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里经过一场战争,局势也因着改变了。
太后重新掌政,为了庆祝跟讽刺昭康帝,还办了个大宴席。
昭康帝病又加重三分,显得力不从心。如今是冬季,正冷着天呢。
陆府的园子里开了好多花,都是品种珍贵的。之前是陆抒珩没事种下的,今年是陆竟析种下的。
陆铮正忙于陆抒珩所举荐的改革,自从陆抒珩走后,陆竟析也慢慢变得正经起来。陆抒珩偶尔会往家里传信,毕竟道路通讯不便。这些陆母都会收起来,每每思念之时,就拿出来,读一读。
“今年,浔敃会回来吗?”陆母问。
陆铮叹息。
陆抒珩又寄来封家书。首先问候家里所有人,让他们保重身体。其次才与陆铮,陆母及陆竟析分别说些什么。
陆母每每念及都会忍不住哭泣。她不想失去,就像大儿子一般,永远留在战场。
他们太害怕了。
如今昭康帝已然是出不出什么业绩,成日饮酒作乐,有时就连朝都不上了。
许多文人看这样式,不乏有人作诗痛骂。昭康帝下令:杀无赦。
一个,两个,三个。
京里最先为开始点起义了。最初是文人,直接组织游行于街道。礼部尚书看这架势是要反,忙联合衙门进行压制,上奏给皇上,却迟迟得不到回信。
但太傅却出来了。
太傅在文人眼里有威望,此时此刻董祖德有事忙于身,陆抒珩又不在京,如今能压制住的,只有太傅了。
但此次起义,是太后组织的。
文人喜欢拿当今朝政做文章,既做不若做大点。仅仅垂帘听政现在已经满足不了太后了。一举拿下皇位,必须稳准狠。
文人起义最大优势是拿历史抨击,借古讽今。昭康帝成日荒淫过度,不理朝政。文人哀叹国家之倾颓,壮志而未酬。先帝时的盛世,之前的盛世被拿出来做文章。国家的战士正在边界打仗,九死一生,国内却奢靡不断。
太后虽身子骨不如以前硬朗,但还是铆足劲。这会子,正端着汤药喝呢。不过药虽苦但却似喝茶,半点眉也不皱。
“如今闹到哪个地步了?”太后问。
“回老佛爷的话。如今京里一部分都组织好了,京外也陆陆续续有那些读书人起义作诗。皇上那边,正头疼不知怎么办。”方俊义跪在地上道。
“起来吧。”太后合上药汤盖子,放到桌子上,“你只当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多往好的说。那群文人一个个地慷慨激昂,你越压他们,他们就越盛。就像,大火只需一阵风。”
方俊义道:“是。臣明白,老佛爷放一万个心。”
太后道:“只是可怜我那元儿,还得再受一段儿时间的苦。”
太后越说,眼神越从悲哀到狠厉。
“公主在后宫,还是个安全地儿,待时机一到,老佛爷就能风光接公主回来了。”
太后又哀叹声:“但愿如此,最好不能出了任何岔子。”
“是。”
太后摆摆手,方俊义退下了。
现今文人起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就连压制也压不住了。起初还只是抓领头的,但那些文人知道了,一个比一个闹得凶,后来都不得不放了。
恰逢大聿发布政令,若大凌有愿归顺者,且视大聿子民同等待遇,并且三年减税五成。
呦。好个“雪中送炭,锦上添花”。
那边连个州都没攻下,这边手都伸到京里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的快,昭康帝如今忙着压住起义,已无瑕顾及其他。但白连溪却带来个好消息,说黎幾的细作,找得有点头绪了。
这的的确确是个好消息。昭康帝听后不由眉头一展。
“吩咐下去。若此次陆监军能顺利抓到细作,有大赏。”
“是。”
京里的游行被街道军压了下来,太后见时机一到,便不再命人煽风点火。不过这事的后果是闹得更凶,不仅文人,就连百姓都跟着怨恨。
风气着实不好。
被强压下来的文人见此事不了了之,集体上书于朝,要给一个交代。此事回复的只有一条政令,便是,游行示威者,辱骂国土者,发现一律不得参加科考。
命脉被拿捏,气愤却未消。
于是某天晚上,那些不甘者,集体聚集起来,一把火,烧了最奢侈的宫殿。死亡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眼睁睁看着这个国家从兴盛到衰弱。
董祖德上朝,替他们说话了,为他们求情。
站到百姓角度上,这的的确确没有错。搜刮钱财,集聚奴隶,只为建一座奢靡的宫殿以供皇上成日饮酒作乐,不理朝政。
瑞临太奢华了。奢华到,它与黎幾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是奢华的只有几个州,还是盛世之下留下来的奢华。
昭康帝大怒,当众就宣布拿去官职,将董祖德贬为庶人。
当朝老人皆为董祖德求情,但却听他道:“呜呼哀哉,国之颓矣。”
说完,便当众解开官袍,脱下官帽官靴,丢到地上。仰天长啸,头也不回,离开宫殿。
自此,没有人知晓他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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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抒珩近日睡得总是不安稳,没睡几个时辰,就时不时会梦中惊醒。而后再也睡不着了,一直看烛火燃烧,烧尽。
然后,天亮了。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
如今的一切都又毫无头绪,即使再顺藤摸瓜,也始终找不到人。
夜间,又是一个不眠夜。陆抒珩见营外月光皎洁,便心中生趣,要去欣赏一番。
半夜三更,已经很晚了。大多士兵都在休息,只有少数几个在轮值。陆抒珩沿着河岸边走,这座城的最美之处,就是河。因河水而闻名的河道城。
陆抒珩突然躲住了脚步,远处太黑了,黑到模糊。但陆抒珩确信,是一个人影子。
陆抒珩屏气凝神,抬步试探着走了过去,越拦近,河水的波澜越大。
陆抒珩紧了紧身上的雪狼弯匕。
“谁?”显然,河里那人发现了动静。
陆抒珩听得出来声音,虽是好奇但仍道:“韦将领。”
河内那人似乎也听出了他的声音,声线有些颤抖:“陆监军,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这话我得反问下韦将领,这么晚了不休息……?”
韦日盈游了过来,河水遮住大半身子,只留下肩膀以上。
“我白日练武至半夜,身上有些汗水,便来这里,洗一洗。”韦日盈反问,“倒是陆监军,夜半三更,不睡的,是有什么心事吗?”
陆抒珩蹲了下来,似是要与他细讲:“的确是。你知道,皇上催的紧。军营细作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安生。河道城被攻下一半,十有八九都是那细作的功劳。韦将领,现今无事,不如你我商讨商讨?”
韦日盈道:“陆监军,我人还在洗澡,大半身子都泡在水里,我们两人这样,也恐被人误会了去。不若你先回避一二,让我拿个衣袍?”
陆抒珩点点头:“衣袍在哪?我帮你拿。”
韦日盈道:“尊卑有别,不劳陆监军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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