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金?”
你怎不去抢!
众人皆惊呼出声,怪不得云姨娘说她们是乡野村妇呢,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两金,这可是大家伙好几年都赚不到的数啊。
云姨娘倒抽一口气,眼睛瞪圆,先前已夸下海口,现在只能打肿脸充胖子。
“哼,说得天花乱坠,若没用,我定来砸了你这破铺子!”她放狠话来维持摇摇欲坠的体面,挺可怜的。
詹狸有些过意不去,多给她附赠了几瓶香蜜手膏和兰泽手霜。
未曾想,云姨娘竟然把金锭子狠狠朝她脸上扔!
虽说被小金元宝砸不会受什么重伤,但要扔到眼睛上,可得青紫好几天。
一只手先于她躲闪的的动作,出现在眼前。淡淡的麝香将詹狸与纷乱阻隔,无意识环住她的腰肢。
只见县君小姐白皙的手从容自若收拢,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小金元宝,塞入懵懵的詹狸手里。
柳如烟对上这种泼妇最有底气:“有这瞧不起人的功夫,倒不如早些把曹员外哄回来,接你上府城。不至于孤孤零零留在这里,到处讨人嫌。”
“你、你!”云姨娘气得跳脚,指着柳如烟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什么我,难道我有说错吗?就是因为你这狗眼看人低的性子,才惹怒了曹员外的正妻,连乔迁都不带上你,与休妾又有何异。恐怕你下半辈子,都很难再见他一眼咯。”
云姨娘怒极攻心,捂着闷痛的胸口,又快又急地走出景颜记,像是怕再慢一步就会听到更多她无法承受的话语。
赶走她,柳如烟不忘讥刺詹狸几句:“一个小金元宝就把你收买了。有那种好东西,也不先跟我说,就算先给我娘,我也不同你计较什么。你倒好,给她?她算个什么东西!”
詹狸上前亲亲热热挽住她的手,用脑袋在她肩膀蹭来蹭去,软语相缠。“我就晓得县君小姐最好啦,最心疼狸狸~方才还以为要被砸呢,小姐就像仙子一样出现在我眼前,好威风,好飒爽!居然还帮我赶走了难缠的客人,我好感动,不知怎么报答。要不以身相许吧?我愿意嫁给县君小姐。”
就算是铁石心肠,挨这么一顿夸也得软和下来。
“行了,你跟潭儿学的吗,”柳如烟按住詹狸乱动的脑袋,“就算你要嫁,我还不一定娶呢!”
方才乔双本想上前拉开詹狸,见陈氏要冲过去,不得不先稳住这个有孕之人。还好县君小姐及时出现,帮了大忙。
陈氏护女心切,甚至忘记了先问候柳如烟:“哎哟,有没有哪里伤着?给娘看看?”她忿忿睨了一眼云姨娘离开的背影,连带这一两金子都不顺眼。
“没伤着,多亏了柳姐姐。”詹狸见柳如烟不排斥,试探着这么叫她。
柳如烟脸颊烘热,赶苍蝇似的:“去去,我还没说原谅你呢。”
“姐姐别气了,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詹狸拉着柳如烟的手走到柜后,让她躺下来,给她厚敷面脂。这是她新调制的雨梦香,有若霜雪般凛然,略带雨后淡淡的青涩之味,很衬县君小姐。
“那东西可不是什么宝贝,是我还没研制好的半成品,换个新封装而已。说起来,还不如涂在姐姐脸上的雪魄玉肤膏。”
“……这还差不多。”原来是误会一场。
她就说嘛,要是有那种好东西,詹狸早就拿出来孝敬县令夫人了。
柳如烟合眼,詹狸这才留意到,她眼尾绛桃色未褪,眼下也青青黑黑,似乎好几晚珠泪暗垂,辗转难眠。
“小姐近来可有不顺心之处?我绝对不告诉旁人。”
“谅你也不敢。”柳如烟的手放在腹上,把衣衫都捏皱了,斟酌犹豫许久,才不怕她笑话似的,缓缓开口。
“你不是听到了吗?曹员外乔迁去府城了。”
“是呀,还没带那名小妾。”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曹哥哥就这么走了!”
“啊?!”詹狸给足了情绪。
“不仅如此,他一封信也没有给我留!也没有提前知会我……要不是我跑去问爹爹,还不知道他这么狠心。我、我们怎么着,也算是谈婚论嫁的关系吧?”
詹狸不太懂,她只从邻人口中听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柳如烟如此钟情于曹乘风,想必县令大人和夫人不会阻拦。
如果不是曹乘风本人无意,就是曹员外对这桩婚事颇有微词。
她耸肩,依稀想起和曹昀见的最后一面。
夕阳泼洒在两人衣摆,曳开满地的花。乞儿围在花旁边,最腼腆的阿禾捧起一朵春菊。
“送给你。”
它白色的花瓣包不住庞大的黄色花蕊,就像一个淡泊之人被灌输了过分的野心。
詹狸从她手中接过,笑着问曹昀:“这像我吗?”
她眼底盛着漫天霞光,曹昀在其中显得突兀,仿佛他不应该出现在她眼眸之中。那朵清丽的雏菊确有几分她的颜色,但远不止如此。
曹昀启唇而未语。
詹狸没留意,继续同乞儿们说话。
“姐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当然可以。”
“遇到姐姐这几天,我们肚子都饱饱的。”
“饿肚子很难受吧?”
“我会报答姐姐的。”
“好,我等你们。”
“刚刚对姐姐不敬,对不住……”
“我没有放在心上。”
她心软怜人,听这些泥泞之子说话,高在云端的人看过去,总有一股俯视的韵味。
她不该被轻视。
风起时,曹昀拿起那朵雏菊,绕过她纷乱的青丝,别在耳鬓。指节有意无意擦过她颊畔,漾起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曹昀又那般说话:“——”
詹狸瞳孔微微睁大,听不见,却也没问。
他那时说了什么呢?
后知后觉的潮水涌上心头,闷闷的。他买她手帕,送她入绣衣楼,还教她写字、赠她牌匾……恩公啊恩公,就算要分别,也该告诉我一声罢。
詹狸收起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抹去柳如烟的眼泪。她泪水决堤,几欲把面膏冲洗干净。
“情,爱。”她腹中之词不自觉脱口而出:“究竟是何感觉呢?”
柳如烟却笑着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碰她的泪。“一辈子也不知才好。”
走时,县君小姐定了许多口鼻罩,让詹狸过几日送到县衙内宅。
此物比詹狸想象中好卖许多,她先前找的绣坊太小,没办法足敷所需,只好打起绣衣楼的主意。但绣衣楼常接高端生意,肯定瞧不上她,更别提还有徐氏那层关系。
詹狸叹了一口气,如果跟詹茗陵谈谈,他一个生意人,或许也会认同“薄利多销就是赚”这个道理吧?
乔双见詹狸愁眉不展,忽然说起:“听说徐氏染疾,成天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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