着。
外面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屋里的霍秀兰,霍秀兰问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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