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
回答静安的只有吴州刺骨的风,和每一个痛苦的夜。
小白能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吃着药便神情恍惚喃喃自语。
静安放下药碗,手在小白面前晃动:“小白?乖?你怎么了。”
静安明显地察觉小白眼神开始涣散,嘴角有些许的口水,身体在微微发抖。
“小白!”静安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小白猛地震了一下,眼神逐渐恢复:“姐姐,怎么啦,我好像有些困了,刚刚是不是走神啦,不好意思,姐姐要不你把药放到这里,等下我自己喝。”
静安冲着小白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啊,那你等下记得趁热喝,我晚些过来看你。”
静安关上房门,房间内传来药碗碎裂的声音,静安没理,扭头向药房走去。
“叔。”常叔在药房熬药,听见静安的声音回头应道:“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没有。”静安摇头,“我只是想问,小白这种情况要多久?”
常叔思索片刻道:“这个不好说,一年半载的,有时候时间长了,多久都有可能,还有些人没戒掉,就会重复吸食。”
静安突然瘫软在椅子上:“要折磨到死吗?”
常叔沉默没有说话,沉默的气氛在房间蔓延开。
这是小白的病情公开后,家中常有的景象,几个人不说话低着头轮流叹气。
就在常叔想说些什么话宽慰静安的时候,东厢房传来巨大响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塌了,常叔从椅子上弹起来,静安也急忙起身,两人急忙往东边跑去。
可黎婶拖住小白的腿,慌张地大喊:“来人啊。”
静安一行人冲进房间时,看到的便是小白在捶打可黎婶的景象,此时阿洲急忙上前将人拉开,将可黎婶解救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小白的声音有些愤怒,“放开我。”
阿洲自是没有松手,麻利地拿绳子将人捆了起来,小白这次发疯似乎有意识,不停地说要放开她。
“叔,她这次似乎恢复了意识,以前毒发基本不说话的。”静安略带希冀地看着常叔,“是不是说明,她快要好了。”
常叔对着小白摇头叹气,到底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
静安出声吸引了小白,她朝静安喊道:“姐姐,姐姐,姐姐,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求求你了姐姐,我好难受。”
静安又惊又喜,往前一步,但转瞬又想到什么,收回了腿,安慰道:“没事的,你现在恢复意识可以说话,以后肯定会好的。”
静安自顾自地安慰,浑然没有注意小白逐渐狰狞的面部。
祈求静安无果后,她突然开始破口大骂:“贱货,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赵老爷,你这个贱人,什么狗屁姐姐,都是我诓你的,快放我走,你有什么理由拦住我,小心我告诉赵老爷,我让他带人来把你这里烧了。贱人,小心我撕烂你的脸皮,装什么清高,放我走……”
接着就是一大段辱骂的话,用词复杂程度,是静安以前没有接触过的。
小白长在庄子里,本身就耳濡目染,现在骂起人来,活像市井泼妇。
静安在一旁听到有些呆愣,她从未想过这些话能从乖巧的小白嘴里说出来,连串的攻击让她有些站不住脚。
而小白没有停,阿洲将她绑在柱子上,她狠命地向静安的方向伸,脖子的青筋若隐若现,整个人像被恶鬼附身,眼看着绳子要被她挣断。
终于,常叔和阿洲听不下去。
阿洲一记手刀下去,将人劈晕,而被骂的静安还还原地,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她从未怀疑过小白的乖巧与真心,但没人能在自己拼死拼活救下的人面前,面对她的辱骂毫无反应。
更何况,记忆里的小白永远活泼乖巧,是她最疼爱的小妹妹。
静安两腿一软就要栽倒下去,常叔眼疾手快,将人抱到怀里,摸着静安毛茸茸的脑袋:“没事的,乖,她那只是毒发了,不是真心话,不是的。”
常叔的安慰成功让静安哇哇大哭,事实上,她有些手足无措。
自己救下小白,是不是自以为是,其实小白在赵荻那里也能过得更好?
是不是自己到得太晚,才让小白在赵荻那里染上毒瘾?
小白是不是真的很讨厌自己,自己是圣母吗?是伪善而不自知吗?
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自己应该听沈珏的话,去江南好好待着。
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压力,在小白的连珠炮的辱骂下无所遁形,静安崩溃地大哭。
原来直到最后,自己还是一无所有吗?
静安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后的记忆,还是自己抽抽搭搭地自言自语,在一片兵荒马乱之中,静安靠在常叔怀里睡着了。
阿洲将小白连人带绳子扛到床上,又拿了一根麻绳来,将人和床死死地绑在一起。
“不能放她自由活动了,绑住她,咱们轮流看着。”常叔率先发话,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可黎。
可黎已经被吓蒙了,跪坐在地上,常叔没有再看她,抱起静安往外走,回身嘱咐道:“小洲,你去药房煎副安神的药,带些点心过来,安丫头受了刺激。”
阿洲颔首,检查完绳子后,将看护的任务交给可黎,小跑离开了。
可黎看着床上的小白,突然掩面哭泣起来,嘴里喃喃道:“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都是我……”
可事情演变到这个局面,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了。
盲目地忏悔毫无意义,残酷的现实令人揪心,无论是谁,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静安病了,似乎是某天晚上的北风,她得了严重的风寒。
说话喝水像吞刀片,嗓子嘶哑着说不出来话,照顾小白的重担就这样落到其他人身上。
但常叔忙着转移沈家在吴洲的产业,阿洲还要时刻盯着赵荻的动向,可黎一个人分身乏术。
静安起身帮忙,毕竟,小白是她要救的,责任也应当她来承担。
虽然常叔一再交代让静安好好休息,但静安还是端着午饭和药碗,进了小白的房间。
现在小白都是早上阿洲将她松开,洗漱后再绑上去,中间时间都是系在床上,起居是可黎在照顾,晚上再松开,寻人来帮她洗澡。
静安一路咳嗽,进了房间,她戴着面纱,小白现在身体弱,怕传染给她。
“来,先吃饭,之后把调配好的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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