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杜松茉莉[破镜重圆] 昭斓

11. 第 11 章

小说:

杜松茉莉[破镜重圆]

作者:

昭斓

分类:

现代言情

葛瑜跟宋伯清谈恋爱那会儿太年轻了,一个十九,一个二十三,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人在最年轻、对生命自由感悟最热烈的时候,对爱情的向往,往往是浓烈且浪漫的。

2009年夏,葛瑜和几个舍友结伴去北市的鹤都玩,那天的天气炎热,媒体广播播放着高温预警信息,她被热得快要中暑,在城楼上走了几步就不想走了,躲在一个阴凉处歇凉,就那么站了几分钟,头一扭——像命中注定般,她在众多游客中一眼就捕捉到了宋伯清。要怎么形容二十三岁的宋伯清呢?

大概就是见过他的人,没有不爱的。

白T、牛仔裤,黑色利落的短发,戴着黑色墨镜。

惊鸿一瞥,如灼日般烙进心间。她看了宋伯清很久,最终顶着酷暑走到他身边,问他鹤都的城楼该怎么逛才好,他摘下墨镜看她,笑着说,我不是导游。

他摘下墨镜那一刻,葛瑜觉得这讪搭对了,他就是她想象中那种高高帅帅,气质优雅的人。

她甩了三千块到他面前,说没事,我一个人来,你陪我逛逛,三千块当酬劳。

后来葛瑜才知道,宋伯清接下她这笔钱,陪她逛了一天回到市里,得知今天他并没有去子公司视察,而是陪了个陌生人逛鹤都,所有人朋友都在笑他,问他打哪来的神童,怎么敢拿他消遣?

宋伯清笑笑:“哪儿来的?我想想,应该是南方来的,吴侬软语很好听。”

葛瑜给他的三千块,他一直没花,抽空又去了趟鹤都,在鹤都一楼的纪念品大厅买了一对鹤都冰箱贴,至今都贴在他的家里。他说每次看见这对冰箱贴就会想起那个炎热的午后,有个红着脸的小姑娘凑过来叫他当导游。

再后来,他们在雾城相遇。

那时在葛瑜上大学的大学城附近,刚从父亲的玻璃厂实习回学校,站在路边等红绿灯时看见了一亮非常低调的卡宴,车窗只留了一条缝,她看见那双黑白分明的深邃的眼眸正望着她。

葛瑜也想不明白,地球那么大,南方城市和北方城市那么多,为什么能在雾城遇见?如果遇见了,她还要不要像在鹤都一样去搭讪他。

但那一次,是宋伯清主动的。

他走下车说很巧,又遇到你。

问她住哪,在读高中还是大学,有没有交男朋友。

他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就算跟他聊琐碎的小事,聊家常,聊今天吃了几顿饭,都能聊得很起劲。

所以她回了他很多问题,只是她明白,最后一个问题,已经有东西过界了。

其实那个时候她感受到了过界,却没有阻拦,她无数次在想,如果在那次过界中阻拦,也许后来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他们不会有开始,他不会燃放满城的烟火讨她欢心,不会为了她做那么多的事,也不会因此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可没有如果。

她太爱他的恣意张扬、爱他与众不同的气质、爱他笑起来柔和的眼眸。直到后来,她爱得深沉,爱他做事的果决果断,爱他说一不二的脾气,爱他写的那手好字。

她渐渐忘记了,其实一开始,她爱的这个男人,是很肤浅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从爱这个男人的外貌,到爱他这个人,这颗心。

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走到了自我毁灭且无可挽回的地步。

她还记得在分开前一夜,宋伯清红着眼睛问她,有没有后悔跟他开始。

她想了很久。

“如果你说是在鹤都城楼上,我不后悔,你呢?”

宋伯清没回答她的问题。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回答。

葛瑜知道他后悔了。

只是他想体面一些,没有亲自说出口罢了。

车子驶入北市时,葛瑜透过车窗就看到屹立在市中心高且宽的鹤都城楼,她看到夕阳的余光散落在城楼上时,恍惚看见两个年轻人的影子倒影在那。

时光残忍至极,短短八年,改变了两个人从相识相爱到陌生,再到仇恨。

坐在前排的徐默看了看时间,比之前说的三点要晚了两个小时,都快六点了。

已经进入夏季,白天比夜晚长。

徐默扭头看了一眼后排的两人,说道:“都怪你宋伯清,路上非要在服务区磨磨蹭蹭,这下好了吧,都到晚上了。”

宋伯清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你是上赶着投胎还是怎么着?”

