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也是你们烟裁坊的么?”一女子皱着眉,提着一件淡粉百迭裙上下打量着,眼神里满是嫌弃。
店铺四面都是人,玉桃见着不对,眉心一跳,连忙上前赔笑道:“正是。不过这件衣裳价格低些,技艺也会有所不同……”
“是么?”女子环视一圈铺中的成衣架子,语气恶劣地讥笑道,
“可我觉着你们铺子的这些成衣都不如成衣大会的那件呀!”
此话一出,铺中还在看衣服的客人们皆停下脚步交头接耳,大多附和。
“好像其他的衣裳是不太行。”
“成衣大会中的那件做得确是格外好些?”
“哎,我早就说了,这烟裁坊也就这样。”
玉桃急了,匆匆解释道:“这些成衣与成衣大会上的那件衣裳皆是同一批绣娘和裁缝所出,绝无虚言!”
“是吗?”女子盯着玉桃看了一看,眼珠子不住转着,不知在思考什么。
她的耳边是支持她嘲讽烟裁坊的言论,叫她愈发有底气,根本不惧玉桃势单力薄的辩驳。
于是乎,她的声音愈发有力愈发大声,面朝着玉桃,对着店铺中的众人扬声道:
“既然如此,那这烟裁坊——怕不是因着要给皇室做衣裳,而刻意敷衍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吧!”
“是啊!莫不是敷衍我们的吧!瞧瞧这衣裳的针脚,哪和成衣大会那件是一个档次?”
女子和客人的声音大得传出铺外,听着“烟裁坊”的名号,连带着街道上都有不少人围观。
“这是怎么了?烟裁坊不是刚成衣大会夺魁么?这是在吵闹什么?”
“好像是在说……铺子里的成衣不如大会上的?”
“啊,怎么这样啊?”
女子回过头去,望着铺里铺外源源不断聚集的人,琢磨着开口说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猜测,
“这烟裁坊的东家在大会开始前和三皇子眉来眼去的,怕不是这事儿早有内定!”
“这烟裁坊注定要夺魁的罢!也不知那件大会上的衣裳是不是她们所出呢!”
“竟是如此!”
“我们都被蒙在鼓里!成了为她的名声堆砌的丑角了!”
“当初我还对清荷坊冷眼有加,讥嘲不止,如今想来,真是可怜了清荷坊!”
这女子随口胡诌的话,竟然已然被她们奉为圭臬,听信了去!
玉桃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猛地跺了跺脚,涨红着脸开口反驳,“你怎么血口喷人呢!”
人群拥挤不止,可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
方才看着成衣布料的客人都默不作声地推搡着离去,眼下全是带着戏谑等着看她们笑话的人。
她微弱的言语却在刚开口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没在人群里了。
看热闹的人一个个涌了进来,将店铺围得水泄不通,玉桃在人群中被挤得几乎要站不住身子。
无数讥讽嘲笑遗憾的话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叫她不自觉颤栗,心中一股汹涌的怒火无从发泄!
“你们怎么都空口无凭胡乱捏造!这些都是没有的事!”
“没有?那你说说,你们东家在大会前和三皇子眉来眼去什么?”
“就是啊,不是在通气是在做什么?你们一个新铺子,才开了多久?哪有一下把清荷坊都比下去的本事!”
分明是她们胡编乱造,只听着胡诌的只言片语便听信了去,如今倒要叫她说个道理了!
玉桃紧紧地咬着唇,无数伤人心扉的话语传入耳中,让她委屈,让她眼里忍不住地有泪意。
她们这般没日没夜地为着成衣大会做准备,不就是为了夺魁么?为什么夺魁了也要被这般泼脏水?
她那这么好的东家,怎么就跟这劳什子三皇子扯上了关系?
那成衣大会上的衣装,是她们一笔一划画出来,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与他何干!
可是……
玉桃茫然无助地环视着铺子。
眼下只待人群散去,烟裁坊便又是空落落的一个铺子了。
东家和她们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好销量,如今好像又要消失殆尽了。
都是她不好,不如东家那般运筹帷幄,总是处理不好所有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发生……
……
与此同时,街头的清荷坊人满为患。
姚知雪靠在铺子的门扇旁,哭成了个泪人。
听着众人的心疼问话,她摇摇头不住地往后躲,欲语还休,
“我没事的……你们都去烟裁坊便是了。”
她轻搭着帕巾拭泪,樱桃小嘴抿得委屈,眼神却怯生生的,语气温声细语,好像生怕说错什么话,被人教训了去。
见着她欲言又止委曲求全的姿态,众人自个在脑中都脑补了一场大戏,
“是不是烟裁坊威胁你了?!她仗着有三皇子撑腰,威胁你了是不是?”
听了此言,姚知雪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在京城孤立无援……生意本就难做,我哪敢跟她抢?”
说罢,姚知雪又忍不住哭,重复着,
“我的生意为此减了三成,都不知该如何过活了,生意本就难做……”
她的声音哽咽,婉转得要伤心到人心里去,将看客的心都哭得揪成一团,叫她们忍不住连连发声为她打抱不平。
“姚姑娘!我们为你撑腰!”
“清荷坊的成衣质量我们都看在眼里!比烟裁坊的好多了!”
姚知雪抬眼看向众人,眼睫还有泪痕,柔声地欲拒还迎道:“你们不要为我得罪了三皇子……”
可她那轻如蚊蚁的声音,被一道道踏进清荷坊选衣的脚步声淹没了。
……
“东家……东家!她真的太会装了!”
玉桃目睹了清荷坊门前的这一幕,见苏倾语回来,气鼓鼓地扑了上去,委屈又有点胆怯地告诉她此事。
可说完之后,铺中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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