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阳看着他们浩浩荡荡地过来,向着另一边走去,免得挡了他们的路,那群人看起来不是善茬。
林竹乐也乖乖地跟着走过去,蒲阳一扭头,却看王秘书还站在原地:“王秘书,别挡着人家。”
王秘书幽幽道:“……蒲顾问,他是来找我的。”
蒲阳:“咦?你原来就姓这个吗?”
她还记得当时王秘书跟她自我介绍的时候,念了很长一串,她一点都没记下来。
王秘书应对自如:“不是,二十七年前才改的。”
之前叫做妈妈爸爸的小宝宝将来一定要好好长大,好期待你出生的那一天。
林竹乐也才想起来,他们局长就姓德·贝尔纳迪。
主要是在岛上只有一个局长的情况下,没有人会特意开口叫他的姓。
说话之间,对方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冲着王秘书伸出右手,开口是略带口音的昭国话:“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王秘书例行公事般伸手与他交握,神情冷淡,下巴微抬,莹白的肤色让他在阳光之下,恍若大理石雕琢而成的路西华之像。
对方却并不在意,大笑着用力上下摆动着他们交握的手:“欢迎来到穆拉尔共和国!德·贝尔纳迪局长!”
“我们已备下宴席,不知各位可否拨冗前往?”
蒲阳觉得他说话文绉绉的,像是硬是往上面拽词套,她伸手捅了一下王秘书的腰,低声问:“他谁?”
王秘书被捅一下,感觉就像是触电一样,让他的呼吸为此停驻,手不由自主向腰间她摸过的地方伸去。
还好,还是完整的一片,没有捅出个窟窿。
“穆拉尔共和国的外交部长。”王秘书简短介绍,也没说他叫什么名字。
哈,反正蒲顾问也记不住。
介绍名字干吗?随便可以叫他牛部长,马部长。
蒲阳有些好奇地打量对方,外交部长这个名头不好拿,别的岗位应聘上写着五官端正,气质佳,都像是闹着玩,唯有他们是认真了的。
出外代表了一国形象,首当其冲是让人能生不出恶感,友好会谈时要亲切而不谄媚,却也有能横眉冷对的傲骨。
除去了这些特质之外,这位穆拉尔共和国的外交部长,身上多了肃杀之气,别人若是像青松,他便是雪地松柏,压不弯,掰不断,若是被压制狠了,定是能扑人一脸冷雪和冰凌的。
蒲阳觉得这人若是生气肯定很是可怖,只给了个笑容,便不再和他对视,扭头去看林竹乐。
王秘书拿不准蒲阳想不想去他们所说的宴会,用眼神暗示询问她。
蒲阳:……我们关系还没有熟络到可以辨认你脸色的程度呢。
“那我们……去?”她瞥了一眼王秘书的脸色,毫无变化:“……还是,不去……?”还是毫无变化,王秘书的脸仿佛带了一层假皮套:“要不,还是……去?”
“算了,你定吧,王八蛋!”
王秘书:?突然被骂?
上班好难。
拿到最终决定权的王秘书决定还是跟过去看看,既然他们国家的外交部长都已经特意过来,他们还说不去,未免略显任性。
纵然没人敢追究此事,可到时候索菲娅·卡斯蒂略会长会冲过来,跟蒲顾问掰开揉碎讲三天三夜穆拉尔共和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并且教导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是个体恤上司的下属,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而且他真的很需要他们的车。
吉普车行驶平稳,蒲阳一路上专注地看着外面的风景,外交部部长没坐在他们这辆车上,而是找了个下属官员过来当司机,戴着一副黑色圆框眼镜,络腮胡盖住了脸型,自我介绍说自己今年才三十二岁,蒲阳觉得真假难辨。
他昭国话说得更流利,一路上给他们介绍风土人情。
车外的景色像是卷轴里的话,看过的部分被无限地向后抛去,新到的位置风格还是一样,却有令人惊喜的迥异。
穆拉尔共和国的繁华城区不及国际化的一线都市,但也有些高楼崭露头角。蒲阳被一座玻璃幕墙结构的高档写字楼吸引目光,不需要挤在狭窄的窗户前,就能看见大片风景的人们在里面匆匆走过,无人驻足。
司机继续给他们介绍着外面的场景,随口问道:“各位来这里是观光吗?”
本来还有说有笑的林竹乐也不生气,只是笑吟吟道:“怎么就这么好奇?我们三个人竟是要被你一个人盘问了?”
司机连忙笑着说没有,余光扫到坐在副驾驶的王秘书,一直闭目养神的王秘书这时睁了眼,蓝幽幽的眼珠子轻飘飘地刮了他一下,便又闭了起来。
居然让他觉得像是后脖颈被人硬摁了一块冰,不大,却威力十足,只想跳着脚甩开。
他们部长没让他问,但他觉得他们只是个狗腿子,带着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不是最佳目标吗?
可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陪笑不再说什么。
蒲阳回过神,感觉车里安静,便问了一句:“咦?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是啊,怎么不说话了呢?”林竹乐坐在副驾驶的后面,声音传过来的同时,他感觉两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些凉意,距离他的脖子很近,距离他的领带也很近。
近到她拽着领带,就能勒紧自己的脖子。
他们行驶在市中心的街道上,红绿灯亮起,车辆停在道路的中央,不需要前行。
他突然有点慌,病急乱投医,目光扫到了王秘书身上,他依旧双眼微阖,一动不动。
“顾问问你呢。”林竹乐的声音传入耳朵。
“是不是说累了。”蒲阳好心问道:“那就歇一会儿。”
“可能是。”司机感觉肩膀上的那双手收了回去,林竹乐笑道:“确实应该歇一会儿。”
绿灯亮起,司机立刻道谢,之后安安静静地半点声响没有,车却开得飞快,也不再给他们刻意展示城里景象,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自然是国家用来招待客人的特殊大厅,按照蒲阳以前的人生,距离这种地方最近的方式大概就是买个票在外面转一圈,现在居然都能亲自进去,忍不住四处张望。
宴会大厅开阔明亮,融合了当地特色,经常能见两根柱子平行地立在一处,柱子的顶端掐尖好胜地向着墙面往上延伸,顶出个圆拱形的空洞,顶端尖尖才算完。
人们也不辜负这些柱子的心气儿,往那空洞上面描金画银,或是打上带着花纹的石膏线,一圈又一圈,直到看得人眼晕,忍不住发出赞叹来才算完事。
蒲阳也看了好一会儿,她还看到宴会大厅中央那盏硕大无朋的玻璃水晶吊顶,繁琐的玻璃流苏灯穗层层叠叠,像是虫巢里面无穷无尽的透明幼虫。
这个想象让她收回了视线,没由来打了个哆嗦,又去看宴会厅。宴会厅的装饰也不俗,配得上那繁赘到极点的水晶吊灯。
不像是不合理的装修,低矮的小房间里配长吊灯,活像是屋里拖了个吊死鬼,压得人心慌。
唯一让蒲阳感觉遗憾的,便是这个宴会不够正式。
她以为会是哈利·波特里面那种,所有人坐在长得看不到头的长方桌前,享受着宴席。
但宴席的规模却很小,是个自助式晚宴,所有人都在宴会大厅里面四处走动,压低的话语就像是难懂的咒,盘旋着出去,在方方面面改变这个国家的未来。
蒲阳天天都在岛上咸鱼,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站在这里,她只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两个穿着华丽的富家子弟走过来,颐指气使地说,你这种人也配出现在这种场合,保安,将他们给轰出去。
然后王秘书会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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