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慧抬手,颤抖着轻抚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那张原本精致的脸庞上,恐惧之色尽显,却仍强装镇定,对着眼前的两人缓缓说道:“不必劳烦二位,本宫腹中孩儿的父亲自会庇佑我们母子周全。”
看着她佯装镇定的模样,桑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目光如炬地看向她的肚子,声音幽幽传来,“若他当真爱你,在归返之时怎会弃你于玉国不顾?明知你怀有身孕,却忍心将你一人留下,这是爱你?”
“他爱我!他定然是爱我的!只是他尚不知我已有了他的骨肉!若他知晓,定会前来救我!”庄慧眼神慌乱,急切地辩解道。
“哦?原来他不知道你有孕在身。”桑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说道。
庄慧顿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被桑晚套了话,气得双目圆睁,怒视着她。
谢长雾自上了马车后,便斜倚在车壁上一直沉默不语,指节漫不经心地轻叩窗棂,忽而轻笑一声,尾音带着戏谑的颤,“我只问一句——”他眼波流转扫过庄慧腹部,声音陡然冷如碎玉,“这团血肉,莫不是韩大人的种?”
庄慧眼神闪躲,飘忽不定。桑晚见状,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冰冷地逼视着她:“回答他!”
“是……是韩大人……”庄慧的声音颤抖不已,恐惧的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打湿了她的脸庞。
谢长雾垂眸把玩腰间玉佩,忽将玉穗子绕在指尖,“这张脸原该配些'云想衣裳花想容'的从容,如今倒像是东施效颦。真是……好生恶心。”说罢广袖一甩,踩着云影的手臂翩然下车,衣袂翻飞间暗香浮动。
言罢,他起身,快步向马车外走去。远处的云影见此,急忙上前,伸出手臂,让谢长雾扶着下了马车。
等人走后,桑晚看着她的脸,幽幽叹了口气,从腰间抽出短刀,那冰冷的刀刃在庄慧的脸上划过,一道血痕瞬间浮现。
“我似乎明白韩向明为何会让你有这腹中孽种了。”桑晚冷冷说道。
“啊!”庄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捂住脸,蜷缩在马车一角,不断哀嚎。
等桑晚走下马车后,便命云罗和云影看守,待耶律奕的人前来交接,随后就快步追上已走远的谢长雾。
见四下无人,桑晚拉着谢长雾走进一条幽静的小巷,将他轻轻抵在墙壁上,双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庞,轻声哄道:“她哪有你这般貌美动人,聪慧过人?韩向明此番作为实在令人作呕,莫要为了不重要的人气坏了自己。”
他紧抿着唇,须臾之间,缓缓低下头,将下巴靠在眼前人的肩窝处,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软软地靠在她的身上。见状,桑晚伸出双臂,将他紧紧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看到谢长雾脸上难过的表情,桑晚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韩向明在他心中的分量。昨夜,谢长雾便一直缠着她,吻她,那时她便察觉出他情绪有异,可无论她如何询问,他皆不言语,只是紧紧咬着她的肩膀,空洞的双眼不断流泪。今日见到庄慧,他的失态更是显而易见。
“此人如何处置,皆随你意。我嫌脏。”谢长雾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好……”桑晚轻声应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随后,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待耶律奕用完膳,桑晚便携他入宫。谢长雾则与云影三人返回王府。
待云影确认府内并无外人后,谢长雾那张原本看似无辜,泫然欲泣的面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诡谲的,抑制不住的笑容。
他慵懒地窝在美人榻中,一只脚随意地搭在木质脚凳上,另一只脚踩在美人榻的边缘,与云影相视一笑,眼中满是算计。
“殿下,她既已将人送至我们手中,为何不顺势收下?”云影站在一旁,手上拖着一碟子梅子,疑惑地问道。
“云影啊,”谢长雾斜倚在美人榻上,将青梅核弹进琉璃盏中,“你可听过'鹬蚌相争'的典故?”他指尖蘸着酒液在案上画圈,“若将此人留在府中,迟早会被人察觉。倘若韩向明知晓此事,定会上门索要。彼时,你说,我是交是不交?这种麻烦之事,让别人去处理便是了,何必脏了咱们自己的手。”谢长雾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如今对韩向明定是厌恶至极,我们只需在一旁静观其变,适时推波助澜即可。”谢长雾从身边站着的云影手上的碟子中拿过一颗青梅缓缓咬了一口。
“属下明白。”云影拱手应道。
他倚在美人榻上,任由小葡萄顺着他的手腕缓缓爬行向上,思绪飘远。
对于韩向明,他曾经的确付出过几分真心。怎奈他生性执拗,认定白鹭山庄的刺杀就是他使出的苦肉计,被太子几句挑拨之言便轻易被蒙蔽,从此与他恩断义绝,反目成仇。
如此聪慧之人,若不能为己所用,留之必成后患。出使玉国途中,本是除掉他的绝佳时机,可惜韩丞相爱子心切,沿途安排众多高手护卫,致使他一直寻不到下手的机会。待抵达玉国,更是彻底失去了他的消息。就连庄慧公主这等把柄,他都毫不知情。归途中,亦是最后的机会,却因云影失手而错失。原本,谢长雾已觉无望,毕竟他也曾努力过,只是技不如人,如今也怪不得他了。
未曾料到,机会竟会如此突如其来。当他察觉母妃送来的汤药与平日不同时,心中亦有犹豫。但念及太子尚未登基,自己对别人还有利用价值,他们不会轻易害他性命,便将那碗掺着催情剂的汤药一饮而尽。
自与桑晚有了肌肤之亲后,谢长雾便赌她的善心,故作柔弱可怜之态。
如今看来,他赌赢了。
桑晚有勇有谋,又手握权势,于他而言,无疑是最佳助力。
她爱看他楚楚可怜的模样,他便刻意伪装;她钟情于他的泪水,他便流给她看。
那弱不禁风的翩翩公子,红着眼眶依偎在她怀中,诉说着没了她便活不下去的情话。可眼底,却尽是算计之意。
……
且说桑晚这边入宫后,将耶律奕带来的二十余箱珍宝尽数献给月帝。二人未作过多停留,听了月帝几句夸赞耶律奕英勇的话语后,便告辞离去。
“你是从何处听闻,我与谢长雾关系匪浅?”桑晚侧目,轻声问道。
“桑怀派人送来的信中说你仿若失了心智一般,比从前更甚。”耶律奕挠挠头,如实答道。
“那你如何看待此事?”桑晚追问道。
“如何看待?”耶律奕一脸茫然地看向她,“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依目前所见,还算尚可。相貌堂堂,举止有礼,家世亦算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桑晚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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