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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除夕

小说:

后来,豪门求她下嫁

作者:

七口七

分类:

古典言情

霍知枝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站在会议室外的走廊上,又特意看了眼来电人——福利院院长。

福利院能出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院长声音支支吾吾的,“就是...明氏集团给过来的捐款...出了点问题...被人爆出来了...”

霍知枝心底一沉,立马反应过来,“有人贪污捐款?”

院长的声音忽地暴涨,“我没有啊,我没有!捐款都是财务那边处理的,都是财务贪的!”

霍知枝眼前一黑,头疼得闭了闭眼。

“现在贪污的丑闻被爆了出来,福利院很有可能会关停。这可是你长大的家啊!!枝枝,你想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

霍知枝垂着眼角,无比疲惫道,“我就是个大学生,你来求我,不如去求菩萨。”

“你去求求明总,你去求他!只要明氏不追究这件事,福利院就不会有事了!”

霍知枝只觉得讽刺,她冷笑一声,“我?我算个屁!凭什么他就能为了我放过福利院?”

“你是明总的未婚妻啊,他那么喜欢你!”

院长的语气里带上了些破罐子破摔的崩溃,“福利院里还有八十多个孩子!这么多孩子!没了福利院让他们怎么活?!”

霍知枝却敏锐地心尖一跳,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喜欢我...这事你怎么知道?”

霍知枝眉头蹙得极紧,“你在清京,怎么会知道深城的事?!”

院长诺诺了半天,索性把心一横,嚷嚷道。

“霍知枝!你不能见死不救!八十多个孩子啊!和你一样有残疾的,没爹妈的孩子。”

“现在你翅膀硬了!飞走了!难道就要丢下这些孩子不管了吗?!”

霍知枝才不吃这一套。

“你们当初贪污的时候就该想想这些孩子,而不是现在道德绑架我。”

她眉眼冰冷,“自求多福吧。”

说完便挂断电话。

院长又拨了几个电话过来,都被霍知枝掐断了。等会议一结束,她连忙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上网搜福利院的新闻。

她靠着白墙,逐字逐句地读完报道,眉头不自觉地越锁越深。

不过两三年的时间,福利院竟然整整贪污了三百万!

这是什么概念?明氏捐过来的将近一半的钱,全落进了他们的口袋里!

都这样了,院长竟然还在她面前冠冕堂皇地提那些孩子!明明孩子们才是最无辜的。

霍知枝的眼神落在新闻的最后一段话。

“据了解,明氏集团近日将依法向该福利院提起诉讼。目前,该福利院处于停止运营状态,后续有关部门将对福利院中的失亲儿童进行妥善安排。”

“《京城商业周刊》为您报道。”

霍知枝咬着下唇,暗灭手机。

罢了,这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谁贪了心,种下的因,就该由谁吃下苦果。

大三的上半学期匆匆过去,春节的气息越来越浓。

上大学之后,霍知枝的第一个春节是在瑞士过的,第二个春节留校肝实验了,今年的这第三个春节,她原本是打算回一趟清京,去福利院探望探望,却没成想出了那些事。

可即便如此,霍知枝想,她也要回去一趟。

那个寄托了她十几年青春的地方,她总要好好地告个别。

飞机落地清京时已是凌冽的寒冬之夜,霍知枝坐上公交,来到了那栋小院前。

墙上“暖风福利院”几个大字斑驳不堪,墙皮簌簌地向下掉,像雪似的。绝大部分房间的灯都灭了,孤寂寂地像个鬼屋。

看门的老大爷十几年没变,认出了霍知枝,把她放了进去。她穿梭在一个个熟悉的房间里,原本温暖的被窝,现在已经被虫蛀出了好几个洞,破破烂烂的,再不能用了。

霍知枝凝着素白的小脸,走进仓库,她打着灯,一排排货架地翻过去,才找到了那个贴着她名字的箱子。

这是她上大学时没带走的东西,小小的一个箱子,和电脑机箱差不多尺寸,霍知枝拆开来,一件一件浏览。

她高中拿到的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金牌。

某个护工姐姐送的编制手环。

她最爱的一张陈奕迅专辑(恢复听力之后买的)。

箱子最下面,霍知枝摸出了一个鸟形玩偶。

这玩偶的样式有些老旧,身上的绒毛也褪色了,连半根翅膀都不翼而飞,玩偶的内部却是空腔的,似乎可以被捏响。

霍知枝试了试,鸟儿却发出了暗哑难听的声音,像是漏了气的轮胎,磨得人心尖儿都疼。

估计年久失修,早就坏掉了。

霍知枝捏着这个玩偶,却完全不记得它的来历。

她小时候还有这么一个玩具?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霍知枝知道自己的记忆是有些缺失的。

