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雨落听风
暮色浸着寒雾,如轻纱般裹着青城山腰的聚义堂。堂内灯火通明,琉璃盏的光晕穿透窗棂,映得阶前积雪泛着诡异的暖光,而百米外的竹林深处,两抹黑影凭栏而立,衣袂在寒风中无声翻飞。
苏昌河黑袍曳地,玄色布料上绣着暗河独有的幽冥纹路,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指尖转着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刃身映出他冷厉的眉眼 —— 眉头拧成川字,下颌线紧绷,周身散发出的阎魔掌余威,让周遭翠竹簌簌发抖,叶片上的冰珠接连坠落。“听听,” 他嗤笑出声,声音带着惯有的桀骜与嘲讽,“一群披着道义外衣的蛀虫,为了块破玉牌争得面红耳赤,还扯什么‘为武林除害’‘护佑苍生’,真是陈刍狗不如。”
他口中的镇岳令,是百年前正道领袖传下的信物,传闻持牌者可号令七十二门派。今日青城山联盟议事,本是要推选新盟主整合势力,抵御蠢蠢欲动的魔教余孽,却没料到刚提及令牌归属,便引爆了潜藏多年的矛盾 —— 昆仑派掌门赵长风拍案而起,指着武当道长的鼻子怒斥其私藏令牌,腰间长剑出鞘三寸,寒光逼人;崆峒五老则抱团控诉峨眉暗通魔教,拿出的 “证据” 不过是几封含糊其辞的书信;而峨眉师太妙音双手合十,泪眼婆娑地哭诉 “遭人构陷”,裙摆下的银针却已悄然蓄势。
“赵掌门倒是会倒打一耙。” 身旁的苏暮雨执伞而立,白伞边缘垂落的水珠晶莹剔透,衬得他面色温润如玉,仿佛不染世间尘埃。他静静听着堂内 “名门正派” 的嘶吼,声音平淡无波,却字字戳破虚妄,“昨夜三更,昆仑派弟子乔装成黑衣人,偷袭武当库房,若不是武当七子拼死阻拦,此刻镇岳令怕是早已落在他手中。” 他轻轻转动伞柄,十八柄藏于伞骨的短剑隐约泛光,寒芒暗藏,“至于妙音师太,三年前江南大旱,她以‘祈福赈灾’为名募集白银三十万两,最终真正用于施粥的不足三成,其余尽数流入峨眉私库,此事江湖上稍有门路的人都知晓,唯独她敢装作一无所知。”
苏昌河闻言,匕首转动的速度更快了些,眼底冷意更甚:“这群老东西,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当年抵御魔教时,倒还能借着‘大义’的名头抱团,如今外敌未除,先为一己私欲自相残杀,真是可笑又可气。” 他话音刚落,聚义堂内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兵刃相接之声。
透过竹林缝隙望去,昆仑掌门赵长风的长剑已刺穿了崆峒三长老的肩胛骨,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对方的灰袍。可他非但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嘶吼着 “此乃清理门户,替天行道”,剑身再度发力,将人钉在堂中立柱上;武当弟子结成七星剑阵,青锋如练,将峨眉众人围困在中央,口中念念有词 “铲除奸佞,还江湖清明”,剑锋划过之处,衣袂碎裂声与惨叫声交织;妙音师太撕下慈悲面具,手中银针如雨般射出,几名武当弟子躲闪不及,应声倒地,她却依旧念佛号,仿佛方才的杀戮与自己无关。
鲜血溅上堂前 “侠义千秋” 的匾额,红与金交织,显得格外讽刺。
苏昌河眉头皱得更紧,指节因用力攥着匕首而泛白,刃身险些被他捏碎。他语气冷硬如铁,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目光落在堂角一个被误伤的小道士身上 —— 那孩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道袍上还打着补丁,显然是武当山的底层弟子,此刻正跌坐在地,小腿被长剑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疼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出声,只能缩在角落,眼神里满是恐惧与茫然。
“可惜了那些真心想护江湖的后生,” 苏昌河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被这群老东西的虚名裹挟,平白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他指尖的匕首停顿了刹那,周身的戾气也收敛了些许,阎魔掌的霸道真气悄然流转,在小道士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飞溅而来的木屑与血珠挡在外侧。
苏暮雨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落在那名小道士身上,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件无生命的器物。他缓缓收伞,伞尖点地,发出轻微的声响,与堂内的厮杀声形成诡异的对比。“弱肉强食,本就是江湖常态。”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他们用‘道义’粉饰贪婪,我们用刀光解决问题,本质都是为了生存。只不过,他们的手段更虚伪,也更令人作呕罢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小道士若能熬过今夜,或许会明白,所谓的名门正派,从来都不如暗河活得坦荡。”
堂内的厮杀愈演愈烈,正道联盟已然彻底分裂。昆仑与崆峒杀得你死我活,武当弟子虽占据上风,却也伤亡惨重,峨眉师太趁机带着心腹欲要突围,却被昆仑弟子拦下,双方再度陷入混战。原本庄严的聚义堂,此刻沦为人间炼狱,桌椅碎裂,烛火倾倒,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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