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起,单荫被詹先生安排进了在新加坡的公司里,刚开始他只负责詹先生来到新加坡时,为他开车带他出行,做他的专属司机和秘书。
他有了一个身份,公司为他申请了工作签证,他可以合理留在新加坡,他平时就住在詹先生在新加坡的家中的一间佣人房,为他打扫看家。
他终于和单莺团聚,能够时时见到他的妹妹。
不过詹先生只给了他两个月的时间让他熟悉新加坡,他拼命地学习,学车,学英文,学马来文,甚至是泰语。
詹先生再见到他的时候,单荫已经不似在码头上晒的那般黝黑了,还带着点青年人的味道,青春的活力显现出来。
詹先生仍旧穿的破旧来到新加坡,到了他购买的独栋别墅家里,换了一身阿玛尼的西装,车子开的是劳斯莱斯,手上戴的是劳力士,脱胎换骨判若两人。
他从镜子里看到单荫的表情笑了,“你是否很奇怪为什么我这样有钱,却从印尼来的时候穿的破破烂烂?”
单荫摇摇头:“您做事自然有您的道理,我还在慢慢学习。”
詹先生笑笑,什么也没解释。
詹先生的房产地处武吉知马区域一栋四层带泳池的独栋豪华别墅,而住在这附近的人们,都是非富即贵。单荫初来为他看家的时候,也曾被这周围的富人所震惊。
自从詹先生来了,家里便多出来了一个年轻的菲律宾女佣。专门服侍他的起居,詹先生洗澡时,她便在浴室内帮忙打理。
单荫等在一楼的客厅内,厨房里有专门从新加坡国宴里请来的厨师在做饭。
待詹先生打理完毕,单荫再见到他时早已经换了一身Brioni的定制西装,手上戴着劳力士的高级腕表,领带下依稀能够看见脖间挂着的一只绿玉佛头。
就在詹先生下楼前,厨房已经将饭菜给詹先生备好,他招单荫过来,陪同他一起进餐。
西式餐点,刀叉摆了一桌子,詹先生没动,先让单荫开始。
可单荫如何也不肯先吃第一口,詹先生笑,喝了一口酒,又示意了单荫一次。
单荫望着一桌的刀叉,从外向内开始使用,詹先生一直在看着他的表现,直到他全部做对后,才开始用餐。
单荫再吃进那一口牛排的时候,明白自己这一关过了。
这顿饭结束,詹先生带着单荫去了跑马场。
马场距离詹先生的住宅并不十分远,都在附近。
加长的劳斯莱斯停在屋前,单荫成了詹先生的司机。单荫为了保住这份工作,什么都学,什么都逼自己做到最好。
他的车子开起来又快又稳,他不说绝看不出是一个只拿到驾照一个月的新人。
詹先生带着单荫,一路进入室内的VIP厅。他甫一进入,马场里室内的服务生都会向他问好,连带着也会对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单荫低头问好。
有服务生送上了两杯矮脚杯装的白兰地,詹先生的习惯是赛马一定要喝干邑白兰地,且只爱净饮。
单荫第一次喝,只闻到浓郁的熏香味儿,看着却没入口,不似詹先生品尝的那般游刃有余。
不久就有赛马公会的高级会员认出詹先生,上前同他攀谈。詹先生的爱马是纯血马,叫爱伦,是在英国的时候拍卖得来的,买下它的第一位主家是英国的一个公爵,在英国的障碍大赛上拿下了一座利物浦杯,后来老公爵破产,逼不得已只好卖了爱马还债。这匹马刚被詹先生买下时就引起过不小轰动,只是他不愿意透露姓名,外界只知道被一个东南亚的富豪拍下,其余信息并没有人知晓。
练马师仍旧是从前爱伦的练马师,运回来的时候,詹先生连带着将练马师和骑师都请了来。
这是第一场爱伦在东南亚亮相的第一场比赛,室外已经挤满了人,都等着一睹风采。
而楼上的小房间里是会员的专属,詹先生有一间包厢,包厢内有一张桌子。外面的人去窗口买号码赌马,而屋内的人只需要在桌子上轻轻按下一个键,瞬间就能改变外面投注的形势。
高级会员许先生年纪比詹先生大些,单荫一直坐在詹先生的后手。
老许:“外面的赔率已经开到了177,你这匹马很多人在盯啊,老兄。”
詹先生浅酌了一口杯中酒,“我不懂什么赛马的,只是合我的眼缘而已。不似你们,去香港赛,英国赛,澳洲也赛。”
老许:“好马难遇,我赛了大半辈子的马,就没有遇到过一匹让我心满意足的。讲真的,要是哪一天你看见了好马,一定要记得通知我啊,老兄。”
詹先生笑笑,“你的生意都做到大半个美国了,连欧洲热门的足球俱乐部都有你的股,你还要和我哭穷。”
老许:“都是我那儿子做的,他们年轻人嘛不爱赌马爱赌球,喜欢就买喽,我都这把年纪了,不给他们钱还要被念。”
詹先生只是笑,老许继续道:“不像你啊,一身轻松,我要是早知道没有儿女这样快活,我就该学你。”
詹先生:“我只是表面快活,哪里有你儿孙绕膝的幸福。到了晚年,都怕不得善终,没人收尸。”
老许斜眼瞄了眼后面的单荫,“怎么会,有时候干儿子比亲儿子还亲啊。”
詹先生喝了口酒,“最近听不见你小女儿的消息,不在这里了?”
老许叹口气:“小姑娘不听话,刚成年就非要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谈爱,说是他有大前途,小丫头懂什么男人,留在这里免得夜长梦多,我让大女儿给带回美国了。”
“回了美国就不找了?”
老许:“我这老大还算有几分厉害,以前他妈妈带她在国内的时候还算教的有些成效,这个小的在国外长大不知天高地厚,太得宠,让老大管教管教。”
詹先生听后再什么也没说,单荫刚才滴酒未沾,此刻却端着一饮而尽。
包厢里人渐渐多了,单荫也不再坐着,而是站在了詹先生旁边。
他年轻,人又生的漂亮,站在旁边不免也会让人多看他两眼。攀谈的人中,竟有人说单荫有几分像詹先生。
“这嘴巴笑起来,和詹先生你看起来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单荫见詹先生无反应,只道:“不过是我在詹先生身边久了,就沾了几分詹先生的福气。”
詹先生听完把酒杯递给单荫,“倒四分满。”
单荫双手接过酒杯,已离开了刚才人群深处看见詹先生被环绕的背影,悄悄去了一旁下了四号马五十万新币的注。
单荫又带着酒回到了詹先生身边,而老许看见屏幕上转换的数字抬头看了眼单荫。
爱伦今天是第一次在东南亚亮相,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虽然只是初赛,可室外场的楼梯也都坐满了人。
自从人多了后,跟着詹先生车的保安就上来了一名,单荫站在后边,他便站在单荫的稍后方。
闸门开启,爱伦开始一马当先,可渐渐地却落了下乘。
所有人都在盯着场上,单荫却静静在后面看着詹先生,他看见詹先生微微转动了手表,又很快收回。
他不止一次见过这个动作,却又不明白意味着什么。
本嘈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单荫抬头再看时,只见显示屏上爱伦的名词是倒数第二,第一是四号马。
他转头再看向詹先生的手表,詹先生仍旧带着笑,周围的人慢慢生出安慰,詹先生仍是一笑了之。
老许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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