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大清早还沉溺在黑甜梦境中的秦润窈被珍珠哼哼唧唧抓门的声音吵醒,无奈地爬起来,武装严实地套好装备,给它绑上牵引绳就出去遛狗了,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寒风料峭,再坚不可摧的瞌睡虫也被打得半死不活。
何况十年如一日不曾改变过的生物钟让她毫无怨言,回到家里摘下帽子口罩,房子里温暖和煦的热度扑面而来,大概是心知肚明家里多了个人,秦润窈的欢呼雀跃的心情将眼前的一切都渲染成不一样的感觉。
她抽了张纸巾擦掉脸上湿漉漉的水珠,她想着庄知礼应该还没起床,转头对着珍珠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个“嘘”的动作。
然而动物看不懂人类的动作代表着什么含义,更何况秦润窈从来没有对它做过安静的动作,珍珠的脾气比较安静沉稳,很少在家里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嚎叫,它吐着红舌头喘气,等待擦爪子泥土的时间有点长,压低声音不满地“呜呜”了一声。
外套还没脱掉,蹲在地上的秦润窈找出来宠物湿巾,她正要皱眉严厉制止珍珠的行为,不远处传来庄知礼的声音,“回来了。”
她诧异地偏头看过去,庄知礼穿着黑白相间的熊猫家居服正朝她走过来,“你这个点就醒了?我以为你还在睡觉。”
“九点多了,已经不早了,我来给珍珠擦爪子吧。”庄知礼弯腰拿过秦润窈手里的湿巾,脚边的珍珠非常识相地躺倒在地等着被伺候,他蹲下身轻手轻脚地先解开深埋在柔软白毛里的牵引绳,“我做了简单的早餐,厨房里的粥等一下就好了,你先脱衣服去看看乌米,它一直对着我叫,可能是想吃饭。”
“好。”秦润窈脱掉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羽绒服,露出里面印着卡通鸭子的家居服,休息日里她基本上是几套家居服来来回回的换,非必要不出门,哪怕临时出门也不想换衣服,套上件顺眼的外套即可出门。
打开玄关的内嵌衣柜,她拿出衣架挂好了羽绒服,关上柜子一扭头看到庄知礼后颈出堆叠着活灵活现的卡通熊猫头帽子,后面的头发应该是看不到具体情况是怎样的,因此有几缕极其□□的发丝像是草丛里的小蘑菇翘出来一截,和工作里井井有条的风格大相径庭,很可爱乖巧,令人心软的样子,单单只有她见过。
进了客厅,秦润窈首先去猫粮桶里舀了一勺猫粮倒到碗里,乌米的猫心和毛色同样是黑漆麻黑的颜色,平时自认为是一家之主,对地位最下层的两脚兽奴才嗤之以鼻,理都不理,唯有吃饭的时间会短暂的想起此人是个能变出食物的仆人,施舍一般翘着尾巴喵喵叫几声,等到吃饱喝足就又成了居高临下的乌米陛下,人类皆是不屑一顾的爪下臣。
放完足够的猫粮,秦润窈去厨房看了眼玉米粥熬煮怎么样了,旁边的蒸锅里放着玉米山药,还有两份做好的三明治,她的心此刻种满了摇曳生姿的花,看哪里都觉得春光明媚好风景,恨不得转头跑出去搂住庄知礼狠狠亲几口宣泄下兴高采烈的心情。
想起来保鲜箱里还有两瓶鲜榨桃汁,她眉欢眼笑地转身去最里面的橱柜里开保鲜箱,没想到起身的时候衣服后摆把垃圾桶带倒了,昨晚收拾完厨房后就换了新的垃圾袋,里面被纸巾包裹的东西和菜叶子零零散散的掉了一地,纸巾的缝隙里露出指头粗细的刻度管。
看到的那一刹那,秦润窈就差不多心中有底了,她拨开纸巾,露出来里面已经用过的注射器,针头被胶带层层叠叠的包裹着,避免扎到手。
为避免庄知礼看到,她重新包起来扔到垃圾桶里,选择若无其事的模样收拾了地上的菜叶子,她不是什么没有边界感的人,目前为止庄知礼注射alpha医用信息素补充剂的事情被捂得密不透风,说明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和人尽皆知唯独瞒着她的性质不一样,秦润窈会坚定维护尊重他的选择。
珍珠捡到购买发票是无意当中做出的事情,庄知礼并不知情,秦润窈贸然冲上去怼到脸上刨根问底完全是个脑袋空空的二傻子行径,秘密是分为不同分支的密码门,只有里面严防死守的人释放出允许探知的信号才可以主动探知,或者事情无力遮掩的喷出门外才是可以涉足问询的阶段——目前这件事涉嫌牵连着更深层次的现实,她莫名不敢戳破泡沫。
假如庄知礼真的是未婚先孕,打算生下来孩子独自抚养,她肯定会毅然决然地上前和他站在一起,abo社会里单独的omega带着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多么轻松,她想和庄知礼在一起,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不需要过多考虑。
但是未婚先孕后面必定藏着个爱而不得的人,否则他为什么要不顾一切保住孩子?