徐默被噎,指着葛瑜,“那葛瑜还有事呢,你磨磨蹭蹭把人家事都给耽搁了。”

“呵……”宋伯清冷笑一声。

徐默听着他这阴阳怪气的冷笑都觉得欠揍,心想也就是你,这全雾城哪个敢这么阴阳怪气跟他说话?他冷静一想,觉得也不能全怪他,自从跟葛瑜分手后,他这脾气就越变越冷,心情好时聊天还能得几句好话,心情要是不好,就算说讨好他的话,他想给你一巴掌,那是干脆利落,不带任何犹豫。

问题是,这位爷打人骂人,谁敢招惹啊?

那就是老老实实认栽。

打人,忍呗。

徐默只能忍,竖起大拇指,“行,您厉害,那晚上我直接安排了,你付款啊,我这次可什么都没带。”

徐默也不爱出远门,接到了葛瑜的电话,正巧又跟宋伯清一块,这才愿意上他的车来北市。他就贪一享乐,雾城待腻了,就去别的城市玩两圈。

宋伯清没说话。

徐默望向葛瑜,“走呗,一块儿呗,你要是拒绝我直接跳车啊。”

说完又道:“这可是千载难逢宰宋伯清的机会,不宰他几个亿,对不起他这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你说是不是?”

葛瑜没敢说。

垂下眼眸,说道:“我还有事,你们把我放到东大街的那条路就行。”

徐默用余光扫了眼宋伯清。

得。

这两人。

他到底来干嘛来了?纯当菩萨来了?就为拉个拖车?

徐默气不打一处来,坐到位置上不吭声。

葛瑜很少见徐默生气,他这个人性格好,这种好可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毕竟富二代该有的缺点,他一个不落,但对朋友没话说,这八年时间里,所有人都变了,也就徐默,还是那副德行。这次回雾城,他借给她车,又给她房子住,帮了不少忙,想了想,微微前倾身子,扯了扯徐默的胳膊,压低嗓音,“我就住东大街那儿的酒店,等我把行李一放,我请你吃饭。”

停顿一下,“就我们俩。”

早该请他的。

徐默本想着再撺掇撺掇宋伯清一块儿,后来一想,这爷现在想什么没人知道,真惹他不高兴,别说他跳车,被他一脚踹下车都有可能,今晚宰他,估计没戏。

“行,就咱们俩,不带那尊大神。”

宋伯清见他们俩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密谋什么,黑眸阴沉得厉害。

车子徐徐驶入北市街道,到达东大街后,停在安全线内,葛瑜率先下车,徐默也拉开车门下车,扭头冲着车里的宋伯清说:“不伺候您嘞,宰您一顿难如登天,不如宰葛瑜。”

宋伯清听到他这话才意识到他们刚才密谋的事就是约着吃饭,冷笑一声,“徐默,小心点。”

徐默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把门关上,关之前还不忘嘴贱的说:“小心晚上做噩梦?别怕,老子戴佛像呢。”

‘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车子随即扬长而去。

徐默跟葛瑜站在街头,徐默双手插兜,吊儿郎当,“附近熟不?不熟我找地陪。”

“不用。”葛瑜摇头,问他,“你吃得惯日料吗?”

“有啥不能吃的。”

“有忌口的吗?”

“没。”

葛瑜笑着说:“徐默,你挺好养活。”

“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听别人说我好养活。”

“什么都吃,什么都忌口,不是好养活是什么?”

