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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端康庄园

小说:

死遁后被皇弟发现了

作者:

松枯里

分类:

穿越架空

隔日,窗外的雪非但未停,反而落得更急更密,扯絮拉棉般,将朱红宫墙与琉璃碧瓦都覆上一层厚厚的素白,天地间一片寂然。一只飞鸽穿透雪幕,精准地落在了谢鹤修窗棂上,腿上绑着的细小信筒也沾了湿冷的雪粒。

谢鹤修推开窗,寒气扑面而来。他解下信筒,指尖被冻得微红,却依旧平稳地展开内里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简洁的暗语,意指:“殿下可来相见。”

目光扫过这行字,谢鹤修脸上并无波澜,只是将信纸放到烛火边,那薄薄的信纸便自边缘燃起火苗,迅速蜷曲、焦黑,最终化为一小撮灰烬,被冷风一吹,便散得无影无踪。

至少,这证明端康庄园的力量犹在,并未因年岁久远而人才凋零。这算是阴霾天气里,唯一一个好消息。他并未看错当年的布置。

他将窗关严,隔绝了外间的风雪声。转身从衣架取过一件玄色滚边的银狐皮袄披上,又拿起早已备好的暖手铜炉揣入袖中。今日,他需得出宫一趟,设法寻访当年曾侍奉母妃苏瑾拾的旧人。哪怕希望渺茫,也总要一试。

“吱呀——”一声,他推开沉重的殿门。

门外景象却让他脚步一顿。

漫天飞雪中,谢锦竟就直挺挺地站在院中,离他的殿门不过十步之遥。他未撑伞,也未着斗篷,只一身略显单薄的玄色常服,肩头、发顶已然积了厚厚一层雪,连睫毛上都沾了冰晶,整个人如同雪地中一尊凝固的雕像,不知已在此站立了多久。

听到开门声,那雕像仿佛被注入了生机。谢锦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越纷扬的雪花,直直地落在谢鹤修脸上。他的脸色冻得有些发青,嘴唇抿得死紧,那双总是蕴着复杂情绪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固执的、被冻僵了的等待。

谢鹤修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说不清是刺痛还是烦躁。

他迅速别开眼,不愿与那目光对视,更不愿去深究对方此举是何用意——是苦肉计,还是另有图谋?

他收紧了下颌,一言不发,径直迈下台阶,从谢锦身侧一步之遥的地方走过,步履决绝,仿佛对方只是庭中一棵无关紧要的树。

寒气裹挟着那人身上清冷的雪松香,掠过鼻尖。

谢锦僵立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似乎想抬起,想抓住那一片即将逝去的衣角。但指尖最终只是无力地动了动,深深嵌入了掌心。

他终究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只是任由更多的雪落在他的肩头、他的心上,沉默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那道披着银狐裘的身影,毫不留恋地穿过月门,消失在漫天风雪构成的帘幕之后。

谢锦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谢鹤修消失的方向,仿佛要将那空无一人的月门望穿。肩上的积雪已厚重不堪,冰冷的湿意早已透过多层衣物,浸入肌肤,寒彻骨髓。可他似乎感觉不到冷,或者说,身体的冷,远不及心口那处被彻底无视、被决绝划清界限的寒意。

石陌撑着伞,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将伞举过他的头顶,声音带着不忍和担忧:“陛下……雪大了,龙体要紧,回宫吧?”

谢锦缓缓眨了下眼,长而密的睫毛上凝结的冰霜簌簌落下。他依旧没有动,只是极轻、极沙哑地开口,像是对石陌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他连问一句……都不曾问。”

问一句“你为何在此”,问一句“站了多久”,甚至一句斥责“滚开”都好过这般彻底的、视若无睹的冷漠。那是一种将他完全排除在其世界之外的姿态,比任何刀剑都更伤人。

石陌低下头,不知该如何接话。帝后之间的纠葛,岂是他一个暗卫能置喙的。

良久,谢锦终于动了动几乎冻僵的身体,关节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抬手,轻轻拂去肩头的积雪,动作缓慢而僵硬。他转过身,脸上再无任何表情,只剩下一种被冰雪封冻过的平静。

“回宫。”他吐出两个字,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他没有再看那扇紧闭的殿门一眼,踩着来时的脚印,一步步走入漫天风雪之中。石陌连忙举伞跟上。

主仆二人的身影在雪幕里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宫墙拐角。只留下庭院中央,那一处被谢锦站了许久而融化了又冻结、显得格外凹陷的雪地,以及两行孤寂的脚印,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雪,不停落下,试图掩盖所有痕迹,但有些印记,早已深深刻下,难以磨平。

与此同时,宫外。

谢鹤修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暖炉。车窗紧闭,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声,也隔绝了……方才宫中的那一幕。

他闭上眼,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谢锦站在雪中的身影——落满白雪的肩膀,冻得发青的脸,还有那双……写满了复杂情绪,却又被他刻意忽略的眼睛。

“呵。”谢鹤修忽然冷笑一声,不知是在嘲笑谢锦的苦肉计,还是在嘲笑自己那一瞬间几乎松动的心肠。

他强迫自己将思绪拉回正事。当务之急,是找到当年的知情人。母妃的死,丞相府,谢锦……领头杀手临死前的话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他必须弄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

马车在城西一条僻静的小巷口停下,车轮碾过积雪,发出沉闷的声响。谢鹤修弯腰下车,撑开一柄素面油纸伞,遮住了漫天飞雪。他步履从容,一步步朝巷子深处走去,伞沿压得略低,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清冷的下颌。

巷子尽头是一面斑驳的灰墙,看上去与寻常人家的院墙并无不同。谢鹤修在墙前站定,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指尖在墙砖一处不起眼的苔藓痕迹上轻轻一按。

“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机括轻响,面前看似严丝合缝的墙壁竟悄然向内滑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门内透出温暖干燥的空气,与门外湿冷的雪世界截然不同。谢鹤修抬脚迈入,身影没入昏暗之中,墙壁在他身后无声合拢,恢复原状,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墙内别有洞天。

穿过短短一段镶嵌着夜明珠照亮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并非想象中的隐秘据点,而是一座极为雅致、甚至堪称恢弘的府邸内部。

这便是“端康庄园”——谢鹤修在宫外最核心的私宅,也是他经营多年的根基所在。

他没有惊动旁人,沿着抄手游廊,悄无声息地从后院绕向前厅。雪花被完美地隔绝在高墙之外,廊下只闻潺潺流水声和寒风掠过檐角的轻啸。

前厅灯火通明,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所有寒意。一道身影正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似在欣赏壁上悬挂的一幅寒梅图。

听到脚步声,那人迅速转身。见到谢鹤修,他立即躬身,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江湖人的爽利与对上位者的恭敬:“季启知,见过殿下。”

谢鹤修将收拢的油纸伞轻轻靠在门边,这才抬眸,仔细打量眼前之人。

来人约莫二十出头年纪,身着暗青色窄袖劲装,一根玄色宽边腰带紧紧束住劲瘦的腰身,更显身形挺拔。头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高高束起,墨发如瀑,自然垂落肩头,眉宇间透着几分少年人的锐气,又不失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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