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吓一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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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病怕的就是发烧。
杨老板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只是刷牙出了点血,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他一遍遍抽气,全身像被煎过的肉,一阵阵,比治安仔的**抽在身上还要疼。
这种痛压过了晚上的忽冷和乍热,也比腰穿要疼得多。
抽髓的时候那么长的针往骨头里扎他都没叫一声,但这会却难受得想痛叫,哪怕女儿在身边。
他想他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很狰狞,但在身体带来的痛楚之下好像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叫出来,杨老板才能舒服一些。
但也只是缓解那么一会。
杨老板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糊涂时朝女儿大喊,让她不要心疼钱,快点叫医生给他打止痛针,稍微清醒一点,看着女儿在病床进进出出问情况,又在洗手间进进出出帮她擦汗,语无伦次起来。
杨琳在他的呻
吟间听到一些碎碎的话:“你别这样……别这样……”
让她别要哪样,杨琳莫名其妙,靠近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杨老板在说:“你休息一下……你别这样……我难受……”
发烧当然难受,杨琳当他说胡话,拿着盆子重新去接水。
洗手间里水声哗哗,杨老板发冷的视线里看着女儿走到床沿,帮他把被子盖上。
那年从房东儿女的生日宴回来,她也是这样帮他盖的被子。
杨老板记得自己当时说要给女儿办生日宴,像那天的一样隆重。
女儿雀跃地趴在床沿:“真的吗爸爸?”
“真的。”杨老板抬起手想摸摸她,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很艰难。
杨老板用尽力气只摸到自己缺失的半个指甲,他闭上眼,两个东西在眼前晃,一边是儿时那个哑炮,一边是老式的户口册。
杨老板不懂,双抢为什么会比他的前途重要?
杨老板又想,他应该去拿户口册,但举起手却先碰到那个哑炮,吹一吹,引线似乎又亮了。
……
林坤河回医院时,杨老板已经进了ICU。
医生直接下的病危通知书,一张小小的A5纸,杨琳签过名,已经在手里攥出了痕。
杨鹏飞不懂,还没开始化疗,为什么说病危就病危?
提心吊胆地等到晚上,终于医院说抢救过来了,但也只是暂时安全,还得在里面监护。
ICU是进不去的
,只能等到上午才有半小时探视时间,杨鹏飞决定自己守着,让姐姐姐夫回家休息。
离开前他叫住林坤河:“姐夫,如果我爸没挺过来……
林坤河声音一沉:“鹏飞,当过兵的人,顶点事。
杨鹏飞咬咬牙,攥着拳头背了会身。
他在平静后转回来,跟杨琳说:“姐你多陪陪妈,别让她多想,也尽量别让她一个人待着。
杨琳点头。
回到出租屋时,何渊文正在帮忙处理客房垃圾。
他打开外面水龙头洗手,远远地见他们开车回来。
杨琳下车后一直低着头,看起来心不在焉,路过花坛时差点被伸出来的树枝刮到。
林坤河抬起树枝,她捂着脑袋,林坤河低头说了句什么,杨琳嘴唇微动,似乎嗯了一声。
他们没怎么说话,走路的频率却几乎相同。
到前后何渊文问:“怎么样?
“暂时脱离危险了。
那就好。
杨琳问:“我妈呢?
“阿姨在晒被单。何渊文指了指楼顶。
杨琳上去帮忙。
林坤河也疲倦,跟何渊文打招呼讲了几句话,拿间房去休息。
上楼时听到他在跟家里讲电话,说这里人多,今天先不用过来。
何渊文知道林家人肯定来过不少次。
但这里他是第一次来。
他记得离开那会杨老板还没开始守出租房,他是回国找杨琳的时候才听办公室一个文员说,她父母似乎在这一带做生意。
何渊文抬头,望眼那片拆一半的阁楼。
他曾经好奇过一件事,人怎么在天花板上活动?
那么矮的地方,当时他跟黄亚滨一路勾着腰,那个梯子更是摇摇晃晃吓出何渊文一身汗。
他那会去问林坤河:“你们楼上不是还有房吗,怎么不给她们住?
林坤河说楼上租给了二房东和做外贸的。
何渊文于是问:“一间空的都没了吗,能不能我帮她们租?
