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沈纯一要来觐见的时候,卫临漳正预备沐浴更衣。
他晨间刚去过演武场练了剑,墨发高竖成马尾,此时一身玄色修竹纹劲装,衬得清爽又不失凌厉,少了几分老成稳重,多了几分少年意气。
沈纯一一进来,就看见卫临漳正将手扣在腰带上,一副要解开的模样,眼皮顿时狠狠跳了跳。
她连忙后退三步,双手作揖,恭敬低头,不敢多看一眼:“殿下既准备更衣,那臣先告退,待殿下闲暇,臣再来觐见殿下。”
“慢着。”
沈纯一脚刚挪了一下,人都没有转过去,卫临漳便发话了。
他那张漂亮得堪称秾艳的脸上明显地流露出不高兴的神色,狭长眼尾垂坠下来,眸中黑沉沉的,蕴着一团浓墨,写明了他现在正处于一种很不好搞定的状态。
沈纯一心中警铃大作。
这活祖宗又是怎么了,每天吃好喝好,还能天天不高兴,叫她怎么办?总不能真叫她去卖身吧。
“看到孤就这么急着走,怎么,沈大人这是着急回去见娇妻?”卫临漳不阴不阳地刺了一句,心中是十分的不满。
从前过苦日子的时候,他们可没这般生分过,他又不是没有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过,用得着这般如临大敌?
下次她再这样做作,他就每日召见她一个时辰,叫她好好欣赏欣赏他的身体。
卫临漳使劲磨了磨牙。
“殿下误会了。”沈纯一垂着头,只能这么说。
爹的,真是憋屈死了,往日里按照她的性格,此刻只怕已经上前去和卫临漳据理力争了,搞不好,还会比试一场,狠狠较个高低出来。
到那时,两人便是有天大的气,也就消了,接着又可以重归于好,这也是他们以前独特的相处之道。
当然,从前基本都是她主动找卫临漳打架,卫临漳被迫应下。
她就是这性子,管你是皇子还是走卒,不服就是干,为人敞亮爽快,有什么事都不憋着。
但是,如今,她堂堂拱卫司指挥使,居然只能忍气吞声!
她怕,她是真的怕,她言语激烈些,上去再刺激卫临漳几下,卫临漳会突然兽性大发,将她按在鸳鸯戏水的大红床单上,对她上下左右!
她不怕和卫临漳打架,就怕他邪性上头,非要拉她在床上打架。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怂得怂中怂,活到一百年。
沈纯一很懂得避其锋芒的道理。
卫临漳对于她的回答并不满意,误会,误会的是什么?是她不打算娶娇妻,还是她想走不是因为她?
他的眼里毫不掩饰地写满了他要找麻烦的意思,目光一转,刚好就落到了沈纯一手中夹着的那堆东西上。
看她明晃晃地抱着这一堆卷轴,真的是想忽视都难。
“这是什么东西?”卫临漳一边接近她,一边问。
“这……”沈纯一还没来得及说,卫临漳就已从她的手中抽出那些卷轴。
卷轴太多,除了他抽出来的,其余的都被带落到了地上,哗啦啦地一滚,就这般径直在地面展平铺开了。
一下子,无数活色生香的美人在寂静幽暗的宫殿深处相映成辉,比起沈纯一的不知所措,卫临漳在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后,刷地一下就变了脸色。
“沈纯一。”他又开始连名带姓地喊她了,眸中黑云压城,布满阴翳,“看来孤真是小瞧你了,你倒不是想见娇妻,是想娇妻美妾在怀,享齐人之福啊。”
“怎么,将画像都带到孤的面前了,是想让孤亲自帮你挑选吗,孤的爱卿?”
最后那四个字,卫临漳叫得格外低缓温柔,字字清晰,反叫沈纯一浑身发毛。
上次离开碧云寺时,见他没有提起娶亲那茬事了,也没有为难云容,她还以为已经过了这道坎,没事了呢。
敢情殿下居然一直念着。
沈纯一进退两难,只得捡起一张画像,捧在手心,诚挚举上前道:“殿下怎能如此想臣,臣赤胆忠心,今日所有美人之图,可都是为了献给殿下。”
她自以为自己情真意切,堪称肺腑之言,结果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成了炮仗的引子,彻底点燃了卫临漳。
“沈大人是不是以为,祸水东引,就可以叫孤不计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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