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软软?
还……特软软?
陶怀州对网络词汇一窍不通,并且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从敏锐到敏感,从敏感到神经质,觉得“软”这个词放在男人身上怎么都不可能是好词,和“快”的侮辱性不相上下。
“雨过天晴,”刑沐再不走就要迟到了,“你也别不开心了……”
陶怀州打断刑沐:“再睡一次。”
刑沐不知道陶怀州的潜台词是“上次不算数”,只觉得男人不愧是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她跟他摸摸小手、哈特软软,他满脑子十八禁。
看刑沐不置可否,陶怀州补充:“你再睡我一次。”
主语和谓语不能乱。
“你要跟我交往,是因为你还想跟我睡?”刑沐理性,“你觉得不交往,就不能再睡了?”
陶怀州感性:“你还想跟我睡吗?”
刑沐不认为陶怀州做床搭子能比做地铁搭子更十全十美,但睡两次和睡一次没什么差别。她松口:“回头约。”
又赶上一名保安从门内刷卡出来。
刑沐一个箭步冲上去,效仿陶怀州带她出来时道了一声谢谢,定睛一看,对方就是刚刚被她和陶怀州钻了空子的保安。
对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这门不让走!”
刑沐给陶怀州使眼色:我先撤,你掩护。
陶怀州从凯文的冲锋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他不会抽烟,也不会跟人套近乎,但知道烟是跟人套近乎的法宝。
保安对刑沐行了方便。
在门关闭前,门内的刑沐心花怒放地给了门外的陶怀州一个飞吻,陶怀州便像是被困跳楼机,往下是要死要活,往上也无非是要死要活的前奏。
陶怀州回到无边文旅时,凯文还在饭局上。
他给凯文发了一大一小两笔转账。
凯文以为,大的是因为陶总从饭局上“临阵脱逃”,给他的奖金,小的是陶总请他喝咖啡。
他回复陶怀州两条微信:「我分内的事。」「谢谢陶总。」
却不料……
陶怀州:「买你的冲锋衣。」
陶怀州:「买你的烟。」
凯文惊呆了。
副总说陶总为了防雨,把他的冲锋衣穿走了。穿就穿吧,怎么还买下来了?买就买吧,陶总不会抽烟,怎么把烟也买了?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陶总把他的大半包烟都给了亚信中心的某位保安。
下午。
陶怀州在工作之余,有两个收获。
其一是,苏嘉是O型血。
他要摆脱陶治和苏嘉,并不意味着连真相都不要。过去半个月,他被陶治留在邻市的快捷酒店,什么都没做。但今天上午,半天,他不难摸摸苏嘉的皮毛。假设……她就是陶治带他找了快三十年的人,那她就是隐姓埋名了。
如今,她不叫苏嘉,她叫姚念。
她在医疗系统的记录中清清楚楚地显示是O型血。
那就不对了……
陶治是A型血,他是AB型血,他妈不可能是O型血。
所以,即便她是苏嘉,她也不是他妈,即便苏嘉当时在邻市的宽宏大量和逃之夭夭更像是说谎的人,陶治也只能是另一个说谎的人。
所以他陶怀州的前半生不仅仅是个牺牲品,他就是个谎言的产物。
陶怀州的另一个收获是,他翻阅了过去半个月的无边文旅的来访和来电名单。
来电名单中有一位刑女士,姓刑,名墓。
来电时间是昨天下午,就在他给刑沐发微信,让刑沐去“营救”他的几分钟后。
当即,他把接电话的员工找了来,请她复述这位刑女士说的每一句话。员工说这位刑女士一开始直呼他陶怀州,后来才称他陶总,最后自报家门的时候,更别出心裁,说是严刑拷打的刑,坟墓的墓。
哪有人用这种词自报家门?
陶怀州只要不在刑沐的面前,脑子就绰绰有余。
他能还原出来龙去脉:在昨天之前,刑沐不知道他在无边文旅的位置。她见过他的名片,见过“陶怀州”和“无边文旅”七个字印在同一张小卡片上,却不曾搜索他。
不像他,他多少次搜索过“刑沐”和“悦畅旅游”。
她对他……不感兴趣。
昨天,刑沐收到他无异于SOS的微信,并没有关心则乱。她的反诈意识让她致电无边文旅,确认有他这么个人,确认他不在京市。
至于他是员工,还是老板,对刑沐来说无所谓。她的“严刑拷打”和“坟墓”,只出于意外,类似于:好你个陶怀州,藏得够深的!
然后,她该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
该睡就睡。
该扔就扔。
没有因为他是老板,就不睡他。
也没有因为他是老板,就不扔他。
最后,陶怀州恍然大悟:刑沐向他咨询她和柯轩能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并非试探他,她就是把他当作一个有钱人在咨询。
雨过天晴?
在陶怀州的世界里,这场名为失恋的雨却倾盆而下。刑沐对他不感兴趣,刑沐不关心他,刑沐无所谓他有钱没钱——没钱,他能衬托谷益阳,有钱,他能帮她和柯轩出谋划策,怎样都好。
陶怀州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终于是搜索了“男人失恋了怎么走出来”。
放下过去?转移注意力?向家人和朋友倾诉?
全是屁话……
在众多不痛不痒的建议中,有一条脱颖而出:你不好过,也别让她好过!
陶怀州采纳了这一条。
他用兴师问罪的力度给刑沐发了微信:「坟墓的墓?」
力度是指他打字时把指尖都戳白了,但又不是戳在刑沐的身上,刑沐哪体会得到?
花开富贵:「陶总,下午好!」
在刑沐看来,只是“陶总”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而已。的确,她不在乎陶怀州是牛马,还是老板。他是老板,不就是她看走眼了吗?也没什么大不了。
陶怀州:「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如沐春风的沐。」
花开富贵:「陶总好记性!」
陶怀州:「你不但记性不好,眼神还不好。」
花开富贵:「陶总是说我有眼不识泰山?」
陶怀州:「我的名字天天摆在微信上,陶怀州,州,不是舟,不是船,不是什么小船儿。」
花开富贵:「震惊.jpg」
花开富贵:「对不起鸭!」
刑沐不是强词夺理的人。她搞错了字,陶怀州介意的话,她认错就认错,用一个“鸭”字卖卖萌,他还能得理不饶人?
但她高估了陶怀州。
陶怀州不知道“对不齐鸭”的谐音梗,领悟不了“鸭”字的奥妙。在他看来,刑沐这句话少打了一个逗号。补充上就是:对不起,鸭!
鸭,是她对他的定义……
不能交往,但能睡,这定义大差不差。
人与人的区别就是这么大。刑沐明明没有多震惊,但随手就能发一个震惊的表情包,发十个不重样的都不在话下。陶怀州被一个“鸭”字震惊得要命,但什么都做不了。
半小时过去。
刑沐没收到陶怀州的回复,再表个态。
花开富贵:「我保证,下次不叫你小船儿了。」
陶怀州凉凉了半小时,又冒了热乎气儿。
下次?
无论如何,他和刑沐还有下次。而且,她在哄他,不是吗?她把他当人也好,当嘎嘎叫的家禽也罢,她哄他,就代表他在她心中不至于一文不值。
陶怀州:「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自认为放了句狠话,也自认为他的兴师问罪有个差强人意的结局,殊不知刑沐又在翻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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