背都撞青了的黄亚滨让他直接给钱,何渊文却觉得直接给钱有点冒犯,而且按她的脾气,大概会把钱砸到他脸上。
多么粗鲁,何渊文想着想着却开始笑。
他又去咨询林坤河:“你觉得我给钱是不是不太好?
林坤河听了没理他。
直到何渊文重复一遍,他才不怎么耐烦地说:“不清楚。
何渊文想起他复试没
中的事,拍拍兄弟肩膀:“不行明年继续,你这么牛,肯定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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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坤河胳膊一别,走了。
何渊文以为兄弟心情不太靓,没当回事。
他当时满脑子杨琳,有点暴躁有点爱生气的士多妹,明明讨厌见到他,却还要装礼貌喊他老板,但逗不到两句又让他滚,眼睛溜圆地瞪他。
何渊文常想常笑。
后来被掏了次裆,他吓一跳,没想到她那么猛,又有些郁闷,觉得丢脸了,连黄亚滨都嘲笑他好久。
但当他爸问他喜欢那个女孩子什么,何渊文想了想说,喜欢她够猛。
他爸就笑了,扔掉球杆,蒲扇大的巴掌往他后脖子一抓:“喜欢就上!你这个年纪荷尔蒙是最真实的时候,拍拖才是正经事!
何渊文深以为然。
他对读书确实没林坤河那么上心,也不觉得学历就代表一切,他爸用人就不在乎这些,顺眼就用,生意照样做,还越做越好。
人才从来不会被一张文凭遮住。
比如他女朋友杨琳。
她进俱乐部没多久就升了领班,自己能把咨客台的事情理得很好,各路人马过去查的时候都是她陪着领着应付着,她也很会做人,对办公室几个文员一口一个姐,喊得特别亲热。
只是除了亲热,何渊文也看出隐约的羡慕。
夜场挣得还可以,小费对普通人来说还算可观,年轻人之间的热闹似乎可以粉饰很多东西,但他在嘉怡的事后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杨琳再聪明机警,那么混沌的环境也讲不出绝对的安全。
后来他妈妈打电话说了那笔钱的事,何渊文于是想,他妈妈需要那笔钱,他也需要。
只要他们藏得好。
有钱以后能做的事多了,杨琳可以找个办公室的工作悠闲度日,可以像那几个文员一样敲敲电脑,不用暴露在夜场。
可惜一切都赶不上变化。
何渊文咽了咽嗓子,捡起木板堆到角落。
转天一早,才五点多太阳就把人晒醒。
城中村里有隐约的鸡鸣,闹钟一样赶着人起床做事。
杜玉芬下来收拾退掉的房,两只眼睛明显的红肿,不用问也知道没少哭。
杨琳昨晚跟她一起睡,估计都没睡好。
何渊文出去买了早餐:“阿姨,吃点再去忙吧。
杜玉芬摇摇头,她吃不下,弯腰又去提那只装满工具的布袋,机械地往里面填一次性
用品。
何渊文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是这样,勤勤恳恳,低头做事的一位母亲。
不久林坤河也下来,问了句:“杨琳还没起?”
杜玉芬点点头:“让她多睡会,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
她塞满袋子,忽然想起个事,说房租还没交。
林坤河问:“到期了吗?”
“前天就到期了。”杜玉芬边数钱边念丈夫:“我跟他说了不要拖,别总是拖到最后一天才去交……哪天忘记,人家要罚款的……”
她做这些明显也不熟练,数完还要找收据确认一遍,发现还有水费卫生费,又加了一张。
林坤河伸手:“我去吧。”
杜玉芬把钱给女婿,见又有人退房,赶紧上去收拾。
地方离得不远,林坤河交完房租,回来时带了几支汽水。
何渊文问:“你认识房东?”
林坤河只说了句:“村委的房子。”
怪不得位置这么好。
时间还早,两人把吃饭的桌子支出来,何渊文打开早餐。
林坤河提着两个凳子出来,见他在里面摸来摸去,又戴上眼镜去掏袋子。
“找什么?”*林坤河问。
“好像忘拿筷子了。”何渊文有些无奈。
林坤河走到小厨房,碗柜最下面的抽屉拉开,里面有杨老板存的一次性筷子。
递过去,何渊文在他熟练的动作下顿了顿,自嘲一句:“进去蹲几年,买肠粉都不知道要拿筷子了。”
他调侃自己,林坤河也就跟着问:“里面吃肠粉发手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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