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雪口中的自己人果然来的很快。
他们到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黎鸢扫了一眼，这一群人中，从黑到白，全都凑齐了，浩浩荡荡一群人，就这么站在两个人的面前。
从前黎鸢只知道桑雪的实力强劲，但从未想过黎鸢强到了这种地步——黑白通吃。
这种时刻，黎鸢就自动后退了几步，为这一群人让开了位置。
小红的房子原本就不算大，这一群人挤在院子里，显得小红的家更加拥挤。
桑雪一个眼神，一群人就开始各自忙碌起来，他们先是对着原本血腥的现场拍照片，录视频，做完这一切之后，又开始记录着现场的点点滴滴。
黎鸢和桑雪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面前的人，黎鸢刻意压低了声音开口：“行啊，以前还没发现，大当家的还真是手眼通天。”
桑雪倒也不谦虚，笑着点头：“那是，不然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混了。”
说完之后，桑雪停顿了几秒。
“这些都是自己人，你说话放开点也没事。”
黎鸢迟疑片刻，才终于用力点头：“嗯，你们的人手挺多的。”
莫名她又回想起了桑雪当初劝告她不要单打独斗的那一句话。
现在这句话像是诅咒一样，充斥在黎鸢身边的每一个角落。
一整晚的时间，桑雪和黎鸢就这样站在人群的最外面，看着不远处的那一群人进进出出。
这一整个晚上，黎鸢不时让人将咖啡送到黎鸢的面前，生怕黎鸢有一点不适，时不时还会关切的问一问黎鸢感觉怎么样。
除此之外，屋子里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有人来向桑雪和黎鸢汇报。
很快桑雪派来的人手就将现场的证据都固定个差不多，下一步的流程就是彻底清理现场。
桑雪看了一眼一整晚没有休息，接连奔波好几天的黎鸢，贴心地问道：“你要先去休息一会吗？”
“这里有我在，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有桑雪在，黎鸢自然是放心的，只是她要等的人还没来。
黎鸢轻轻摇头，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面前一群忙碌的人。
他们的动作很利索，很快就将现场打扫干净。
雪花落了满地，一层又一层的白涌入黎鸢的眼睛，白茫茫的一片，一整晚的时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完毕之后，那一群人又整整齐齐的撤了出去。
小红的房子里又只剩下黎鸢和桑雪两个人。
院子里空荡荡的，黎鸢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冬天真是到了。”
黎鸢说完之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现在距离黎鸢接到小红姐姐的电话已经过了差不多快要一天的时间。
“小红的姐姐应该快要到了。”
桑雪打了个哈欠，眼睛一直盯着刚刚那些发到她手机里的“案发现场”照片。
那些照片除了恶心的碎肉和干涸的血迹之外，桑雪没能找到一丁点有价值的信息。
最终她的视线还是停留在了那两张完整的人皮上面。
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是很难掌握剥出完整的人皮这样的技能的。
桑雪有些诧异，她实在是想不到究竟有谁能教会他们剥下来完整的人皮。
桑雪心不在焉的开口：“是啊，她妹妹去世这么大的事情，她一定会赶回来的。”
黎鸢的心里空荡荡的，她的情绪不高：“但愿吧。”
“她们两姐妹的感情好像并没有很好。”
黎鸢的情绪一直都很低沉。
“别想太多了，她在电话里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难道你担心他们夫妻俩的尸体怎么处理？”
“严格来讲，小红夫妇的尸体都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部分了，后事…我们也可以顺手帮他们办了。”
桑雪难得善心大发。
“这次帮他们处理后事的话，我不单独跟你收费，行了吧？”
黎鸢摇头：“不止这些，他们两个的丧葬我不是很担心。”
“小红姐姐手里的另外半个木匣子，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句话，桑雪才终于勾动着唇角：“果然，这才是我认识的黎鸢。”
“你可不像是为了陌生人的生死而劳神的人。”
黎鸢没说话，只是心里默默回道：其实不是的，这次我还真的为陌生人的生死而劳神了。
可惜想来想去，到了最后，黎鸢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因为没有办法，所以只能算了。
黎鸢复杂的眼神被桑雪看在眼里，比起这个，她还有更多担心的事情，她刻意忽略黎鸢眼底的柔情，轻声开口：“你看过那两张人皮吧，你应该知道，没有实操过的人，其实很难完整的剥离一整张人皮。”
其实不止是人皮，就算是动物的皮，没有经验的人也很难完整的剥离下来一整张。
“看过了，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罪魁祸首应该是它们没错，看起来似乎是为了阻止我去拿到另外一个小匣子，但…”
“我跟它们打交道这么多年，其实我最清楚它们的实力，以它们没有开智的水平来说，其实只会粗暴的把人杀掉。”
“这么多年以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它们能完整的剥离下来两张人皮。”
很奇怪，黎鸢看着屋子里的惨状的时候，确实觉得凶手一定是它们，可那两张人皮却又像是活人的杰作。
起码也是有智商，行动力很强的活人。
桑雪紧皱眉头：“难不成它们和什么人打成了一致？”
“发展成了一个小团队？”
“不对，它们那些东西不是连说话都很难吗？”
“怎么和其他人类沟通啊？”
黎鸢轻轻摇头：“其实每一次我跟它们对话的时候，我都觉得它们冥冥之中大概是能听懂我的话的？”
“它们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意思，又或者是…历经千百年的时间，它们衍生出了一种新的语言，可以在彼此之间沟通，但我们普通人是听不懂的。”
桑雪十分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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