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县
谢寅听着长青传的话,不禁皱起眉头来。
本以为士族与这沧隅山有关联,现在看来,是内忧外患了…
他长舒一口气,背过身,将面上的神情都隐在暗色里。
长青见状,“总督,那我们是先剿匪,还是处理庆阳之事?”
“这两者似乎并无冲突。”他在阴影里勾起一抹深意的笑。
长青会意,行了礼,要出去。
谢寅转过身来,“等等,着什么急啊。”
“啊?主子可是有什么事情未交代?”长青停下动作,回身看着谢寅的脸,琢磨了半天,蹦出这么一句。
谢寅皱了皱眉,极轻地“啧”了一声。
那声啧打在长青心上,就当他以为是自己有何处做得欠妥时。
“林疏影如何?”谢寅说前三个字时故意放低了声音。
长青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他忘了总督的嘱托——护好林参谋,随时禀报他的安危。
这…确实是做得不妥。
他将林疏影如何与刘永兰、刘猛二人周旋,如何在焦灼的几天里平下心经受匪寇的观察,一一道来。
谢寅懒散地坐到椅子上,他回味着长青的话,拿起桌上的茶盏,把玩着。
眸里闪过一丝玩味,这林疏影当真有两下子,那玉佩没白给他。
陆老头真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才能。
长青说完,在一旁候着,他是不是看谢寅,依旧看不出他脸上的神色的意味,只好在沉默中静立。
“他…可受伤了?”谢寅忽然打破了长久的平静。
长青不明所以,“自然…没有。”
他不知为何被谢寅瞪了一眼,又不知自己何处说错了,只好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那东西给他了?”谢寅收回视线,将头仰在了椅子上。
“那东西可是临行前,谢尚书给的,为何要给…”长青揣着这个疑问很久了,虽说林参谋智勇双全,却是可造之材,但如何能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随手赠予别人。
他缓缓抬起头,偷瞄谢寅的神情,被一计寒光挡回来。“属下言错,属下不该问,请总督责罚!”
“罚什么,你当本总督那么闲?”谢寅嗤笑。
长青紧绷着身子,生怕再说错了话,他得了总督示意,属下这就滚。”
屋里只剩下静默,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林疏影,你到底还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
他停了思绪,他铺开一张纸,提笔尽数罗列着庆阳疑点,墨下翻飞出字体,占据了一整张纸,吹干墨迹,小心折好。
陆大人远在京城,还是该告诉陆大人庆阳与沧隅山匪寇一事。
他打开窗户,一只白鸽落到窗沿上,咕咕地叫,谢寅把信别到鸽子脚上,喂了鸽子些吃食,白鸽心满意足,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这白鸽是谢寅与陆德静传递信息的工具,二人同在朝中,陆德静向来是一身正气,不结党,不营私。而谢寅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掌管着京城最大的兵力,是皇帝最后的倚靠。
陆德静与谢重渡志向相同,均不忍看见朝廷被士族瓦解,私下共同商议计策,还将最小的儿子交与陆大人教导。
连谢寅的官职也是陆德静暗示皇上谢家可信,这才有的被加赐蟒服,升任总督一职的谢寅。
他敏锐地察觉有人靠近,收起桌上的笔墨,合上窗户。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谢总督,县令邀您去酒楼呢。”唐其昌的声音缓缓传来。
谢寅先是皱眉,随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他不着痕迹地看过去,竟是唐其昌进来了,“怎么,冯县令这是生怕我不去?”语气带着冷冽。
“哪里,我此番前来,乃是为着总督着想。”唐其昌毕恭毕敬地行礼。
“哦?”谢寅放下手中的茶盏,细细地打量着这人。
“那林参谋竟公然带着流民投靠匪寇,简直罪无可恕,若是因他一人,连累了总督…”唐其昌道。
“你是说,本总督的参谋投靠了匪寇,但我还不知道,整日只知享乐?”谢寅冷笑一声。
“下官无意撞见了林参谋鬼鬼祟祟,流民又突然消失,这才怀疑起来,派人追这脚印,果然发现了林参谋的身影…”唐其昌拭去额头上的汗。
谢寅看着他慌张的神色来,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难不成,这人真不知晓流民为官兵所驱赶?
他反露出一抹震惊来,手重重地拍了桌子,“什么!他怎敢如此。”
“我提了这事,却被县令压住,不让我再说,那日酒楼,我大胆地与您说起,却被县令岔开了话,这才寻了机会来告诉您真相。”唐其昌道。
“你的意思是,县令刻意隐瞒?”谢寅压下怒气,缓缓开口。
“不敢妄加揣测,只是,平日里县令搜刮百姓,我们敢怒不敢言,若是这样也不算什么,但我偶然发现了他与京城命官来往的信件…”他从袖子里拿出信来,呈给谢寅。
谢寅挑眉,略有些意外,接过信来,铺展开,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
竟是要阻他剿匪,好留出更多的时间收场。
他嗤笑出声,“好一个庆阳县令,竟与京官勾结,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给他砍的。”
“总督息怒,小小县令竟能与京城命官联系,您可知,他的父亲是谁?”唐其昌见谢寅中计,面上得意一闪而过。
“又是谁?”谢寅装做不耐烦的样子。
“是冯青啊,冯齐最爱炫耀自己的老爹,若不是因为他有个好爹,断然是没有这富庶庆阳的县官一致位的。”唐其昌捡着要点,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冯青…”谢寅默念几声,总觉这名字耳熟。
“属下就知晓这些了,您是好官,不能被这样的小人毁了前途。”唐其昌躬身。
谢寅无言,他面上复杂,让人看不出情绪。
“县令…又邀您去酒楼。”他丢下这么一句,行礼退下。
谢寅玩味地看着桌上的茶盏。
又是一场好戏啊。
*
林疏影得了自由,她走遍了整个沧隅山,处处留意着粮仓之地。
可寨子外围的建筑不许人靠近,而寨子里的又都是些百姓房屋。
藏得真好啊。
她随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正头疼要如何才能混入时,一声呼喊打断了她的思绪。
声音就在不远处,她没犹豫,随着声音跑到了一片水域。
里面一个妇人扑腾着。
她见了这场景,先是观察了周围有无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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