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忙着查封赵家底下的商铺等一些列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家产,没时间与林疏影相见片刻。
虽然自己一个人在这偌大的院子,心里空落落的,但她心里还有一丝庆幸。
不然,再相见,又该如何呢,她不知道对那人要说多伤人的话。
次日一早,林疏影收拾好,她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东西落在文华殿。
看着时辰,还早,便想先去文华殿取东西,再去翰林院。
她赶着路程终于到了文华殿,看着大殿的模样。
这一切都变了,又好像都没变。
公主在时,这里尚且多些明媚,多些欢笑,如今只剩下死板的宫殿和落下了一层灰尘的桌椅。
物是人非也不过如此了。
她迈步走进未有烛灯的屋子,紧闭的门窗不放进来一点光亮,有种莫名的被黑暗包围的窒息感。
林疏影不敢看周围,她勉强摸到了东西,便匆匆出门。
好容易到了屋外,她看着手里刚拿到的东西,思绪又开始飘忽起来。
思念不可抑制地喷涌之时,她猛得闭上眼睛,强行打断,不敢再去想。
突厥是什么地方,公主到了那里又能有什么好的?
她摇头正想着走出东华门,却看见一人鬼鬼祟祟地走进文华殿不远处的太医院。
林疏影仔细看着那人的身形,良久认出来。
齐怜生?
他来这里做什么!?
林疏影心下生疑,见那人没发现自己,便也悄悄跟上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端正儒雅的大学士是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齐怜生偷摸进了太医院,直奔抓药的桌案,他小心地捏起刚配好的药材就放在鼻下闻,那药材也看不出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林疏影随后跟上,她虽然武功不行,但遇到一点儿拳脚功夫也不会的还是能把自己隐藏地比较好的。
骗过齐怜生的感官,她看见那人抓着药材。
脑海里突然闪过公主对她说的话来。
后宫妃嫔一直都未有身孕,但皇帝身子硬朗,着实奇怪。
她们又都喝一种补药,难免不让人怀疑。
难不成这齐怜生齐大人也知晓了此事?
后宫之事,他怎会知道。
而后,一阵说话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动作和思绪。
齐怜生下意思回头望。
林疏影眼疾手快,直接上前,堵住了那人的嘴。
后面的脚步生徐徐逼近,林疏影观察着周围,终于找到了容身之所。
便拖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的齐大人一起躲到了一边的桌子底下。
齐怜生挣脱林疏影的手,他刚想问话,却被说话声打断。
林疏影耳朵一动,察觉到有人进来,早一步示意那人闭嘴。
她的眼神带了几分警告。
别过齐大人的眼之后,她才想起来,这人的职位比自己高,自己好像不能随意指使。
她闭着眼摇摇头,最终还是睁开眼,换上一副笑容来,看着齐怜生。
那人似乎并不领情。
“宫里娘娘们的药都抓好了?”
苏陈正问道。
他本在民间治病,结果治疗方式较高明,得此声名远扬,被当今太医院院使抓来宫里了。
宫里勾心斗角不少,他不喜欢,但几次都向院使提起都被驳了。
到现在,他近乎有些认命了,既然出不去,就在这里待一天是一天。
故而,宫里没什么疑难杂症,是请不到他的。
说来也怪,宫里的人都想着做好自己的差事,最好有主子赏赐些好的东西,让自己的日子也过得好些,光彩些。
这人偏偏不爱这些,只爱书本上的各种名医医方,日日研究不说,就连平日里的诊治也叫不上来。
就算是点名要此人诊治,也大都被他推给了张映——太医院的另一位御医。
“好了,就差煎煮了。”
回话的是医士杜周,无家世无背景,只有一腔对于医术的热爱,竞争过许多人才当上了这一职位,只差考核,他就能当上御医了。
如今,他资历尚浅,太医院人手不够,考核一事迟迟不提,他仍旧要做些杂务。
炮制、抓药、蒸煮、煎煮等等都是他的活计。
好在他本就出身不好,不然没人能受得了一直被使唤做这些事。
“你看着来,这些药物是助各位娘娘调理身子的,不能出半点差错。”
苏陈正吩咐完,得了回应,便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林疏影听着两人的话,有了些头绪,刚才桌案上的药物应该就是公主说的汤药了。
但到底是谁弄来这药的?
