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顺着老路来到堂口,锦瑟还没有搬走,她礼貌敲了门,锦瑟顶着鸡窝头打着哈欠开了门。
“胡家堂口,有事说事,要债拿条。”
“是我。”
静安摘下面纱,把刚睡醒的胡锦瑟吓一哆嗦,差点叫出声来:“我滴个姑奶奶啊,你怎么这么大摇大摆啊。”
锦瑟将大半个身子探出门外,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后,将静安一把拽了进来。
“哎哟,赵荻那傻狗玩意现在到处咬人,得亏是赵家的几个主事的都不在吴洲,不然那傻狗早向他主子告状,满城抓人了。”
静安点头,没有追问锦瑟如何得知自己与赵荻有关,只是平静道:“我说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赵荻怎会如此沉得住气。”
“赵家那几个主事的,都去京城了,好像是寿诞还是什么。
我不懂,反正要年后才能回来。据说赵荻写信去,主家都没收,说,如有要事,年后上门,笑死我了。”
是每年除夕的宴会吧,赵家是皇亲国戚,全家嫡系要去京城朝拜的,长公主与皇帝交好,赵家这会全家估计都在准备贺礼。
但,这又关我什么事呢?静安心里想着,放下了茶杯:“你怎么知道是我?”
“哼!”胡锦瑟双手抱胸,得意道,“好歹从小跟着父亲跑堂口,什么人要干什么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静安挑眉,冲着胡锦瑟笑,“怎么,要把我供出去吗?”
常叔在一旁眼睛瞪得老大,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姿势。
锦瑟笑着摊开手:“五两金呢,提供线索有五两金。”
静安喜欢跟锦瑟这种聪明又直率的人说话,她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我今天来,想问些事情。”
锦瑟抬手戳了戳那锭金子,抬头看向静安时,眼中多了几分不可置信,其中还隐隐夹杂着对于有钱人的不解。
她抓着静安的胳膊,顺势塞了回去“欠款我早还完了,胡子期我俩吃饭睡觉能花多少钱。”
静安捏了捏金子,笑了笑:“我真的有事情问你。”
“那就快说,我还等着睡回笼觉。”
“巳时了。”
“哎哟,白天就是用来睡觉的,有话快说。”胡锦瑟跷起二郎腿,在躺椅上晃悠悠地看天。
“我有一个妹妹,染上了流金丸。”
咔嗒一声,躺椅停止晃动,胡锦瑟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地看着静安。
“我想问,当年你母亲染上病后,是怎么离世的,她有戒掉吗?”
静安也觉得有些唐突,停顿道:“实在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非我本意,只是我认识的人,关于这个了解太少,迫不得已罢了。”
胡锦瑟沉默了会儿,叹气道:“染上多久了?”
静安和常叔面面相觑:“断断续续地吸,有小半年了,最近这个月,可能吸食的量很大。”
锦瑟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像是蔫了一般:“基本没救。即使戒了,也会一辈子想,只是不发疯罢了,不可能不吸的。”
锦瑟打破了静安最后的希望,她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灭了下来,连带最后一丝幻想,也消失殆尽了。
锦瑟瞧见她这个样子,正色道:“我劝你离庄子里的人远一点,虽不知道你和赵荻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尽早抽身,主家回来后,你就不好逃了。”
静安点头:“我懂,多谢。”
这边阿洲和可黎正在大眼瞪小眼。
突然小白醒了,阿洲瞬间警惕起来,她的苏醒伴随着不确定性,两人不知道是正常的小白还是正在毒发的她。
“婶子?”
小白的声音一出,两人都松了口气,太好了,是正常白丫头。
此时院子外突然有敲门声,是沈家人特有的敲门暗号,阿洲担心出事,急忙去看。
屋里只留下可黎和小白两人。
“婶子,我想去茅房。”
“这里有桶。”婶子松开她腰上的绳子,示意她下来。
“我想上久一点,就不用这个了,你牵着我去外面吧。
这个绳子很长,你可以把我拴在柱子上,我这会很清醒,没事的。”
小白难得说这么多话,可黎瞧着她状态好了许多,便将她整个人解放出来,只留了上半身的绳子。
“我把这个绑在外面柱子上,你上完了出来好吗?”
“嗯嗯。”小白乖巧地点头,进了茅房。
天气越来越阴沉,北风裹着水汽,带来不正常的呜咽。
静安看着天气,似乎是要下雪,便谢绝了锦瑟的午饭请求。
两人穿过吴州的街道时,常叔坐在马车前,不知不觉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
二房家有个表少爷,当时迷上一个青楼乐师,又哭又闹,要为人家赎身,当时把二老爷气坏了,据说关家里打了好几天,
哎哟,常叔在心里琢磨,救风尘啊!
静安坐在马车发呆,这几天她一直在反思,反思的所有结果都是否定自己,她有些倦了。
她总是这样,因为自己的不成熟,而拖累所有人。
两人各怀心事,快到家时,迎面撞上了气喘吁吁的阿洲。
“小洲,你怎么在这呢?”常叔心里打鼓?
静安也拉开帘子向外看,“小心乖乖,风大。”常叔拿起毯子要往静安身上盖,就听见阿洲气喘吁吁地说:“小白,小白,跑了。”
“什么?”静安身形猛地一晃,“你再说一遍?”
“我,我出门去拿送来的账本,和眼线了解了下情况。然后,这丫头说去茅房,婶子没在意,等了一会人不出来,进去一看早都翻窗跑掉了。”
阿洲说得又快又激动,静安勉强听懂了,跳下马车便往外跑,常叔在后面追。
刚进门便看到可黎婶蹲在地上,她浑身颤抖,眼睛肿起,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静安蹲下身子,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婶子,婶子,小白去哪里了?”
“不知道,她,她说她去茅房,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我叫她,她不应,我进去看,里面没人。”
说着可黎婶又掩面哭泣起来,静安又问:“都找过了吗?”
阿洲解释道:“屋里面都找了,附近也找过了,绳子自己解开的,目前不知道人是否清醒,小姐放心,已经在安排其他人找了。”
常叔跑过来,想扶起静安,但她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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