腺体激素不足代表着孕育孩子的困难大大增加,每天需要注射医用信息素补充剂都想留下,她不敢想有多么用情至深。
说是和胡在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他喜欢的是谁?想要结婚的伴侣是谁?普普通通的秦润窈还有机会吗?
092.
吃完早餐,庄知礼提前联系的开锁匠上门开锁换锁,三下五除二地成功弄完又背着箱子去下一家了,全程不超过半个小时,甚至都没有过多的沟通。
到了能够回家的时间,他没什么理由继续留下来,本想换下身上的家居服洗得干干净净的还回来,毕竟秦润窈说是给发小准备的衣服,结果她摆摆手,十分大方地告诉他不用还,拦着他根本没让脱下来,直接抱着还没好意思洗了的衬衫西裤一起回去。
上午的时间,秦润窈打开电视跟着瑜伽老师做了个身心舒畅的小运动,驱赶掉满心纷杂的思绪,两个小时过后,她简简单单冲了个澡出来拿起手机,发现锁屏上有好几个来自“爸爸”的未接电话,平时秦植和她说话都是发消息,从来没有过火急火燎的七八个电话连着催的情况。
莫名心底顿感不妙,她解锁拨回去了电话,很快被挂断。
正当秦润窈准备再次拨打电话时,秦植给她发过来了条简洁的消息。
「爸爸:我和你妈在医院,她晕倒了。」
后面紧跟其后的是医院的定位,秦润窈火急火燎地随便套了身衣服,驱车风驰电擎地赶往医院,半路上她发现是给庄知礼开药的那家omega第三军区医院。
崔女士崔畅人如其名,一生都痛痛快快一路畅通,在律师行业做得风生水起,呼风唤雨,如今的律所早已经是上圈唯一一所蓝圈龙头律所,三十五岁有了秦润窈仍然没有放弃事业,拼的风风火火,铜皮铁骨的顶着行业大动荡要崩盘的压力支撑着。
身为大学老师的秦植比她小五岁,工作不比崔畅的忙碌,和家里的保姆一起照顾着嗷嗷待哺的秦润窈,后面两边实在是难以分配精力,他主动辞职当了贤内助,一直等到秦润窈上了大学,秦植才重新回归校园继续当老师。
不可预料的是,同一年的崔畅因为早些年应酬太多,酒精泡的胃和肝都不容乐观,心脏上也出了问题,三年前做了次很成功的心脏搭桥,与此同时工作时间减少,患上了焦虑症,秦润窈非要考心理学就是这个原因——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很是担心崔畅消耗过度的身体到底能不能坚持到寿终正寝。
到达医院病房前,秦润窈收到了秦植发过来的一长串絮絮叨叨的消息,约莫是当老师的职业病,长篇大论的陈词滥调张口就来,小时候她特别不喜欢秦植和她念叨大道理,觉得唠唠叨叨的真麻烦,此时她却觉得这段话一点都不长。
「爸爸:小柳,上个月你妈妈体检时医生说肝脏上面有个肿瘤,可能是恶性的,大概率是癌症。为此你妈妈吃不好睡不好,担心受怕,她回想起年轻时候对你的陪伴照顾都不怎么够,有些后悔。她不知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所以最近几个月催你去相亲见面,连小辞都找过去和你见面了。你做什么事情都开窍的比同龄人早,选大学时那么有主意,她很开心欣慰,慢慢说服自己不再干涉你的感情婚姻。这个月复查,确诊是良性的,切掉就没事了。说实话,她或许这段时间和你说话的方式让你感觉到步步紧逼的难受,这次见面,不要对她有隔阂好吗?妈妈很爱你,爸爸也很爱你,我们都希望你比我们都过得幸福快乐,也许她理解的幸福快乐和你认知的不一样,感情是不会变的。」
「run:我知道,我也爱你们。」
提心吊胆的心骤然掉回了肚子里,秦润窈擦了擦热泪盈眶的眼睛,用尽全力平复了心情才推门而入,可是在看到面色不好的崔畅依旧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姗姗来迟的后怕犹如轮看不见摸不着的车轮狠狠碾压过她的胸腔,气断声吞地说不出话来。
她在父母面前哪怕七老八十了,都是控制不住情绪的小孩,扑在崔畅的怀里泣不成声,她今年三十岁,对父母的终点不堪设想,尽管她明白接受死亡是所有人究其一生都需要不断学习的课题,在这一瞬间她只想尽情的恐惧和感受生命的热度。
等到哭够了,秦润窈才抬起头来,崔畅接过来秦植手里的纸巾给她擦脸上的泪水,拨开黏在脸颊上湿透了的发丝,动作温柔轻缓,垂眼看着怀里的她仿若在看第一次拥抱的小婴儿,“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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