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的头风是**病了,治了快六七年,把宫里最好的太医都请来看过了,名贵的药也用了不少,仍旧时不时地发作。
每回发作都要难受上三五天,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
身为长孙,看到祖母年老了还要遭这种罪,江辞镜心如刀绞,只怪自己没用,不能替祖母承受这份痛苦。
“那我让李大夫在隔壁候着,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说出来,千万别忍着。”
江老夫人慈祥地点点头,下一刻见孙子端起药碗,五官都皱成一团。
尽管再不情愿,还是被孙子哄着把药喝完了。
沈若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眼前这个无比温柔耐心的江辞镜,和昨夜那个突然暴起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这么孝顺的孙子,怪道前世他死后江老夫人会整天念叨他,甚至一病不起。
不过,方才沈若芙真不是不想哄老人家喝药,而是她知道,胡太医开的方子不仅不对老夫人的病症,反倒会加重病情。
胡太医是太医院的院使,平日里,他负责照料皇帝的身体,是皇宫里公认的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之一。这样的身份,不是随便哪个官员都能把他请到家里来给人看病的。
他愿意来给江老夫人看病,是国公爷早些年用军功向陛下换来的。
正因如此,国公府上下对这位胡太医颇为尊敬,对他的医术更是深信不疑。每天都照着他的方子给老夫人抓药煎药,白花花的银子像流水一样花出去,病却一点没见好转。
前世直到大约两年后,胡太医致仕还乡。
有一天,九少爷在外头扭伤了脚,被街上医馆一位姓曾的大夫送回家里来,恰好老夫人头风再度发作,曾大夫便自告奋勇要替老夫人看诊。
那时李大夫正好外出不在府上,婆母便做主让曾大夫试试。
曾大夫仔细观察了老人家的症状,望闻问切,最后又提出要看胡太医留下的药方。
一顿诊问下来,曾大夫怀疑胡太医给老夫人定错了病症,病都看错了,治疗的方向自然从一开始也是错的。
尽管曾大夫给老夫人拟定了新的方子,并按照她的病情变化及时调整治疗方案,但因老夫人的病情耽误了太长时间,所以还是没能让她彻底好转。
前世沈若芙死得太早,没有亲眼看到江老夫人去世,但以曾大夫的说法,应当也不会比她迟多久。
如果这一世,她能及时把那位曾大夫请到家里来给老夫人看病,让老夫人及时得到正确的医治,说不定,老人家能舒舒服服地多活几年。
只是如今胡太医尚未致仕,她要怎么才能让国公府的人放着御用太医不用,去相信一个普通医馆大夫的医术?
沈若芙正在为此事冥思苦想,忽然看见江辞镜俊朗的脸庞出现在自己近前,怔了一怔。
江辞镜该去当值了,本想嘱咐她几句,站起身,却见她似乎在发呆,顿时想起她就一个细作,怎么可能诚心孝顺祖母。
但祖母面前,他还是叮嘱道:“好好照顾祖母,我先去官署了,有什么急事,就差管家过去和我说一声。”
沈若芙回过神,温声道:“您放心吧,家里有这么多人在呢。”
应得倒是挺快。
江辞镜暗暗叹了口气,不放心地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沈若芙眨了眨眼,没搞明白他什么眼神,也懒得去琢磨,坐下向老夫人嘘寒问暖。
……
昨儿闹腾了大半夜,天亮后又折腾了半个时辰,江老夫人也累了,她喝了安神汤,便沉沉睡去。
到了将近正午,罗淑燕带着她的儿媳**瑛过来看望老夫人,沈若芙和俞秀兰便离开了。
出了承安堂,两人在院门口寒暄几句,一个往西一个往南回自己的院子。
沈若芙刚拐了个弯,迎面遇见坐着轮椅过来的齐国公江殷,恭敬地上前行礼:“父亲。”
“你祖母的身体怎么样了?我正要过去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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