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苘疑惑,“那他怎么就出车祸了?”
何姐神色瞬时有些慌乱,不敢多言语,欲起身要走,林苘道:“难说就不必说了,只是聊到这里问问罢了,你不用为难,家里就我们两个,我也实在是没趣,才想找你聊聊做做伴。”
何姐弯着腰,犹豫了两下又坐了回去,叹了口气,“家里从他走了,就没人敢提起。那会儿正赶上严打,风声紧,太太不让他出门。可他迷上了一个小模特,和几个朋友开了一个赛车俱乐部。
正好赶上卡塔尔赛车比赛,他就非要去看,小模特也在那边参加个活动。太太不同意,非要他留在家里,两个人闹得不行,后来家里就加了安保。没多久赶上他过生日,太太就放他出去一天,但是也有人跟着。
那天也是邪门,开车的人突然就拉肚子了,小威趁势就自己开了,那司机就不同意。小威硬要开,他也没办法,就只好坐在副驾。他晚上回去时候从高速走,又喝了酒,车速太快。前方路段修路摆了路障,他临近才看见,刹车的时候被后面的卡车追尾。车子又起了火,人就没命了。”
何姐说完还忍不住抹了把眼睛,“我之前是在老爷子那边做的,他三岁左右我来的太太这边,从小看到大,比我自己的女儿看得时间都长。那天我去现场和太太一起,我眼泪都止不住,别说太太还是亲身母亲,当场就哭晕了。”
林苘抽出张纸巾,坐去何姐身边替她擦泪,“人死不能复生。”
何姐声音哽咽,“这道理谁不知道呢,可到底是一条命啊,还是自己孩子,我一直过了七七才缓过来,晚上能睡个完整觉,那会儿每晚我都能梦见他。”
林苘揽着何姐肩膀安慰,“你都这么伤心,看来大妈更不好受。”
“太太是真厉害,那会儿为了先生的事业,硬是强忍着出席。咱们这样的家庭,遇见我们落难了,都是心里嘲讽的,哪有真心来悼念的。太太又要对付那些不怀好意的,还得兼顾着家里不能受影响,那会儿连哭都没有时间。
我还记得头七办完那天,把小威骨灰下葬之后,我陪着太太在墓碑前打扫。扫着扫着太太就坐在那不动,眼睛死死盯着照片,那照片是小威当时考上美国的大学时候照的,是太太亲手照的。小威虽然平时淘气,可是学习很好,不是那些富人家的孩子买的学历,是自己真材实料考上的。
那天下了通知书的时候,全家人都高兴,连先生在外地都赶回来给他庆祝。照片就是那天照的,还有一张全家福,我还有呢。太太坐在那,眼里也没了光,哭也不哭,人就像是没了精气。我当时在旁边,叫了好几声,应也不应。我陪着坐了整整两个点,我都要吓死了,我使劲推了太太一把,她才动了下,回头眼神呆呆地看我,像不认识我一样。
我当时就想这是儿子没了,把妈妈的魂也牵走了。她看了我一眼就晕倒了,我找老刘来给她背上车,晚上在家里医生打了吊瓶才醒过来。我睡也不敢睡,那一整晚,我就煮了些汤水,等着太太喝些。可还没等我端进去,我就听见太太在门里哭,一个人哭的越来越大,下半夜一直在哭。我的心也跟着疼,我就等在外头,陪她熬着。
那一晚,先生等着葬礼办完,就又去出差了。当晚太太哭的停不下来,我就给先生悄悄打了电话。先生还在石家庄,电话结束赶着天亮前回了家,陪了太太一天。等再出来的时候,我见着太太头发白了大半,真是一夜就老了。先生也是,原本眼睛就有些花,那天之后犯了飞蚊症。老太太也因为这件事没了,老爷子也就不出门了。
这一大家子人,外面看着相安无事,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一路走的不容易。”
林苘:“那后来就没有查,是谁做的?”
“怎么没有,明察暗访,最后发现是先生以前的一个同事。他们做事的人,动不了你,就动身边的人,后来那个人也因为贪污受贿,被停职调查了,这事才算是完。可我知道,在太太那里,这件事永远都翻不了篇。”
何姐拍着林苘的手,“你也别怪太太有时候对你不客气,她是真不容易,这一大家子人都要她养活。她压力真是不小,再加上小威没了她也性格变了些,再后来先生也换了岗位,调在现在的企业里,成了头儿。以前她没有这么急躁也没这么不讲道理。可是一想到孩子没了,还是唯一一个,都能体谅了。”
林苘没有再说,只是低头不语,“他小我多少?”
何姐:“三岁呢,走的那年是19岁,多年轻啊,太太那时其实也年轻,还能再要。可就因为太突然了,身体就垮了,后来吃了好多偏方补药,针也没少打,就是怀不上。”
“为什么不选择人工受孕?”
何姐:“哪里没想过?连dy都想过。可最后是先生说的,再来一个又是一条命,他折腾不起了,不折腾了。没有就过没有的日子,反正也没什么好留给孩子的,不如两个人踏踏实实过日子。太太也没让,估计也是怕查出来日后影响先生前途,就一直拖到了你来。”
林苘沉默不语,何姐接着道:“姑娘,说实话你命好也不好,姓林可是却偏偏是这个身份。可不管怎么样,这小周先生,你还是离得远一些,走的太近,难免被他带坏了。我看他最近看你的眼神也不对,姑娘自己要小心些,别被他得逞了,他现在又结了婚,新娘子一家也不是个善茬。到最后他姓周,倒霉的还是你。”
林苘点头,“我明白何姐,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这个家里,我没什么人能依靠,我只有你了。”
何姐真心道:“你是个可怜人,我能帮你就尽量帮你,可我能做的不多,你也聪明,万事小心求全,报个平安肯定没问题,就是别再做出格的事了。”
林苘晚间躺在床上,才发觉周诚的表现已经过于明显,连何姐都瞒不住了。
林苘听完周家的往事,总觉得周姜的反应还是小了些,以她的个性,难道不应该是把那家人搅得天翻地覆才是,竟然只是查处判案了事。她再多问何姐时,连何姐也说不出来些什么了,林苘不知是何姐不知还是她故意不说。
试衣间挂着的那件何姐找出的简约款衣服,是明天要穿的。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翻身起来从衣柜里,选了一套一字肩的黑色连衣裙挂在了外面。
第二日林苘起的稍晚,晌午后才起。何姐为林苘收拾卧房,看见那条替换的连衣裙,转头看坐在梳妆台的林苘,“怎么换了一件,不喜欢那件?”
林苘透过镜子看何姐道:“那件太素了,不合适今晚的场合。”
何姐看裙子也只是肩膀露在外头,还不算是暴露也没有规劝,把围裙换下给林苘梳头。
她没给林苘做特别的发髻,就简单梳了梳,一头披肩发,林苘也没有反对。
周诚来的准时,车停在院里还是下车等着,见林苘出来,眼里像泛了绿光,来回在林苘身上梭巡。
林苘也不闪避,迎着他的目光微笑。周诚伸出手扶她上车,林苘自然搭在上面,说了声多谢,和他一同坐在了后排。
晚间的宴席不算是铺张,一个圈子里的人开的高级餐厅,只招待几桌,一桌人一个小院。面积大,却也只有三个院落,周诚被安排在其中之一。
这桌里的人,有两位林苘已经熟识,都是周姜公司里的职员,经常和周诚一同出席,还有两位是新接触的投行的人。
林苘只坐着当个花瓶,同周诚在一起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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