护工曾经告诉她,她是5岁进入的福利院,但霍知枝对此毫无印象。

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怎么走丢的,又是怎么进的福利院,一丁点都不记得。

她也曾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她小时候受过伤,造成耳朵失聪,也间接影响了她的记忆。

亦或是受伤的记忆太过痛苦,导致她的大脑产生了选择性遗忘。

霍知枝摸到玩偶上一块硬硬的痕迹,凑近了一看,有暗红色的血块凝在鸟头上,恰好糊住了眼睛的位置。

她摩梭着陌生的玩偶,心想,这大概就是她受伤的那段日子陪伴她的小鸟。

挺有纪念意义的。

霍知枝把东西一样样地封了回去,抬起箱子,走出福利院。

院子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寂静而沉谧,不过多时,地上便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铠,踩在上面一阵“咯吱咯吱”乱叫。

这一片是郊区,夜深无光,唯有看门大爷的岗亭里点着一盏灯,像茫茫雪原里孤飘的鬼火。

霍知枝提溜着箱子走了过去,还是忍不住问,“周伯,福利院里的孩子...后来都怎么样了?”

这位姓周的大爷已不知年岁,眼珠泛着浑浊的白,身子骨却奇异地硬朗,一年四季都穿着一件墨绿色马褂,寒冬腊月里也丝毫不见冻色。

他望着落雪的土地,喑哑道,“那些孩子们啊...基本都被分散到其他福利院了,一直捐钱的那家企业,是叫...明氏集团?出资安顿了他们。”

清清扬扬的雪花落在霍知枝肩头,她垂着眸子,心跳逐渐加速,轻声喃喃,“噢...是这样吗。”

“是啊,只有一个女娃不知道去哪儿了——就是那个一直领养不出去的女娃,其他人都好好的,多亏了好心人。”

霍知枝却有点站不住了,她挪了挪脚,在地面留下几道湿痕的脚印。

不知何处传来一阵欢声笑语,遥遥得像是梦境,霍知枝点亮手机一看,已是除夕夜里八点多,早该是万家灯火、合家欢乐的时候。

可她在这座城里唯一称得上“家”的地方也没有了。

她抱着怀里老旧的纸箱,亦找不回箱子里盛放的童年。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明烛”两个大字闪烁着,那名字在冷白的屏幕光里,洁净、锐利,又带着点不真切的疏离。

像梦里的霜,好看,却碰一下就化。

她吸了吸鼻子,接听,“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似有什么到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男人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平时似乎低沉缓和了些。

“不开心?”

霍知枝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强打起了精神,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没什么。明总打电话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明烛在那头似乎顿了一下,从背景音里能听到一些模糊的广播声。

他没再追问,而是顺着她的话回,“我在清京机场,准备起飞,预计十一点左右落地深城。”

他顿了顿,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一提,“要一起过除夕吗?”

霍知枝看着眼前的一片荒芜,颇有些好笑地勾起了唇角。

“恐怕过不了,因为我不在深城。”

“...”

“在清京。”

“你在清京哪里?”

他问,语气里没了之前的随意,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专注。

霍知枝望着黑森森的废楼,轻声说:“我在福利院。或者说,福利院原来在的地方。”

“等我,二十分钟到。”

明烛的声音依旧那么沉稳,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掌控欲。霍知枝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眼神晦涩,点开邮箱。

像是要反复确认什么似的,她又点开了今天早晨收到的那封英文邮件。

“亲爱的霍知枝小姐:

恭喜,您所申请的我校大四交换生项目已被批准。请在规定时间内办理好护照和对应签证......

麻省理工学院国际部,敬上。”

霍知枝深深吐了一口气,唇前涌出一团白雾。

快了,快了...等到明日能源的投资金额到账,等到太阳再次向北回归——

...

在此之前,就让她抛开所有的顾忌,放肆一回吧。

...

雪越下越密,霍知枝坐在岗亭的台阶上,下巴轻轻搁在怀里的纸箱上。

岗亭里的周伯卧在藤椅里,眯着眼似是睡了。一片万籁俱寂中,幽幽传来积雪碾压的咯咯声。

一辆宾利黑武士沿着雪地滑了过来,稳稳地在霍知枝面前停下,车门打开,明烛迈步下来。

他穿着一件哑光麂皮深色大衣,下摆利落地切割车灯。

他几步走到霍知枝面前,目光先是扫过她怀里抱着的旧纸箱,然后落在她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上。

他没有问太多,只是沉声道,“上车。”

霍知枝抱着箱子,沉默地跟着他上了车。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瞬间驱散了外面的严寒,让她几乎冻僵的身体慢慢回暖。

车子平稳地驶离这片虚无的废墟。明烛看着她逐渐恢复血色的唇,开口问道,“除夕夜,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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