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花八宝纹生色为领,袖口织金线暗纹。大袖端庄,海涛蓝的裙棉铺满刺绣精巧的银线如意纹。
幽深又不失气色的那一抹蓝宛如将万物包揽其中,压得住气质,显得出高贵。
细细近看,这大袖穿针走线无一不精巧,上头细纹无一不带着兆头极好的寓意,像是恳切温柔的祝福,将人的视线定在其中。
叶诀定定地看着,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手指轻轻搭着大袖的衣角,“好……好!这个配上母妃的霞帔,定然好看!”
随着叶诀高昂的声调,许姑姑也上前去细细看着幽蓝大袖裙,点评道:
“小巧如意纹确是精致,给了个称心如意的好兆头。八宝纹生色领大气出挑,让这大袖在素雅的同时不显寡淡,确是珍品!”
“只有贵人压得住这珠翠罗绮啊!”
这一话,叶诀又笑眼乐开了花,对着这大袖左看右看都是满意。听许姑姑和三皇子都对这件衣裳赞誉有加,李员外终于堆笑着松了一口气。
他对着台下挤眉弄眼一番,他花了银子请来热闹的人顿时明白,纷纷夸赞,将台下的人也带动起来!
“这衣裙当真精巧绝伦!怪不得能得三皇子青眼!”
“这高贵大气的衣装,当真只有靖妃娘娘才衬得起!把锦绣街第一的清荷坊都比了下去,这衣裙怕不是因着娘娘生辰要到了,来送福的——”
也有参赛的裁缝铺子之人左顾右盼着,对这衣装的制作铺倍感好奇。
“这衣装的纹样精致……谁家有这手艺?”
“不知道啊,连清荷坊都被比了下去,如若是小作坊,那当真是后起之秀!”
“哎,说起小作坊,我看这纹样有点像徐蕴姑娘的手笔……”
“徐蕴?徐蕴不是去了烟裁坊?如若这般,这件衣装岂不是当真是烟裁坊所出?那先前我们还这般说……”
“咔嚓。”
清荷坊的东家姚知雪把手中的木牌都要捏碎了。
姚知雪的神情转为愤恨,眼中有冷意。每一句夸赞烟裁坊的话语都宛如一把把刀扎在她的心上,叫她愈发羞愧难当。
她恨恨地转头看去,却见苏倾语恍若无闻、泰然自若地站着,在这繁闹之中显得极为安静。
苏倾语一袭浅紫色对襟窄袖衫配百褶裙,外披浅蓝色褙子,乌黑的秀发盘成垂鬟分肖髻,显得极灵动可爱的。
她被几位姑娘簇着拥着,却平和得好似她不是这场盛景的主角,只姑娘们同她说两句话,她才笑着回了。
玉桃比她还兴奋,“东家……东家!这大袖连三皇子都喜欢呢!我们……我们是不是要夺魁了?”
“是呀。”苏倾语被玉桃的模样可爱得笑出声,忍不住捏了捏她圆润滑嫩的脸颊,笑着应了。
她笑完,转眼望向徐蕴,“听见她们夸你了么?都说咱们徐姑娘心灵手巧,纹样独特漂亮呢!”
徐蕴那一双总带着锋芒的眼睛柔和下来,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东家总打趣我。”
这些时日,徐蕴当真放松了许多。
苏倾语是极温柔妥帖的人,从未有东家的架子,也从未有小姑娘初入世事不周全的地方。
她本想着,苏东家比自己年纪小些,理应多多照顾着,却未想到,反倒是苏东家处处照顾了她。
如今,母亲的病日渐转好,她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她也当……好好报答苏倾语才是。
眼下,许姑姑已转完一圈,发现还是那件大袖好,又缓缓挪至原地拿了编号牌子来一晃一晃地看,拖长了声调扬声道:
“此次成衣大会夺魁的是——二十三号!”
“姑姑,姑姑!这是哪家铺子的衣服?”
“这可是成衣大会夺魁的铺子,入了皇子的眼的!等姑姑报了铺子名号,可得赶快些去那定些衣裙——赶时兴啊!”
“谁理你呀,待会儿夺魁的姑娘们是要随姑姑去文绣院的!”
这时,许姑姑垂眸轻拢着写着编号的木牌,往旁一按,只听“咔嚓”一声,从哪蹦出个小巧的机关来,上面写着“烟裁坊”三字。
许姑姑笑意渐浓,“夺魁的铺子是——烟裁坊!”
“竟真是她们家!”
“如今她们在锦绣街真当是有头有脸了!”
“都在成衣大会夺魁了,谁在乎你这个‘锦绣街有头有脸’的名号?”
无数目光打在烟裁坊的姑娘们身上,许姑姑也笑着看了过去,慈祥着眉眼向着她们挥了挥手。
苏倾语浅浅噙着笑,将姑娘们环着牵着一起往高台去,乖乖地唤道:“姑姑。”
许姑姑见她可爱,喜欢得紧,略微粗糙的手掌将她的细嫩双手轻拢着,“好姑娘们,真是不错。我怎从未在锦绣街见过你呢?”
苏倾语笑着回道:“烟裁坊是今年新开的铺子。”
许姑姑摸了摸她的鬓角,眼神柔和,“当真是前途无量。”
叶诀见着这件衣装后面铺子的东家是她,也十分诧异,怔怔地看着她,忍不住上前走了两步。
苏倾语就这样站在他的身侧。
她眼神柔和下来的时候好乖,显得极为灵动可爱,周遭的气质像是柔水,一颦一笑都勾人心弦。
见着她宛若冰雪融化的漂亮眼睛,他一时竟看得有些痴了,站在她身旁,不知怎的显出了些局促来。
他又上前两步,张了张口正欲喊她,还未说出什么。
却见苏倾语淡淡地瞥他一眼,冷漠疏离,什么都没对他说,跟着许姑姑走了。
只留下随风飘逸的裙角。
……
文绣院不愧是官营织所,各样器具样样齐全。
群青色大漆面壁勾勒出金粉云鸟纹,金色挂钩一式五枚,将展示的华贵衣装半镶半挂在壁面上。
这里与华锦庄不同,是皇家职掌刺绣服饰之所,供皇室日常服饰、祭祀之用,庄严无比,个中衣装的不吝金银,手法娴熟,叫人望了自惭形秽。
“这里便是……文绣院么?”
姑娘们哪来过这种地方,除却纺织声,这偌大的殿室,一根针落到地上都清晰可闻。
这样的气氛叫她们不由得垂首屏息,眼神怯生生的,说话都小声无比。
“乖,不怕。”苏倾语倒是不惧,只是见她们这般模样,弯了弯眉眼,将她们聚在一处轻声安抚着。
末了,她才泰然自若地跟在许姑姑身旁,福了福身,“叫姑姑笑话了。”
“怎会?她们很乖。”许姑姑轻轻叹了口气,
“如若每一届成衣大会来的姑娘们都像你们这般才好。很多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狂妄得很,迫于所谓‘皇室淫威’,对我们恭敬,实际眼高于顶,眼里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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