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在院里挖坑垒土,用大火烧坑,等边上的土坷垃烧热,拿麻布裹起来,就得到了一个暖手神器。
“阿奶,这样你们晚上就可以捂着睡,不用再掀草帘子透风了。”沈瑶将暖手神器递给众人。
狗蛋奶奶摸着那暖乎乎的土坷垃爱不释手,“阿瑶,你们咋这个时辰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出啥事,就过来看看你们,顺便再取些蚕茧。”沈瑶将筐篓里的木薯倒出一半留给他们,同众人说了这东西是从何而来。
“阿瑶,这木薯你们拿回家吃,我们不能要。”几个老人红了眼,她们就怕孩子们在采石场做苦役熬坏了身子。
现如今听沈瑶说她的郎婿会带领大伙进山找吃食,开荒种粮填饱肚子,怎能不高兴。
“阿奶,只要咱们大伙都好好的就成,这木薯山里多,他们还挖着呢。”沈瑶忆起已经离开的两位阿爷,又格外叮嘱几句。
冬春草木干,平日里你们用火得注意安全。
还有那木薯得蒸熟了再吃,别留着不舍得吃。
有啥事情就托表哥给她带口信,不许瞒着她。
老人们听着沈瑶的唠叨,一点都不嫌烦,她说一句,大伙就应一句。
“阿瑶,是有一事得告诉你。”麦子阿奶从蚕室里捧出一把桑叶,上头蛄蛹着几条胖胖的蚕。
“这是咱养的最后一批蚕了,腊月后桑叶、柘叶、构树叶都没了,蚕不够吃,不作茧。”
老人们纷纷看向沈瑶,本就布满沟壑的脸因着这事更显愁苦。
“阿瑶,收完这批茧子,我们就闲了下来,不晓得还能帮你干些啥事。”
她们不怕累,就怕沈瑶嫌她们不中用。
沈瑶自然晓明白老人们的心思,突然一个想法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阿奶,你们想挣钱不!”
挣钱?想啊,怎会不想,做梦都想。
只不过她们该怎么挣钱?
“是关于木薯的买卖,若成了,这木薯得需要有人给炮制成粉,挣得都是辛苦钱,这活你们有谁会干吗?”
“阿瑶,这活我会干,我能干啊。”王家阿奶很是激动的拍着大腿站起来,“把木薯削皮舂碎,再加水磨浆,拿布过滤几遍,留下面那层白的,再晒干碾成粉,我说的对不?”
沈瑶朝王阿奶竖起大拇指,出言夸赞:“是的,没错,但王阿奶你咋会这个手艺。”
“年轻那会,跟着孩他爹上山挖过木薯,这木薯小娃吃了不易克化,我就同村里陶阿奶学得,这木薯淀粉可是好东西,不仅能给娃娃做糊糊吃,还能蒸成面皮,吃起来老弹牙了。”
王阿奶说着话,她自个都没忍住往外流了道哈喇子。
“陶阿奶,哪个陶阿奶,我咋不晓得咱村还有个陶阿奶。”
王阿奶拍着大腿示意别打岔,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反正她会就行。
“那你可得教教我们。”狗蛋奶奶握住王阿奶的手。
“那必须的,就是不晓得这活啥时候干又啥时候要?”
“你急啥,听阿瑶的。”
“我这不是高兴嘛,你吼我干啥。”
几位阿奶互相讨论着,险些争红了眼,一抬头,就瞧着三个小娃盯着他们这群老人在捂嘴偷笑。
王阿奶抹了抹嘴角,抬手朝沈瑶轻轻拍了一下,让她快说正经事。
“阿奶,你们等我信,这事不会那么快,我得两边跑。”沈瑶瞧天色也黑定,站起身准备离开。
老人们也并不再多留她们,细心的给准备了火把,将半包蚕茧塞到筐篓里,又拽着三个孩子的手:“往后别这么晚过来,山里夜路不好走。”
“晓得了,你们回屋吧!”沈瑶挥手与老人们告别。
羊肠小道上,寒风扑面而来,吹得火苗东倒西歪,要灭不灭。
两边的高草丛时不时从里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夜色中听着格外渗人。
杨文英挽着沈瑶的胳膊,头死死靠在沈瑶的肩上。
她的火把早就被风吹灭了,此刻吓得不敢睁开眼,恨不得让自个缩小些,能让沈瑶将她揣进兜里带回家。
“你说,会不会有、有狼啊!”杨文英看着四周黢黑的老林子脸色发白,额头冒着冷汗。
当初流放途中也是赶过夜路的,她就是在那时和哥哥失去了爹娘。
沈瑶瞧她这般害怕,攥紧她的手小声安抚。
田宝来一手握着火把一手握着柴刀在前面开路,“表妹,你们别怕,这条山路我来回走了许多趟,都没听到过一声狼嚎,倒是瞧过野猪粪便。”
“啊——居然还有野猪啊,那野猪会下山吃人吗?”
田宝来回头咧着嘴就冲杨文英解释:“野猪当然——”
“表哥,你快别说了,她本来胆子就小,你还吓她。”沈瑶晃了晃手里的火把不许他再说。
杨文英已然晓得山里的野猪会吃人,害怕是真的,但也有些好奇:“阿瑶,猪不是吃草吗,咋还吃人呢?”
“它饿极了自然什么都吃,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吃人的。”
“对,没错,不过它要真下山,咱也不怕。”田宝来在前头挥舞着手里的柴刀,“来一头我杀一头,过年咱都不用愁买肉。”
三人聊着天,走在半道上就碰到了姨父、姨母和黄冬生过来接他们。
随着队伍的壮大,杨文英不安的心也渐渐落回肚里,一抬头就看见漫天璀璨的繁星,以及被黄梅揽在怀里的沈瑶,笑得格外灿烂的脸。
真好。
回到家,沈瑶就嚷嚷着要喝木薯甜羹。
黄杏瞧女儿撅起的小嘴冻的乌青乌青,忙从筐篓里选出几根木薯往厨房去。
苗氏将灶台上温着的饭菜端给三个娃,返身回来继续给黄杏搭把手煮甜羹。
主屋里,黄冬生和大伙搬了矮凳坐在一边削木薯皮一边听表姐说他爹在采石场的情形。
得知表姐要先把他爹接回家,留杨继宗一人在采石场。
黄冬生一不留心把手指割破了个口子,不明白为啥只先接一人,他虽没攒多少钱,但全部凑在一块,是可以将爹和表姐夫都接回来的啊。
沈瑶咽下最后一口热饭将自个要囤粮的打算说与众人听,又告知这事也是杨继宗的决定。
“没错,哥哥和采石场的刑教头做了约定的,不好食言。”杨文英放下碗筷,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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