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谢寅要忙差事,但还是抽出空来跟林疏影说了两句话,“陈家之事,你不必过于纠结,如今你心愿已了,之后...有何打算。”
他试探着林疏影的想法。
若是这人累了,不想在官场了,他大可以给她一个女子身份,一个安身之所。
这一切只要那人点头他都可以奉上。
得了谢寅的关心,她是开心的,这世间能有一个未有亲缘关系的人对她这般好,她已经很知足了。
只是,她还想在官场立足,终究得顾忌着身份,还是早点和这个人划开界限的好。
“我想做好这个位置,大人不必过于牵挂,疏影想搬出院子,少与大人接触。”
闻言,谢寅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身后有众多官员,他早就拿着这人的手腕来质问了。
怎的就这么固执,说什么也不听,怎的就这么不领情,给什么都不要!
两人又走了几步,谢寅压下心下的怒意,仔细琢磨了一下这话。
难不成...
“你这些天来百般不愿我亲近你,给你东西,是不是觉得你的身份总有一天会暴露不想牵连我。”
他微微转过头,盯着林疏影的脸,一点表情也不错过。
果然,是这样。
相处这些日子,他还是能分辨出来林疏影的一些情绪的。
抿起嘴来,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证实了谢寅心中的想法。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个吗,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以为我帮你瞒着身份不告诉师父是为了什么。”
这个人怎的就这么爱自作主张。
他说什么了?
就这样给他做出决定,就这么不顾他的意愿将他往外推。
林疏影皱眉转过头,仰着看那人。
却迎上一抹红晕的眼。
那一刻,她有些心疼,她知道自己太过“霸道”了。
但是这样做,不是为了她们两个人好吗?
“谢大人说笑了,你会有良配的。”
她哑声说出来这句话,随后便错过那双眼,转而低头看脚底下的路了。
一次一次地说这些话,林疏影每次都觉得自己会是最后一次说,会把眼前的人吓走。
但谢寅不顾她口是心非的话,一步步逼近她,现在甚至猜想出来她所作的原因。
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了,但...
她不想连累谢寅。
“哼,林疏影你好样的,若我当真不喜欢你,又会为你做那么多事?这难不成还不够显示我的诚意吗?”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疏影要紧嘴唇,猛地加快了脚步。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越过了谢寅。
她心里只有逃跑,只有逃避。
谢寅看着那人的背影,还是停下了脚步,狠狠的攥着拳头,这个人又倔又蠢又瞎。
他站在原地怔愣许久,最后,缓缓送来手,将手展开放到眼前,看着上面的痕迹良久,嗤笑一声。
早上的阳光算是温和,也不甚刺眼,那只手在光晕里呆愣许久。
待到痕迹落去,他回过神来,又看了一眼那人逃跑的方向,甩甩袖子,走了。
林疏影今日要去翰林院再寻个差事。
她匆匆几步逃离现场之后,便去翰林院复命了。
看着大牌匾,她若有所思。
状元及第时,她就该来这儿不成想庆阳剿匪、教授公主,两件事紧锣密鼓。
她迈过门槛,想起上次来这里还是为了公主。
看着眼前熟悉的布置和书卷,她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公主现在好不好。
如果公主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孩儿,或许不会享受这些顶好的待遇,但会是明媚开朗的女孩儿,或许还会有一门自己满意的婚事。
但没有如果。
掐灭自己心中的想法,她循着熟悉的路找到了齐大人。
还是先问一下自己要作什么吧。
“齐大人,不知我要整理些什么。”
她中规中矩地行礼,周围不少人投来审视的目光,她也不在乎。
这也不是什么隐晦见不得人的事,她行得正坐得直。
闻言,齐怜爱生放下书卷,抬眼看着来人。
他有些好奇,这人在皇上跟前这么久,不知道还能不能平心静气地整理这些繁杂的东西。
“你去找秦礼,他与你同职,你先跟着他校勘史书吧。”
林疏影听见了吩咐,告退,找了几人打听了此人,便去找了。
榜眼曹清尘是曹家独子,自小天资聪颖,对这次殿试的状元本有八九分把握,但被随便蹦出来的一个人截了胡。
他本没把这人放在心上,不过是没什么背景的穷酸书生,读死了书才抢了他的状元。
当他在太和殿上听闻了林疏影还凭着状元的殊荣去剿匪,那时候他有些嫉妒,但是情绪下去之后才觉得这人是真蠢。
谢寅哪里是好相处的人,况且,土匪杀人不眨眼,没准这个新科状元就死在了土匪刀下,这样也省了他费心思除去这个障碍了。
若是这人不愿去,那就是驳了皇帝的面子,定然会失了帝心,也不足为惧。
这人不管是去了还是不去,结果都是一样的。
没成想,人好好回来了不说,还立了大功,被提拔了一级,甚至可以亲自教授公主。
眼看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曹清尘心里何尝不嫉妒。
若是没有这个搅局的人,这状元他唾手可得。
而林疏影所获得的功绩也都应该是他的!
看着不远处的人,他心里暗暗较劲,只要林疏影在这翰林院一天,他绝对不会让这人好过。
他手里还拿着书卷,站在原地,看着林疏影的眼里淬满了毒。
“曹兄,愣着做什么,快些开始整理吧,不然要整不完了。”
范凑与这二人是同科进士,与林疏影不同的是,他很透明,得不到皇帝的青睐,与曹清尘不同的是,他没什么背景,没有家族支撑。
但好在他有了月银,起码能养活自己了。
就算比不上这两人,也没什么,他这样的人能有个好差事,已经很满足了。
他拍着愣在原地的人,顺着那人满是恨意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的林疏影。
心下便明了了许多。
没办法,他也很羡慕林兄,短时间内就已经升到了侍读。
不过都是用命换回来的。
见这人还是不肯收回心思,他只得再提醒一遍,“曹兄?你若是再这样,可真就要挑灯了。”
“不用你管。”
曹清尘一把拍下那只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心里不禁鄙夷,这个废物,读书没他好,现在倒是教训起他来了。
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范凑摇摇头,他是看在与这人一起共事的情面上提醒,却被人当作驴肝肺,那有什么办法。
不过就算是士族公子,不还是与他一起作编修吗。
士族这些人不管如何,一个顶一个地心比天高。
他心里不屑的,但终究惹不起这尊大佛,走开去整理自己管理的一部分史书文献了。
林疏影全然不知这一些列的暗流汹涌,此时她正唯秦礼是从。
没办法,她从前甚少接触这些,校验一事还得从头来学。
秦礼有自己的活,但还要抽出空来给她讲解,她很感激,于是乎,她学的很快。
她慢慢地着手,在“师父”的监督下,算是靠自己完成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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