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桑雪是准备只身前往罗布泊的，可在半路上忽然间接到了黎鸢的电话。
电话中的黎鸢声音十分平静，她只说了一句“出事了。”，桑雪就按照黎鸢给的坐标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让跟在黎鸢身边的人保护好了现场。
她到了才发现，这个小村子究竟有多偏僻。
走进来之后，天空上又飘下了一片片雪花。
黎鸢就这么蹲在小红房子的院子里面，她的眉头紧锁，抬头看了一眼桑雪的脸，淡淡的开口：“你来了。”
那么远的距离，黎鸢原本以为桑雪会在几个小时之后才到。
可没想到，天才刚刚黑，桑雪就到了。
雪花飘在黎鸢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睛，抬起手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
她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有个洞，此后余生都不会被填满了。
桑雪叹了口气，抬腿想要走进去，路过黎鸢身边的时候，忽然被黎鸢拦了下来：“进去之前，你做好心理准备。”
这些年黎鸢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世面。
可在看到那两张皮的一瞬间，黎鸢还是有些被吓到了。
没有语言能来形容黎鸢此刻的心情。
桑雪第一次见到黎鸢这么沉重的神情，所以在踏进那间小房间的时候，内心足足做了十分钟的准备。
站在门外的时候，那种难以忍受的味道就不停涌入桑雪的鼻腔之中。
好在桑雪看到过各种各样的，残忍的，血腥的现场，这种味道她暂时还可以忍受。
她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那两张人皮，和牵在一起的双手。
桑雪扫了一眼，人皮顶上的天花板上粘满了碎掉的血肉。
全部都碎成了肉泥，桑雪联想不到小红这一对夫妻之前究竟都遭受了些什么。
盯着那两张显眼的人皮，桑雪的心底一沉，她走回黎鸢的身边，重重叹了口气：“你看到那两张人皮了吧？”
黎鸢点点头，情绪实在太低沉。
桑雪：“我没走进去，等会要对接专业的人来看看，不过距离虽然远，但我看着那两张人皮是完整的。”
黎鸢的指尖摩挲着自己那把骨笛，重重的点头：“手法不错。”
“动手的一定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从没有过类似经验的人，很难完整的剥离下来两张人皮。
“这个现场像是故意留给我们看的。”
黎鸢无奈地扯了扯唇角：“是在挑衅。”
她心里大约知道是谁动的手。
桑雪又问：“它们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这么聪明？”
黎鸢也有些怀疑：“感觉最近这几十年，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引导它们似的，起码最开始的时候，它们还不会虐杀。”
以前的凶杀现场也不过就只是看几具尸体，从来没有这么凶残过。
两个人沉默相对，一时之间，很难找出来这些年刻意引导它们的究竟是谁。
希望研究所这些天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一直保持着半死不活的样子。
雪花飘洒在桑雪和黎鸢的身上，在两个人的周围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黎鸢能听到站在不远处的桑雪的呼吸声。
静谧的环境中，忽然响起了一声突兀的手机铃声，黎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又看了一眼桑雪。
这一眼才发现这声突兀的铃声竟然来源都不是两个人的手机。
她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屋子里。
黎鸢站起身，侧着耳朵在屋子里找寻了很久，低着头在屋子里四处搜寻着，找了很久之后，才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只屏幕已经碎掉的手机。
铃声依旧在响着。
黎鸢紧咬着嘴唇，弯下腰蹲在地上，缓缓捡起那支手机，尝试着滑动屏幕很多次，才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好在手机的听筒还没有被损坏，屏幕碎成几瓣，已经看不清楚屏幕上面备注的名字。
接通电话的一瞬间，手机里传出一声稳重温柔的女声：“昨天我有点事情，刚刚看到未解来电。”
“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我，这么突然想要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说话的语气十分客气，几乎是一瞬间，黎鸢就猜到了打来电话的人是小红的姐姐。
停顿了几秒钟，黎鸢才开口：“你是小红的姐姐？”
电话那边的女人有些意外，顿了顿才开口：“是啊，请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方便回来一趟吗？”
黎鸢的声音很轻，雪花又落在了她长长的睫毛上，她眼圈有些泛红，失神的望向窗外。
电话另一头的女人有些意外，她问：“你说的是哪里？”
“我们老家？”
“那个小村子？”
黎鸢“嗯”了一声，从电话里焦急地声音判断，对面的女人大概也是很着急小红的。
她叹了口气：“你能快一点就尽量快一点吧，确实出事了，先别告诉小红的女儿。”
有些事情在电话里是说不清楚的，黎鸢深吸了一口气：“你好，我叫黎鸢，你回来之后可以联系我。”
“小红的这部手机被摔坏了，屏幕碎掉了，我不确定它还能开机保持多久。”
随即黎鸢报上了一长串手机号码，那是黎鸢的私人号码。
电话匆匆忙忙被挂断，挂断的时候，黎鸢甚至还听到了电话另一头那个女人叫自己的助理去帮自己订机票的声音。
挂断电话，黎鸢才回到桑雪的身边，她看了一眼一墙之隔里面那个恐怖的房间，然后开口问桑雪：“你手里处理现场的那些专业的人什么时候到？”
虽然下了雪，温度降低了不少，但黎鸢依旧担心，他们来的速度赶不上尸体腐败的速度。
桑雪看了一眼手机：“马上就到。”
“主要是…这个村子实在是太偏僻了，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车子想要开进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折腾，就要多花不少的时间。”
回想起那条路，黎鸢也觉得太难走了。
或许是因为精神太过紧绷，之前的黎鸢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突然之间放松下来，她才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酸痛。
痛的每一处都像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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