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枕上房梁的肩膀,人影被渐渐拉长,灼灼日光洒在地面上,用世间极致的温暖拥抱着磐石。
沉默仿佛能让时间滞留,没人注意过去了多久。可能已有大半个时辰,只见红伞上已经薄薄地铺了一层花瓣;又或许还不足一刻钟,那江宗主竟是连一杯茶都没喝完。
“林当家的,这干等着多无趣,不如……找点话说?”江渝饮尽杯中最后一点“茶水”,一边为自己添新一边对庭中的林家二人说到。
“哦,既然江宗主想聊聊,那林某自当奉陪,只是不知江宗主想说些什么呢?”林钟直起身,双手惯例背在身后。
“当下之事没什么可说的,况且你也说不出什么我江家不知道的来。我看不如……林当家说点故事如何?”江渝说。
“自开旭一百七十三年,故事可谓数不胜数,要说什么还请江宗主指点一二。”林钟答。
“那我便抛砖来引你的玉吧。”江渝抿了一口新倒的“茶”,盯着杯中褐色的清液,清了清嗓子说到:
“自开旭之争始,中州、南疆、北漠三分天下,南有鹤孤山为界,北以宗门岭作分,约为互不相犯,至今已过百年。回看中州之地,西起太昆山,东至古沧海,南抵鹤孤山,北及宗门岭,贯亘七千里,先后起城镇千又二百,世家无数。今世百家争鸣,中以江、李、曲、苏、王、林、尹、那八家为盛;以寒江、天台、云中、双安、尔宿三城二镇为荣……这是六年前由培元书局发行的《是世》一书的开篇,相信林当家肯定还有印象吧?”
江渝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钟,“此书一度风靡整个中州,几乎是各家人手一本,更有学堂将其列为教材讲授,而就是这样一本畅销书,却在半年后停售了。”江渝刻意在此停顿,用余光瞥了眼林钟的表情,只见后者以极小的动作咽了口唾沫,江渝才接着说到:
“直到停售一年后,修订版才终于问世。而在新版中,关于那家和尔宿镇的内容竟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
“林当家应该知道这是为何吧?”
“……”
“呵呵,看来是我抛的砖还不够呀……”江渝失笑,微微摇了摇头,继续道:
“开旭一六七年,九江伐那,上平夜围剿,几大世家通力合作,雍西李氏联合平河曲氏直捣那家主殿;沂川苏氏于西南向拦截由山路出逃的那家旁系;瑨岩林氏往东南向追击由水路出逃的家主亲眷,并在得知那文若的妻儿藏入尔宿镇后,下令放火烧镇。”
“林当家,砖抛到这个份上了,该你献玉了吧?”江渝说完,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江宗主都说到这儿了,林某还有什么可献的呢?”
“放火烧镇之后呢?”江渝说罢又饮下一口,好像他每说一句话都得就一口茶才行。
“之后?之后自然是他二人都死了。”
“林当家,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笨呀,只对你指点一二还不行,得指点□□才行呀。”
江渝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手把茶杯放置一边,不再理会,正色道:“换个问法吧,火烧尔宿镇与之后的毒浸五仙台,有什么关系?”
“……”
“此二者相隔不过半月,两地相距不过百里,你别告诉我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
“林当家还想继续装傻?”江渝问说,却是陈述的语调。
“哈哈哈哈哈!”林钟大笑,边笑边拍了拍身边侍卫的肩膀,“林某只是震惊这天底下除了我林家竟然还有人知道五仙台一事。而且如果林某没记错的话,六年前的九江伐那江家应该并未参与,江宗主竟然能知道诸多细节,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啊。”
“没错,世人都以为是那场大火要了那氏母子的性命,但其实死在尔宿镇的只有那文若的妻子,他的独子侥幸逃出后,在九江界内四处藏匿,最后被卧津刀逼上了五仙台。”
“江宗主想必也知道,这五仙台的星罗玉石阵,半刻一变,要在其中寻人极度不易,那小娃必定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径直往五仙台跑,自以为有阵法相助就能逃出生天,哼,天真。”
“所以你们就放毒了对吧。”
“对。”
“什么毒?”
“一步登天——通天香。”林钟说着捋了捋胡子,“通天香漫,天地色变,紫气凝聚七日不散,最后找到他的尸首时,已是被毒烟销蚀得只剩几根骨头。”
“既然只剩骨头,林当家是如何肯定那具遗体就是那小公子的?”
“因为衣……”
还没等林钟把话说出口,就被他身边席地而坐的林枫高声夺过了话头。
“江宗主如此聪明竟然会想不到这点?肉虽然烂没了,衣服还在呀,我们追了他那么些天,那套衣服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他刚说完就被林钟瞪了一眼低下头去,不过听他这语气那当时发现遗体的多半就是他了。
江渝此时也没管林枫话里的讥讽之词,而是偏过头观察陆容的反应,后者此时立在桌边,双眼空洞无神。
林家人不知,但是江渝知道,在场还有另外两人也知道五仙台一事——陆容和清仁。
他们怎么能不知?
六年前,上平夜围剿和火烧尔宿镇的风声一起,白露夫人便孤意前往九江,无人知其缘由。
只是白露夫人这一去,竟再也没有回来。
事后陆容也去了九江四处打听,最后在一位樵夫的口中得知了五仙台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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