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好奇,橠白忍不住在心中仔细琢磨了起。
今日里,那陈翠英所说,钱秋萍与田顺被捉之时是赤身裸体同在床榻之上,结合陆归舟所说的贪图欢愉,那么他们如此急切的也要同在一处,想来这就是那所谓的欢愉了吧!
可是这又有什么欢愉的呢?两个人褪了衣裳躺在一处,就能欢愉了吗?
橠白蹙起秀眉,这两个人躺着和一个人躺着能有什么区别吗?
橠白的不解之情愈发深重,脑中尽是陆归舟那欲言又止的尴尬神情……
蓦的,橠白星眸微瞠,陆归舟此种神情与她好似也不是只有这一次,先前她问他如何生儿育女之时,他也是这副神情……
“莫不是这生儿育女同欢愉有关?”橠白心下暗自呢喃,而后翻了个身,一眼便瞧见了睡在自己枕边的霜白。它团成了一个团儿,毛茸茸的一小个儿。
橠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霜白,心中仍是在暗自忖度着陆归舟的反应,心下暗暗忖度着,既然陆归舟如此支吾其词,她也不想强人所难,改日到书斋去,自书中去寻一寻答案便是。
如是想着,橠白便也睡着了。
陆归舟匆忙盥洗之后,早已躺下了身,却是辗转反侧,并未入眠。
让他不得入梦的,自然是橠白。
自方才那尴尬的欢愉之问已是过去了半晌,可面颊的火热之感仍未褪去。
害羞之余,陆归舟思量起了橠白……
橠白那般聪明伶俐,可怎得对男女之间的欢愉之事如此懵懂。他已是直说欢愉,她竟然还听不出是什么,竟然单纯到了此种地步!
想到此处,陆归舟觉着橠白身上充斥着满满的矛盾之感,这般的聪明劲儿,不该不懂那事儿,可她偏偏就是不懂……
这着实让陆归舟心生好奇,捉摸不透之时,思考起了橠白的身世……
大户人家里,姑娘到了一定年岁,都是有老嬷嬷来教导这男女之别,闺房之事,饶是贫寒人家的姑娘,母亲也会教导,断不会让姑娘到了这个年岁还如此懵懂的。
橠白先前言说过,自己无父无母,只一个兄长。想来,她是贫寒人家,是没人教导过她此种事情吧!
可是……
陆归舟再翻了个身,只觉百思不得其解。
橠白若是当真出身贫寒,哪里又能这般的文武双全。
当下世道,莫要说习武,饶只是习文,那束脩便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遥想当年,他读书之时,兄弟二人是何等的节衣缩食,贫寒人家哪里能如她这般文武双修?
橠白的文字功底和功夫底子皆深厚的很,哪里能是贫寒人家负担的起的?
当时橠白前来应职主簿,他当时被她的美貌吸引,且一见橠白说起自己孤身一人便于心不忍,不曾再多追问……
想来,是家道中落的富贵人家吧!父母亡故,只一个兄长也无力负担许多,兄妹二人各谋生路。
陆归舟想了半晌,觉着只有此种情况最是可能。
想到此处,陆归舟闭起眼,隐约有些心疼,便不再多想,专心睡觉。
明月高悬,一夜无事。
翌日,清风徐来,是夏日里难得的凉爽之日。
县衙里的人各司其职,照旧做着分内之事。
橠白与陆归舟同在书房之中,继续忙着那通缉画像的事。二人正做的认真,倏然敲门声响起。
橠白放下羊毫,起身开门。
来人是李虎,他同橠白招呼了一声,跨入书房,自向陆归舟禀道:“陆大人,咱们的画像府尹大人不批。”
陆归舟甚为不解:“为何不批?”
“……”李虎闻声,却是沉默,而后面露难色道:“就是不批……”
橠白亦是满面不解:“无缘无故的,为何不批?”
“就是。”陆归舟接着橠白的话茬儿,继续道:“我们的寻人告示与画像合理合规,那府尹为何不批?”
