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觉得奇怪,在宫女为她伺候穿衣时,又仔细追问了来龙去脉,这才得知原因。
半个时辰后,宋麟生系好腰带,扎好马尾,准备去元嘉公主的生辰宴,视线无意间落到了放置在面前的那一缕发。
这缕发早已被他细心装饰过,栗色的发不再形影单只,而是与另一缕黑发缠在一起。
是他的头发。
每当他的视线落到这缕发上,宋麟生的眸色就多了一丝失控,就像一只饿狼,觊觎着猎物,又舍不得吃一样。
元嘉,就是那个猎物。
宋麟生拾起那缕发,柔软的发穿过拇指与拇指的缝隙,他可以想象的到,这个含着金玉长大的小公主,过着怎样优越的日子。
可惜了,她不开心,所以他才在这禁宫里,想尽办法让她发自心底地展露笑颜……
丢了两万兵马。
算了。
他要去生辰宴了。
黑衣青年走到房门前,双手放在门上,吱嘎一声,门开了,看到门外的人是,宋麟生错愕了一下。
元嘉穿着金灿灿的锦裙,面如凝脂,唇上涂了胭脂,发髻上的珠串步摇,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此刻,她正皱着眉,仰头盯着宋麟生,二人对视了一会儿,元嘉的眼中逐渐凝出了泪水。
她上前,一把抱住宋麟生的腰,她的个子也只能抱住宋麟生的腰了,呜咽着道:“宋麟生,你真好,本公主……又能过生辰了。”
片刻的沉默,身前人似乎沉了一口气,说道:“公主,今夜回来,还要背诗,绝不能有错处。”
元嘉点头如捣蒜,主动牵着宋麟生的手,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攥紧了一些。
一高一矮两个人,走在宫中小径上,准备去她的生辰宴。
——
卫皇后觉得,像元嘉这般大的孩子,已经不需要生辰宴了。
出生还没到百日的元澈,连百日宴还没有筹备完成,就先按照宋麟生的意思,为元嘉先筹备生辰宴。
卫皇后正想着,恰巧这时,身边的张嬷嬷问到了点子上:“娘娘,宋将军为什么,要让娘娘给公主筹备生辰宴?”
“不知。”她问张嬷嬷,“依你看,是为什么呢?”
张嬷嬷有些欲言又止:“这……依奴婢看,公主再过两年便到了适婚的年龄,宋将军也只比公主大了十岁,他们二人怕是,生出了不该生出的心思。”
卫皇后听完,微微变了脸色:“你是说男女之情?”
“正是啊,娘娘,如若不出奴婢所料,等他们两人来了,定是举止亲密,眉目传情!”
宋麟生是将军,这身份勉强算匹配得了开国公主,可他的样貌实在是……
文武百官们纷纷入座,他们已经习惯了参加宫中的宴会,每次来到这里,无一不是欢声笑语。
结果听到这是元嘉公主的生辰宴,整个宫宴鸦雀无声,直至元嘉的吵闹声,打破了整个宫宴的安宁。
少女捶打着宋麟生的后背,两只脚踢蹬着,气得脸都红了:“本公主自己会走,你放我下来!”
“正因为你自己会走,所以臣不敢保证,公主不会。”
“本公主自己会走!”
元嘉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快到这里时,宋麟生就变得严肃起来了,不仅放开她的手,还把她扛到肩上。
脑子发晕,天旋地转的。
她反骨大作,脸埋下去,张口就朝着青年的肩头狠狠地咬,和发怒的小兽几乎没什么区别了。
咬得越来越狠,宋麟生愣是一声没吭,就像不怕疼一样。
半晌,元嘉慢慢松了口,趴在他的肩头一脸憋屈。
认输。
打不过。
……
张嬷嬷瞬间收回了刚才的话,她活了半辈子了,她所见过的,那些情窦初开的男男女女,在彼此生出情愫时,不是对双方关照有加,就是温言软语地说着扰人心弦的话。
可这两个人,双方互不相让,隐约还带着一股火药味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互生情愫的样子。
这时,卫皇后也打消了疑虑,对她道:“张嬷嬷,宋将军正在冷宫中管教嘉儿的性子,这次的生辰宴,也许是他管教嘉儿的一种方式。”
张嬷嬷答:“是。”
“就这样吧。”卫皇后道,“用一次生辰宴,换嘉儿乖巧听话,倒也不是不行,算是为太子的百日宴先行准备一下。”
“是。”
宫宴进行的十分顺利,元嘉难得坐在上座,左边是卫皇后与元兴帝的主座,右边是宋麟生。
只是,卫皇后和元兴帝与在座的大臣们谈笑风生,两个人就像是忽略了恶元嘉一样,但她并不在意。
生辰的时候有这么多的人来为她过生辰宴。
还有宋麟生,宋麟生嘴上什么都不说,却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如果因为不满足,黯然神伤,就对不起他了。
想到这里,元嘉打起精神,提筷子朝宋麟生的碗里夹了一根肥美的琵琶鸡腿。
青年没说话,不动声色地望着碗里的鸡腿,低头咬了一口。
她有些开心,又有些疑惑,心想:怎么不说话呀?
于是,元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连串地往他的碗里夹菜,直到宋麟生的碗里满当当的。
他终于一脸不悦,到底还是开口说话了:“别夹了。”
元嘉:“???”
宋麟生黑了脸:“够了,不要再夹了。”
与此同时,元兴帝和卫皇后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元嘉的身上,便向宋麟生问起元嘉的事来。
卫皇后道:“宋将军,嘉儿最近的课业,是否比以前长进了?”
宋麟生恭敬行了一礼:“回皇后娘娘,公主的课业大有长进。”
“行为举止呢?”元兴帝问,“朕刚才怎么看见,元嘉公主咬了宋将军?”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宋麟生的肩头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宋麟生沉默良久,竟然说道:“公主的反骨就像病一样,总会有后遗症,微臣在管教公主时,这种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元嘉听完,在心里嘟囔:“不就只咬过一次么?哪里有那么多?”
“嘉儿能乖顺下来就好。”
卫皇后说完,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对元兴帝道:“对了陛下,本宫听闻兵部侍郎家的大公子,与元嘉年纪相当,在山中学艺,想必也快回来了。”
这时,兵部侍郎站了起来,朝卫皇后行了一礼:“回皇后娘娘,臣的长子前几日来信说,想在山中多练武几日,原是快要回来了,现在恐怕拖延几个月了。”
“用功就好。”卫皇后笑,“本宫见过那孩子,十几岁就样貌堂堂,长大了一定是个一表人才的俊公子。”
说到这里,宋麟生提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而元嘉正低头撕咬着鸡腿,全然不知大人们话里的言外之意,是要为她准备婚配之事。
其实,元嘉今年只有十二岁,官家女眷最早议亲的年纪也才十二岁,只不过,卫皇后不想等了。
羌国的那纸婚约,已经过去多年,未必还作数了。
在文物百官面前,元嘉肉眼可见的变得乖巧下来,不再反骨,也不再做出格的事情。
开国公主这个身份,不知道是多少朝臣眼中的香饽饽,如果不是元嘉一身的反骨,她合该嫁给一个匹配同当,甚至于胜过她的郎君了。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纵然到了这个情形,兵部侍郎家的儿子,也已经是元嘉放下能够触及到的,最好的郎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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