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此话一出,众弟子都大为吃惊,沈忆寒也颇感意外——
他方才见这石像攻击天通剑主与卢榕,本以为石像大约是祖师婆婆留下守护此间的傀儡之类,然而方才观其说话时,语气、脸上神情,却栩栩如生,几与活人无异,竟像是有了灵智一般。
众弟子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长乐女君?这是何方神圣?怎么从未听过有这么一个魔修的名号?”
“这石像可有灵智?瞧着居然如同活人一样?好吓人……”
“为何此处会有我派的神剑‘昆吾’?”
弟子们尚未争论出个结果,忽然山穴对面,传来一声冷笑。
“何方精怪,故弄玄虚,胆敢在此恫吓昆吾弟子?”
“神剑原本便是我昆吾剑派之物,怎成了‘长乐女君所留’?你有何道理叫我派弟子退避?”
沈忆寒听得这声音浑阔苍老,虽未见其人,对方却没有掩藏声音中的威压,心知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恐怕不仅远高于自己,更高于云燃、天通剑主。
石像果然有灵,闻声将脑袋转向了另一边,看向说话之人,竟然开口答道:“此剑是昆吾剑派所铸,但已在灵墟之战中碎裂残损,女君将其寻回修复,自然便已是女君之物。”
沈忆寒顺着石像的目光看去,发现山穴对面,不知何时也进来了一行人,为首的除了碧霞剑主,竟然还有长春剑君等几个他认不得的剑修,修为都在元婴以上,想来都是进入传承寻找自家弟子的。
唯有一个白须老头,他看不出修为深浅,正是方才说话之人。
沈忆寒与云燃传音道:“这是何人?”
他本能的,便如从前与好友在外游历时一般,遇到了不解或有趣的事,第一反应就是和云燃传音讨论。
一时倒忘了先前二人之间的尴尬。
云燃答道:“应是门中某位太上剑主。”
听云燃这意思,似乎连他也没见过这白须老头。
沈忆寒凝目望去,果然发现那头几位剑主、剑君,似乎都对这老头态度十分恭敬。
昆吾上一代有数位剑主,传剑之后并未坐化,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但沈忆寒素来只听闻他们修为极高,却从未见其露面。
这老头不知是其中哪个,竟然进了传承来。
若是为了救人,当然犯不上劳动这样身份的前辈,老头出现在这里,只怕另有原因。
难道是他早就知道,神剑昆吾会在“祖师婆婆“——也就是长乐女君的
传承中?
沈忆寒想及此处,却听对面的老头冷笑道:“邪魔外道,强词夺理。
旋即一声清喝:“‘昆吾’,剑来!
这一声喝的极有威势,众弟子都不由得精神一震,以为接下来多半会看到神剑主动飞到那前辈手中的情景,谁知石像女子握着“昆吾,剑仍在她手中一动不动。
碧霞剑主、长春剑君等人:“……
众弟子:“……
白须老头:“……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白须老头怒道:“怎会如此?初代登阳剑主已死,‘昆吾’无主,见我十七剑主传人,‘昆吾’为何不自行认主?你们对我派神剑做了什么?
石像女子脸上仍是那副款款含笑的妩媚眉眼,明明该是个死物,看上去却莫名带上了点嘲讽意味。
“神剑有灵,虽是你派先人所铸,却也只认强者为主,自然不肯认你。
白须老者道:“胡说八道!‘昆吾’怎会不肯认我派剑主传人为主?分明是殷长乐这女魔头对神剑做了手脚……
石像女子道:“你说的也不错,‘昆吾’早在万年前,重铸后便已认了我家女君为主,女君何等惊才绝艳?比你们什么‘十七剑主’,半点不输,‘昆吾’得此强主,自然再不肯别认他人,更何况是你这么个一把年纪才筑基的臭老头?