见陆归舟与橠白皆是不明,李虎讪笑一声,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心下忖度片刻,隐晦的说道:“陆大人,恕小的直言,您前来此处上任至今,还不曾拜访过那府尹大人……”
陆归舟听罢,瞬间便明白了李虎的意思,心中颇有些愤然,原本站着的身子坐回了椅子上,不忿道:“又是人情世故……”
话音一落,陆归舟便挥手示意,屏退了李虎。
橠白星眸中不解依旧,目送着李虎出了书房,转身来到陆归舟面前,不解道:“阿舟,这是什么意思?”
陆归舟叹了口气,无奈道:“那府尹大人,是在向我要好处。”
橠白一听,心中来他气:“要好处?他凭什么要你的好处?”
陆归舟抬眼望向了橠白,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倒让他心中的不忿消了几分,他叹了口气,语气仍是无奈:“凭他官大一级。”
橠白的性子哪里听的了这个,愈发气鼓鼓了几分:“哪有这样的!”
橠白生了个粉嘟嘟的模样,气鼓鼓的样子只越发的可爱,瞧着她,陆归舟心里的憋闷烟消云散,他站起身道:“走吧!我们买上些礼物,去拜访一下那府尹大人吧!”
橠白一听陆归舟有了妥协之意,当即不忿了起来:“你就这么任他托大拿乔了吗?”
陆归舟为人正直,心中亦最是厌恶这些歪风邪气,所谓的官场之道,可是……
“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归舟无奈启齿:“若我们现在同他僵着,那寻人告示便发不出去,旁的倒是无妨,误了正事怎么能行?”
橠白听言,心中不忿不减,却也只好妥协认命,暗暗觉着这人间事真是复杂……
与人送礼,宜早不宜迟,何况那通缉画像也急着张贴,陆归舟与橠白即刻便出了发。
到街上买罢了礼物,二人直奔府衙拜访那府尹大人。
府衙距离县衙距离不近,二人乘了马车一路前行。
日落之前,陆归舟与橠白抵达了府衙。
下了马车,陆归舟上山同衙役说明来意,不成想那衙役竟漫不经心的来上了一句:“我们大人已经回家去了!”
只此一句,让陆归舟与橠白惊讶不已,这才什么时辰便散值归家,这府尹大人可想而知是个什么货色!
陆归舟心里的气愤卷土重来,却也无奈何,只得转道再去那府尹大人的宅邸。
府尹大人姓张名兴业,年近天命,仗着知府的身份懒懒散散,得过且过,案子没办几个,礼倒是没少收,搜刮了百姓再搜刮下属,早已经瞧不上破落的府衙,另购豪宅住了进去,娶了好几房小妾,日子好不快活。
那豪宅矗立在一处繁华之地,宅门高大,气势恢宏,连门上的铜环都是精雕细琢的。
门前,陆归舟与橠白先后下了马车,叩响了门扉,同小厮说明来意。
那小厮倒还算有礼,毕恭毕敬的同他们二人说了句“稍等”便前去通报了。
陆归舟只好同橠白守在门外,等候召见。
不成想,这一稍等,竟是等了一个时辰。直站的橠白与陆归舟腰酸腿麻。
橠白自门前走动了两圈,活动活动了筋骨,忍不住抱怨道:“真是好大的架子!”
陆归舟不言不语,心下对于橠白的话甚是赞同,他最是讨厌这等为官之人,一旦手中握了点权利,就恨不能雁过拔毛。
橠白走动了两圈,停住了脚步,星眸直望着那紧闭的朱门。
吱呀一声,那朱门终于是开了,方才那位小厮行至二人跟前,恭敬道:“请二位入内。”
陆归舟松了口气,带着礼物同橠白一并进了张大人的府邸。
那小厮前行引路,将二人引进了堂屋之中。
步入宅内,便是宽敞明亮的中庭,梁柱粗壮,地铺青石板,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之能势,连那屏风都是价值不菲的翡翠屏风。
小厮将他二人引进,毕恭毕敬道:“请二位稍坐。”
言罢,那小厮便退了出去。
橠白与陆归舟四下望了望,毫不客气的自那精致的雕花交椅上坐了下来,缓一缓酸胀的双腿。
方才门前稍等,便是一个时辰,如今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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