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那么这人的爪牙已经渗透到了太医院了?
就是谁在天子脚下,做些肮脏龌龊之事。
一切皆是她的猜想,还需要查清楚这药到底是不是导致女人不孕的。
林疏影回过神来,她看见齐怜生手里捏着的东西。
对了,齐大人不是精通医术?
他会鬼鬼祟祟来这里,应不是与这里的人相熟,来找熟人的。
那会不会背后之人就是他?
林疏影皱起眉头来,不是没有可能。
但这太医院的所有人也都有嫌疑。
她试探性地用手指指着齐怜生的手。
那人也意识到什么,冲她摇摇头,随后摊开自己的手掌心,将里面的药物递到林疏影面前。
林疏影不懂这些,她哪里能分辨出来是什么药物。
好在齐大人也发现了这个,便用另一只手在地上借着灰尘来写字。
【确是调养身体的药物】
林疏影顺着那人的手指看过去,一行字就这么显现出来。
看来,齐大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真君子不会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
但既然是调养身体的药物,为什么后宫妃嫔还是...
难不成,问题出现在煎药的人里?
林疏影挪动着有些麻木的身体,空出一点地方来,她用手指写道。
【煎药人有问题?】
齐怜生点点头。
此时此刻,两人也没空询问对方为何会知晓这件事情了。
林疏影小心地把头探出去,但只能看见那人的身子,手里的动作被桌案挡住了。
她换了几个角度都没能看到。
【想法子赶紧出去】
齐怜生的话倒是拉回来林疏影的思绪。
她光想着玄乎的汤药一事了。
是了,太医院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没准院使也会来,到那时候,就更出不去了。
但她也没什么好法子。
两人相对无言,都泄了气。
随后,那煎煮药物的人肚子响起一阵声音,没多久便匆匆捂着肚子去了净房,连正在煎煮的药物也不顾了。
竟然有这种好事,林疏影悄摸探出身子,观察屋子里没人之后,便知会仍旧窝居在桌子底下那人。
她冲爬出来的人示意正在煎煮的药。
只有这个人能分辨这些有药香但是入嘴即苦的药了。
二人还算默契,林疏影在一旁放哨,齐怜生放好刚才抓来的药材,走进还未预热的瓦罐。
他看着一边的药才,抓起来放在鼻下闻着,与刚才的没什么不同。
随后冲一旁的林疏影摇摇头。
林疏影不禁纳闷,难不成是煎煮好后另加的药粉?
思索间,看见齐大人拿起浮在水面上的药材端详良久。
只见那人掰下一小段放好,便站起身来。
果然,是那煎煮药物之人耍的手段。
俩人快步走出去。
没成想在东华门口见了那刚跑去净房的药童。
“二位大人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可是要找御医?”
杜周看这俩人身上的灰尘,毕恭毕敬地行礼。
药材之事不能出任何差池,不然主子可不会绕过他。
他刻意拦住这俩人,甚至还偷摸打量着两人的袖口。
没看出什么破绽后,才慢慢移开视线,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是?”
林疏影不紧不慢问道。
这个人打量的眼神让她极其不舒服。
如果他是主动投药的人,那必定还有个人指使,不然小小官职图谋毁了大夏根基?
“在下是太医院的医士杜周。”
杜周听出来那话音里带着明显的压迫,便把不安分的目光收回来,如实答道。
不过是仗着职位高些,就要这么耀武扬威。
他心里自然不服气的,若不是他没什么家世背景,何苦到现在还被人指使,被人随意欺压。
心里窝着一团不知名的火气,面上确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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