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一片空明月色,远远的传来海浪的声音,洞穴中南有音与徐寂宁相对而坐,只是这次听完徐寂宁的讲述,沉默的人换成了南有音。
“有音……”徐寂宁低垂着眼帘,轻声道,“那天,你见到的我,其实是三姐让我——”
南有音举起手示意徐寂宁不要说话,她的正在缓慢地理解徐寂宁所说的一切。
她觉得一切荒谬到不可思议,也就是说说,她喜欢的其实是按照徐静祺指示行动的徐寂宁?
她发出一声痛苦地叹息,将脑袋埋到两只手里,很久很久,久到徐寂宁以为她睡着了。
实际上她也确实小睡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一抬眼就看到徐寂宁忧虑地注视着自己。
她很熟悉他细长的单眼皮眼睛,少女时的她曾在无数个夜晚回想起这双眼睛,但现在她看着那双眼睛,却只感到了一阵无力的茫然。
她想到过去自己那样喜欢他,顿觉一切荒唐到让人发笑。
于是她真的笑出声了。
“有音,”徐寂宁的声音虚弱而忧心忡忡,“你在笑什么?”
南有音轻快道:“没什么,只是我觉得有点傻。”
徐寂宁疑惑地看着她,于是她自嘲般笑着叹了口气,说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我觉得不喜欢你了是因为你变了,以为我只喜欢一个存在于我的记忆里的曾经的你,当时还难过的哭了。”
“但是现在,”南有音挑挑眉,一撇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发现曾经的你也是在三姐的训斥下装的,所以,与其说我爱上记忆中或者幻想中的你,倒不如说我其实真正喜欢的是三姐对我的怜悯与平等以待,因而,或许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真正的你。”
徐寂宁神情闪烁了一下。
南有音望着徐寂宁的有点黯淡的眼睛,又笑道:“话说这么一想是不是有些凄凉了,尤其如今在这座岛上的只有你和我。”
南有音想到自己少时爱慕的少年并不是愿意主动牵起彼时自己又脏又丑的手,也并非自愿对乡野出身的她平等以待,终于还是感到一阵微妙的酸楚,嘴角的笑也沉了下去。
“真是天大的误会。”南有音小声嘟囔道,“这么一想感觉过去还怪尴尬的。”
她抱着膝盖坐在,又缩成了小小一团,她虽然没有落泪,但还是忍不住小声抽了抽鼻子。
“有音……”徐寂宁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没关系的,不需要安慰我。”南有音其实也不算太难过,她幸庆自己早早地发现徐寂宁与自己记忆中的身影不一样,庆幸自己已经不再执着于喜欢徐寂宁,将其当做自己的丈夫,虽然最初意识到这一点是她相当伤心,但现在还好。
南有音有些无所谓地说道:“这些过去的误会,其实也没什么,毕竟过去我们是‘或许算是夫妻’,现在我们是朋友。”
徐寂宁大概有些遗憾与愧疚,低声说道:“朋友吗,有音,我大概不值得……”
“怎么会呢?”南有音轻快道,“这一路上经历这么多,我们当然算得上朋友啦,甚至还是好朋友,毕竟同甘共苦过。”
南有音捡起了地上一个野果,揉了揉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重新斟酌了一下说辞,说道:“好吧,目前只是共苦,还没有同甘。”
徐寂宁头低得更厉害了,他声音很小又很局促:“有音……”
他又一次想道歉,但觉得“对不起”三个字实在太过苍白。
南有音拍了拍徐寂宁的肩膀,他看起来跟洞穴外雨后弥漫着雾气的黎明一样阴郁潮湿,南有音啃了一口野果,含混不清安慰道:“徐寂宁,别这么沮丧,往好处想的话,至少咱们没有把这个误会带进坟墓里,不然阎王殿前,咱俩的莫名其妙的关系可要说不清啦。”
南有音的安慰不太妙得起到了截然相反的效果,徐寂宁思虑如今二人在荒岛的境地,隐隐觉得真的离坟墓不远了。
准确的说仍然离坟墓很远,他们在这个荒岛上没有坟墓,只会与无辜受累的船家林老汉一般,死无葬身之地。
“你要不要试着吃点野果?”南有音很是纠结地询问徐寂宁,“你已经很近没吃过东西了,但是……”
徐寂宁脆弱地肠胃适应不了岛上仅有的野果,只吃了一次差点折腾掉半条命,现在从他时不时眉头锁起来能很轻易的看出他的肠胃仍然会绞痛,对于连嘴唇都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他来说什么都不吃显然也是不行,可是,谁知道他再吃野果会不会再闹肚子。
徐寂宁叹了一口气,主动捡了地上一个红彤彤的果子,无滋无味地咬了一口:“有音,如果再没有什么办法离开,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再撑几天——”
徐寂宁感觉他这具身体糟透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腹中一阵阵的痉挛,有时需要他咬紧牙关才不至叫出声,他右手伤口处流出的脓血更多了,溃烂的更加严重,疼痛甚至已经从手掌蔓延到了整个肩膀。
他虽然不是郎中,但他曾生过一场大病,所谓久病成医,他非常清楚照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痛苦地死掉。
徐寂宁皱眉忍过腹中一阵绞痛的袭击,有些有气无力,尽量控制着声音温和平稳,希望不至于吓到南有音,轻声说道:“有音,若是我死了——”
南有音立刻打断了他,非常固执道:“我们不会死在这座岛上。”
“我知道,”徐寂宁继续道,“我是说如果——”
南有音又打断他:“不会的!”
徐寂宁笑了一下,恳请南有音听自己说完。
“如果我死掉了,你就干脆把我吃掉,这样应该还能多撑一段时间。”徐寂宁语气很是平淡,好像在叙述岛上风景一样。
这种过于平淡的语气使得南有音足足反应了数秒才意识到徐寂宁说了什么。
“啪嗒”一声,她扔进嘴里的浆果又从唇缝掉落了下来,在地上摔成了一摊果酱。
“你说什么呢?”南有音目瞪口呆,惶恐又茫然。
她抬手摸了摸徐寂宁的额头,很烫,显然是在发热,而且烧得不轻。
她对徐寂宁说道:“你发烧了,在说胡话。”
徐寂宁摇摇头:“我是认真的,在岛上只靠吃野果肯定不行,有音,你的脸色都开始发黄了。”
“那也不能吃掉你,”南有音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徐寂宁这个离奇古怪的想法了,“这也太荒唐了,徐寂您,这比我们刚刚说的彼此初见的回忆还要荒唐。”
“是吃掉我的尸体。”徐寂宁虚弱地纠正道。
南有音畏惧地打了一个哆嗦,鼻尖仿佛又嗅到了尸体腐烂的气息,脑海中浮现出海岸边林老汉泡胀了的尸体。
她万分惊惧,问道:“徐寂宁,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她疑心徐寂宁烧得神智不清了,她伸出三个手指,摆在徐寂宁面前,问他是几。
徐寂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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