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石榴色的十方装束,高挑纤细的身材,黑亮的长辫半绑着,白皙皮肤与娇艳红唇形成鲜明的比对,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那是千裔清从未见到过的深邃眼瞳,只需一眼便可深陷。
饶是她在清楚自己的美貌同时,也不由觉得惊艳。
同样的,对方在看清她长相之时,也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惊艳。
“越曦,你怎么下来了?”祝纶抑制不住脸上的愉悦,语调都放柔了七分。
那娇美的女子对她轻眨下眼,噙着浅笑看向祝纶:“说好请祝公子品尝新酿的桃酒,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祝纶一愣,印象中并不记得有这样一个约定。但美人相邀,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至于这千裔清嘛......无妨,反正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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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越曦的帮忙,千裔清这才能安然回来。
转眼已到了晌午,绛雪一面擦着角落的楠木方几,忍不住看向罗汉塌上懒散的倩影,手上的百花饼咬了好几口,仍是剩了大半块,桌上的几道小菜分毫未动,看起来兴致缺缺。
“姑娘怎么不吃,是不是今日的饭菜不合口味?”
今日的饭菜与往常差别不大,其中还有她十分喜欢吃的胭脂鹅脯和龙井虾仁。然而一想到后院窥伺之人竟是祝纶的仆从,她总觉得眼皮直跳,心中不祥。
“殿下怎么还没回来?”
绛雪眼珠一转,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原来是因为没有殿下陪着,觉得食不知味了啊!”
“方才姑娘出门的时候陆离大人捎来了信儿,说是晚些太子设宴,今晚便住在宫里了。不过姑娘不用担心,有陆离大人陪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千裔清随意点点头。
他不回来倒还好些,省得真撞上了滋事的祝纶......
也不知道祝纶会不会寻来,他虽是不把容怀瑕放在眼里,也不至于真的上门挑衅吧?
望着满桌的菜色沉沉叹了口气,她简单夹了几筷,草草结束用餐,拿起叠好的方绢擦了擦唇角。
“对了绛雪,你跟着殿下几年了?”
绛雪想了想答道:“自从殿下搬出宫来奴婢和绛珠便随爹爹一同来侍奉,算起来也有三年了。”
“三年......”千裔清点点头,略一思索启唇又问,“除了恕城,你可去过夜南其他地方?”
“这个倒是不曾......奴婢一家三口本来也是在别家做下人的,不过原先的主人对我们不好,殿下偶然见了,这才将我们一同买进府里。”
也是个不怎么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千裔清垂下眼帘,眼中失望之色尽显。
绛雪有点儿疑惑:“千千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想为自己的今后做个打算罢了。
真要是被拆穿了,冠上个欺瞒皇族的罪名,她可不敢保证自己有命活着。她那里还有不少银票,到时去些偏远地方躲个半辈子应该不是难事。
然而千裔清只是勉强的笑笑:“没什么,就是觉得长这么大还没游览过夜南的大好河山,有些可惜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绛雪傻呵呵的一笑,“那姑娘可以可以去问问殿下啊,殿下见多识广又常外出游历,一定知道不少好玩的地方!”
转眼间,桌上的碗盘已被摞的整整齐齐,绛雪收拾着打算撤走,忽的又想起什么。
“姑娘要是真有兴趣也可以去殿下的书房看看,听说书房里有许多的山水杂记,还有咱们夜南各处的地图呢。”
“真的?”这话倒让千裔清突然提起了兴致,蓦的眼睛一亮。
“奴婢也是偶然听陆离大人和府上打扫的下人们提及,陆离大人所言应当不会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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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阁的藏书之远多她上次窥见一角,容怀瑕也算是各类学史都有涉猎。这么多的字她看着都头疼,再瞧书籍上的批注细节,显然不是草草翻阅了事的。
可见这位九皇子天资聪颖不假,谦逊用功也是真,不过平日里不露锋芒罢了。
一番找寻,想看的书倒是没翻到几本,地图也只见了两份简略的。
夜南国界之外,西方正是势均力敌的绥夏国境,也就是武安王坚守两年的地方,这其间只隔了一个万罗谷,据说是江湖宗门的地界。除绥夏外,周边只有一个边陲小国——十方国。
听说那醉方斋的姐弟就是来自此处。
十方国在北境之外,离皇都极近。太子曾多次奏请攻下十方,然而因它地势奇特险峭,虽小却不易攻陷。永安帝则只当它是个人少地界小的围城,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因此也就搁置了。
夜南对域外人颇为包容,而十方人却对夜南向来忌惮,只要发现夜南的外来之客便警惕万分。若非到了绝境,她绝不愿对此地做考虑。
往东去,是她的家乡小镇,秀羽山再东边一些她就未曾涉足了。
看着图上这些并不耳熟的地名,千裔清揉了揉眉心,心中一团乱麻。
街上打更的梆子子刚响了一下,她陡然发觉天已经黑了。手边的都已阅完,她琢磨着该是放回原处,然而一抬眼,眼前的一片狼藉却让人瞋目结舌。她暗自庆幸还好陆离不在,不然定要对她刨根问底。
书阁的内室之中,各列书架上的古籍都是规整划分好的,因此她也轻易还原了位置,像是从未动过一般,空缺之处霎时被填补完好如初。
哦,还有两份图纸没来得及收起!
回身从内阁推门出去,刚一抬头,却见原本空落的书房中赫然多了个人。
容怀瑕背着一只胳膊立在书案之前,一只手轻按着图纸一角,注目之上。
千裔清讶然,忙垂眸掩饰下慌乱。待调整好面上的神色,她敛起面容,浅浅一笑上前。
“不是说今晚要留宿宫中,怎么又回来了?”
“宫里住不惯便回来了。”他语中一顿看向她,“怎么,你不想我回来?”
“怎么会!”
两只胳膊如枝一般缠上他的手臂,千裔清一滞,靠近他的下颌吸了吸鼻子。
这动作虽然让容怀瑕觉得不大适应,却并未推开她,只是微微拧眉:“怎么了?”
千裔清仰着头看他:“你喝酒了?”
“宫宴上饮酒是常事,怎么,你闻不惯?”
千裔清摇了摇脑袋。
倒也不是,只是相识这些日子以来还从未见过他饮酒,一时有些好奇而已。
“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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