“那也就是你,换个人试试?不是山珍海味、极品珍馐,我都懒得看一眼。”

葛瑜被他逗笑,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徐默,你真好。”

“那是。”徐默笑道。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家非常小的居酒屋门前。

说实话,徐默还真不喜欢吃日料,更不喜欢去小地方吃,他喜欢亮亮堂堂、喜欢专业人士服务的地儿,可葛瑜哪来的钱去那种地方呢?真要吃一顿山珍海味,按他的标准,没有六位数下不来,六位数,够葛瑜忙前忙后半个多月了。

怎么吃不是吃呢,差这顿么。

徐默跟着葛瑜往里走。

门面小,里面的地儿更小,有包间,但就四个,他们进来时刚好有个包间的客人走了,腾空出来,两人就坐了进去。

点了些酒和寿喜锅、炸天妇罗、拉面。

徐默好酒,上来就先喝了两杯,酒的味道还行,寿喜锅也能凑合吃,就是拉面他真不喜欢,没碰。

葛瑜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符不符合他的胃口,只是听圈内人说徐默泡妞的时候老爱带那些妞儿去雾城最豪华的SUXI。纯日料店,用餐花费不会少于六位数。

SUXI是去不了,但日料店可以。

两人碰了碰杯,徐默说道:“感觉你又瘦了,最近是不是特忙?”

“忙就有收入,好事。”

“要我说,你真别糟蹋自己,女人青春有多少年啊,何必呢。”

“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有家人托着呢。”

徐默一愣,想起那些往事,叹息,“这些年都没回过家?”

“回过。”葛瑜喝了口酒,“我爸去世的时候回过。”

“就这样?”

葛瑜笑了笑,“被我家亲戚赶出来了,不过还好,我跟宋伯清都上了柱香,算尽孝了。”

也就仅仅上了那一炷香。

“他们凭什么赶你啊?”徐默一拍桌子,“什么道理。”

葛瑜不说话了。

她又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徐默看着她的动作,隐隐约约知道什么,也不说话了。

“我跟宋伯清在一起的时候,去过很多次青山的姻缘庙,那里的算命先生算我们的八字,他说我们的结局不好,我记得那个时候宋伯清发了很大的火,质问那个庙祝什么意思,给钱不说好话,说坏话。”她低低笑着,“我说算命的事别当真,就算结局不好,我们不分开不就行了?”

徐默静静地听着她说。

“谁能想到,结局真的不好。”

徐默没说话,给她添酒,自己也添,你来我往,喝了不少。

他有些醉意的问:“葛瑜,咱们是好朋友吗?”

葛瑜点头,“是。”

“既然是好朋友,我也就直言不讳一回,你老实跟我说,当年的事,你有没有难言之隐,有没有苦衷?”

葛瑜倒酒的手停在半空中,停了片刻。

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徐默问过她有没有难言之隐。

徐默知道不应该再提当年的事,可这么多的酒下肚,酒精开始麻痹人的情绪和思维,情绪被放大后,说出来的话就会变得直接。他觉得宋伯清跟葛瑜不该走到这一步,那么轰轰烈烈的爱过,怎么会忘记呢?换做是他,他一辈子也忘记不了。

“你要是有,你跟我说,我帮你讨公道。”

徐默倒着酒,又道:“你都不知道当年发生那些事之后,所有人怎么说你的。”

葛瑜眼神空洞。

那些刺耳的流言如同潮水般涌入耳中——他们说她是故意要杀死宋意,是用孩子要要挟宋伯清上位。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她跟别的男人产生了感情,杀子,然后跟情人离开。

所以后来警察真的来查她了。

查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母亲,查她杀子的证据。

葛瑜深深的吸了口气,收回涣散的目光,说道:“我知道他们怎么说我的,可是我说出来又能怎样呢,徐默,宋意不会回来了,宋伯清也不会再爱我了,他也不会因为我跟纪姝宁解除婚约,所以——”

她沉默几秒,很释然,“没必要说。”

葛瑜跟宋伯清一样,在感情上的倔,只有他们自己想得清楚,才算清楚。

徐默劝不动了。

他又饮了很多酒。

明明来的时候说是她请客吃饭,高高兴兴的。

结果气氛变得这么沉重。

怪他这张嘴。

徐默起身,推开门去穿鞋子,说道:“老子上厕所,酒喝多了。”

他看起来有些醉,葛瑜说道:“你小心点。”

这几个包间都在榻榻米上,拉开小门需要拖鞋才能上来。

徐默走后把门大敞着,歪歪扭扭朝着厕所走去。

包厢外的公众区已经坐满了食客,葛瑜一只手托着腮,一边吃着热腾腾的寿喜锅。

几个喝得醉醺醺,互相搂着脖子的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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