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夏脑子里都是这身白色套装该怎么办,她思量着老板会怎么让她赔,原价赔偿还是能给她打个折?不过,这种套装都是外贸公司、公关公司那些漂亮姑娘才会买去穿的,她这种在百货商店当试穿模特的人,怎么可能有机会穿这么贵的衣服?
所以就算老板给她打个折又能怎样?
放在衣柜里当奶奶供起来?
路知夏越想越郁闷,她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开,即使她想出一万种逃避的办法,老板也会从工资里把这衣服的钱给扣了。
唉声叹气之际,路知夏就听到有人叫她。
“知夏,路叔叔怎么样了?”
路知夏抬头,不远处的田猛正在胡同里擦摩托车,回头看见路知夏,便问了一句。
路知夏瞧他一眼,这人又是光着上身,只穿一条大裤衩子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看不出颜色的脏兮兮毛巾,摩托车旁边还放着个搪瓷盆。
田猛正用力擦着摩托车,转头看着路知夏,见她没回话,又道:“我问你呢,陆叔叔怎么样了?”
“骨折。”路知夏推着自行车走近了,停在田猛身边不远处,“医生说在家休息。你怎么知道我爸出事了?”
“胡同口听大婶们说的呗。”田猛道,“怎么修个东西还从上面摔下来了?”
路知夏皱皱眉,明显不想多解释,推着自行车继续走,“我走了啊。”
“干啥去?”田猛立刻问。
“上班。”
“这个点了,还去上什么班。”田猛看一眼手表,“你走到也快下班了。”
“那也得去啊。”路知夏说,“商店又不是我家开的,我也就是打工的。”
“你还在百货商店呢?”田猛看着路知夏的背影就觉得可惜,这么好的长相,这么好的身材,一辈子就窝在那个小店里了?
“嗯。”
“我和你说,我一个兄弟刚开的公司,需要招前台招待,我觉得你这形象一去一个准儿,怎么样,我帮你问问?”
路知夏脚步未停,已经骑上自行车,朝田猛摆摆手,“以后再说吧,我走了。”
路知夏骑上自行车就往百货商店冲,人离开香椿胡同了,田猛也重新开始擦他的摩托车。
那擦车的毛巾虽然脏,但是摩托车让他擦的锃亮。这是他的脸面,平时洗脸都没擦车这么认真。
正在摩托车身上找没擦到的地方呢,不远处的门开了。
田猛头也没抬,继续擦车,就听见一人趿拉着拖鞋出来了。
“你才醒?”田猛嫌弃看了一眼李霁远,见他正揉着眼睛,站也站不稳,头发乱糟糟的,有的竖着,有的趴着,有的炸了,有的蔫儿了。
“昨晚喝多了。”李霁远说,“回来时天都亮了。”
“你妈没揍你?”田猛看他。
“还有我爸。”李霁远说。
“你们爷俩一起喝的啊。”田猛笑了,“没事,你妈连着你爸一起揍。真不行再喊上隔壁你爷和你奶。”
李霁远抬腿往田猛屁股上踢了一脚,“你就这点爱好是吧,喜欢看人家打架。”
田猛立刻张开双臂,像母鸡一样护住自己的摩托车,“我说,你踢了我,不能再踢我的车了啊。”
李霁远站在一旁,往胡同口看去,看了一会儿,突然问:“刚刚知夏回来了?”
“嗯。”田猛说,“路叔受伤了,厂里打电话通知了知夏,知夏去医院把路叔接来的。”
“受伤了?怎么回事?”
“好像是从机器上摔下来了。”田猛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李霁远点点头,“应该问题不大,要不然也出不了院。”
“说是骨折了,在家静养。”
“行,你继续擦车吧,我进去了。”李霁远说。
“你还睡啊,都这个时间了。别睡了,我带你出去溜一圈,再去喝点?”田猛连忙道。
“晚上还要出车。”李霁远说,“没得喝。”
“行吧。”田猛只能说,“那等你休息的时候,一起喝一杯。”
李霁远点点头,继续往家里走,走到大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对田猛说:“你别净给知夏介绍什么不靠谱的工作。”
“咋不靠谱?”田猛把毛巾往盆里一放,站起来看向李霁远,“我兄弟开的公司,挺靠谱的。”
“你哪个兄弟又靠谱了?”李霁远说完直接把门一关,堵死了门外田猛的辩驳。
*
路知夏走了之后,姚曼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当着自己姑娘的面儿,硬是挺着,挺着没晕过去吧,这一会儿不晕了,眼泪也忍不了了。
看着路和平吊在胸前的手臂,心里疼的厉害。
又不敢让路和平看见,转过头抹一把眼泪,再回头,嘴上浅浅笑着,“我扶你屋里躺着吧。”
“行。”路和平站起来,笑道:“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腿脚都没事。”
“怎么就摔下来了呢。”姚曼还是轻轻扶着路和平,和他一起往卧室去,“王赞怎么样了现在?”
“轻微脑震荡。不过医生说不太严重,需要再观察几天。身上倒是有几处骨折,还好他年轻,如果上了年纪,这一摔就完了。”
“是啊。”姚曼扶路和平躺下,又给他多垫一个枕头,“我去给你倒点水,厨房还有半个西瓜,再给你切点来。”
“喝水吧。”路和平道,“西瓜不吃了,一会儿老四该放学了,放学回来给她吃。”
“她一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姚曼还是去了厨房,切了两条西瓜端来。
路和平一眼就看见姚曼哭红的眼睛了,知道这是去厨房切西瓜的时候又偷摸哭了,也就没再推让,拿了一条西瓜,“你也吃。”
姚曼抬抬眼睛,怕对上路和平的眼睛,又要哭,干脆就不抬了,低着头拿了另外一条,咬了一口,问:“医生说什么时候去医院复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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