白须老头闻言不由大怒。
他资质不佳,筑基得晚,凭借超人的毅力和机缘,才一路走到今天,生平最恨别人嘲笑他这点,眼下石像所说,正是他痛脚,还当着这么多剑派弟子,他哪能忍得,当即就要动手。
旁边一个蓝衣剑修拱手道:“师尊莫恼,且看弟子替师尊诛灭这石精便是。
提了剑便飞身上前。
沈忆寒见那蓝衣剑修仍是看不出境界,想必又高于自己,心道昆吾不愧是大派,随便拎出一个剑主,不是化神就是小乘,连元婴都没几个,难怪长春剑君这般的新秀,在诸峰剑主面前压根抬不起头了。
这种境界的斗法,可不是平常轻易能看得见的。
沈宗主瞧热闹瞧得津津有味,几乎要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来。
忽觉手腕被人抓住,转目一看,却是云燃。
他问:“怎么了?
云燃道:“沉秋剑主修为不低,打斗起来怕会波及旁人。
沈忆寒心觉有理,与云燃一同跃上高处一截老树的粗壮树根上,两人一同看下方打斗。
石像女子虽手持神剑,但个头太大
动作起来难免迟缓些那位沉秋剑主与天通剑主不同
石像女子手中剑挥出几道剑光他都一一躲开未曾中招。
石像女子身周又发出那种灵光沉秋剑主却没有如同天通剑主一般被震飞而是胸前爆发出一道金色灵光他仍毫发无损。
石像女子身周灵光连发沉秋剑主都如此抵挡下来。
沈忆寒咂舌道:“竟然把阴阳护心镜当作一次性用品这么一打一打的用真是财大气粗不是说你们剑修都……”
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这百年来云燃送到琴鸥岛给他突破所用的天材地宝加在一起岂止够买好几打的阴阳护心镜?
云燃道:“生死关头身外之物原也无足挂惜。”
沈忆寒忽然发现方才两人飞上这截树枝云燃拉着他直到此刻仍未放手大约是这截老树枝上可落足之地狭窄他怕自己不好着力不小心摔下去。
云燃一贯如此虽然不动声色但哪怕是细微之处待他却也格外细心体贴。
沈忆寒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又想起谢小风的话来——
“沈宗主你莫不是没见过男欢女爱之事?你且去看看这世上有几个情郎对自己心爱的姑娘能比的过云真人对你的细心体贴?”
明知这话是谢小风当时为了扰乱自己心神胡言乱语此刻回想起来他却仍是忍不住心头突突乱跳暗想:“阿燃待我的确是极好极好。”
他心思没再放在下方石像女子和沉秋剑主飞沙走石、上下翻飞的精彩斗法上反倒忍不住挪了注意力去留心身边的云燃。
云燃正垂眸看沉秋剑主和石像交手。
剑修纤长的眼睫在白玉似的皮肤上投下一小片浅淡的影子从沈忆寒这个角度望去但见他线条清晰的下颌和略显冷清的侧脸。
说来也怪这人分明生了一张冷冰冰的脸这样低垂眉眼时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宁静悲悯让沈忆寒想到庙里的观音像。
沈忆寒不知不觉看得心跳加快两人此刻并肩站在这一截老树根上挨得极近他难免嗅到了云燃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枫木气味这味道往昔早已闻过百次千次如今却好像变了味儿似得叫他愈闻愈觉沉醉。
云燃抓着他的那只手指尖微凉、带着剑茧手心却是微微温热的。
沈忆寒没法想这只手一想就忍不住心猿意马可云燃偏偏又紧紧地抓着他让他不去注意这份温度都不行。
他不动声色的想把手腕从云燃修长的五指中抽出来又不想做得太突兀明显
可惜云燃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云燃侧目过来问:“怎么?”
沈忆寒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根本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假装还在看下面沉秋剑主和那石像交手状似不经意道:“我自己站得稳你抓的太紧了。”
云燃似乎没多想只“嗯”了一声道:“小心些。”
便松了手。
沈忆寒赶忙将手腕缩回了袖子里莫名感觉刚才那处还被好友紧紧攥着的皮肤似乎仍在隐隐发烫。
下头却已分了胜负。
沉秋剑主被石像女子看准机会挥出的一道剑光击中从半空中直直飞了老远出去落在地上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来。
石像女子收了剑竟然还挽了个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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