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棠带着几名警察走过来,“就是这儿,他们一伙人将一名女士追赶到巷子里,还都带了家伙。”
朱显菊等人赶紧摊开手,示意自己什么也没带。
先前用皮包砸向南舒的女人,赶忙迎上去,解释着,“警察叔叔,我们这就是在教训小三。你看这女的,勾引有妇之夫,道德败坏得很。”
“什么原因,也不能动手打人!”领头的是位老警察,看上去一脸和善,但一喝,不怒自威。
“是,是”,甚至用不着商议,女人自然地替朱显菊揽下罪,道歉的神色十分诚恳,“我也是气不过。我家那男人被她骗得,有家不回,孩子老人都不管了。甚至,还偷偷转移我们的婚内财产,我辛苦大半辈子攒下的家底啊,全被他拿去讨好小三。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老警察的眉头拧成死结,但碍于职业的公正,他还是走到向南舒的面前,问了句,“还可以站起来吗?”
向南舒撑着墙,勉强站起身。可她却一直偏着头,一头乱糟糟的卷发遮去了大半张脸。
“现在知道羞耻了”,女人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强掰过来。
“松手!松手!”老警察赶紧阻止,朝身后几名年轻的警察示意,“先带她去医院,其他人带回所里。”
“诶,警察叔叔,她不要脸她当小三,你怎么就抓我们不抓她啊。”
“就是啊,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就活该!”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讨伐,老警察无奈,斥了一声,“我现在要跟你们讲的是法律,你们打人犯法,都带走!”
几名年轻的警察赶紧将朱显菊几人带上警车,唯留老警察在巷子里等着救护车来。
向南舒一直低着头,面前的警察有如她父亲一般的威严和慈目,她却在道德底层的漩涡里如此狼狈不堪。
正直善良的父亲也是一名警察,他将生命献给了人民和正义,他的女儿却在阴暗中像只蛆虫,被警徽的光明审判着......
巷子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窸窣的碎语传入巷中。
“长得满标标致致的嘛,做啥不好,非做小三,破坏人家家庭。”
“人家长得标致才能做小三噻,那长得尖嘴猴腮的,哪个男人要!”
“你这是什么道理!那不做小三的那些都长得不好看咯!”
“我是这个意思吗?”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说!”
程北行和辛熙也正站在人群中,吵架的阿姨指着辛熙说,“人家小姑娘不也长得挺好看,人家怎么没做小三儿。”
玉立伟岸的男人浑身挟着森寒之气,朝二人觑了一眼,两位阿姨没来由的一抖,讪讪地闭了嘴,躲得远了些。
“你们谁报的警啊?”年轻的警察朝人群中问了一句。
“我!”辛熙红着脸,像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单举起手。
邓棠微张着嘴,应答的字眼还卡在喉咙,便息了声,自然地合拢,恢复一派旁观者的坦然。
见老警察朝他疑问的看了一眼,他答道:“哦,我只是带个路”。
年轻的警察指着辛熙,“那你跟着一起去趟派出所。”
“我......”
“别怕,我陪你去。”
一道冷冽的烟嗓,浸润着初秋的柔意,稳住了身边人的慌张,却搅得角落里的恹恹人影破碎欲坠。
邓棠不着痕迹地转眼,瞧了瞧扶靠着墙面的向南舒,在她快要跌倒时,伸手扶了一把。
“谢谢。”
她找到平衡后又飞快地收回了手。
“舒......”
“你们认识?”老警察明锐的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不寻常。
“不认识”,向南舒斩钉截铁的否认。
“那你给你家属......或朋友打个电话,叫个人过来陪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护士已经抬着担架过来,向南舒强忍着疼痛,自行躺了上去,邓棠又伸手要去扶她,她却偏着身子,错开三寸。
“脏。”
她始终没有去看邓棠。
她说脏.......她裹了满身的灰尘,全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邓棠退到了墙边。
救护车车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他却还是跳上了车,“你毕竟是在我们店后门出的事,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就当做好人好事吧。”
老警察朝他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很好嘛,现在年轻人就是需要你这种热心肠。”
救护车和警车在路上错行,照CT,做检查,处理外伤,一直折腾到了凌晨。
向南舒坐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右腿打着石膏横置在床沿,左胳膊缠着绑带,额头、唇角满满的纱布,像个用胶水粘补的瓷器娃娃。
老警察在走廊向医生询问伤情,邓棠拿着缴费的单子走过来,“费用我已经交好了,右腿的骨折要做手术,排在了一周后。”
“好”,向南舒轻轻地应了一声,“多少钱?我转给你。”
向南舒没有得到回应,不得不抬眼询问,却见邓棠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我们都以为......你在南边儿过得很好。”
邓棠的声音慢慢暗哑下去。向南舒曾是他们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公主,她肆意张扬、明媚耀眼。
而如今,那朵娇艳的花儿,一身疮痍,烂在了泥里......
“支付宝还是微信?”邓棠不愿再久留。
“都行。”
~
邓棠回到“嚣”时,天光已经放亮,夜里寻欢作乐的倦鸟早已回巢。
吴岩着急地跑过来,“棠哥,你一个晚上去哪儿了,程老板找不到你,在楼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邓棠心底叹了口气,“知道了,你们收拾好,早些下班吧。”
他也一身倦怠,脱下来的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刚推开门,里面便传来一声怒吼,伴随着一个烟灰缸砸来,“一个晚上不见人,你是装英雄充好人上瘾是吧?”
烟灰缸砸在脚边,撒了满地的烟蒂和烟灰,都是程北行这几个小时的杰作。
邓棠面上波澜不惊,倒是将辛熙吓了一跳。
“熙熙,你先回去。”
不明的暗火在二人之间流窜,辛熙看向程北行,却并未得到他半点回应,只好应声退了出去。
静默中,邓棠开了口,“她好歹是在我们店的后门外受的伤。”
“还真他妈的会找地方”,程北行咬着牙,齿缝里冷冷溜出来这几个字。
“三哥!”邓棠提声,“她受的伤很重,那些打她的人,根本在往死里打......”
程北行明显的身子一颤,他猛吸了一口烟,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随后将烟蒂弹落,狠狠碾熄。
“她居然就这么束手,任由着他们打......”
她当年可是敢提着啤酒瓶,跟一群混混叫嚣的人。
邓棠并未再说,而是走到阳台去开窗,他知道,从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那条窄巷,他想起自己先前收到的短信:后门巷子有人闹事,报警。
“三哥......你要去看看她吗?”
良久,邓棠以为自己不会再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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