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匪见人主动向自己走来,不禁有些意动。
“小娘子,这是过来叫哥哥疼——啊,”被同伴猛地打了一下后脑,他怒视对方。
同伴恨不得给他再来一下,瞧你这淫邪的样子,蠢不蠢。
“你当人家为什么过来?后面那些捆着的,若叫她放了去,大当家有好果子叫你吃!何况这些女的得大当家先吃,轮得上你吗,你也不想想!”
他恨铁不成钢地戳盗匪,嘴里说个不停。
被骂的回了神,盗匪立刻拿起棍子对着桐花。
“你不准靠近这里,再过来我可打人了啊。”
变脸之快,令人侧目。
同伴则一脸欣慰地看着他,孺子可教啊。
桐花无视这根棍子,又故意往前走了几步。
这下可引起周围人注意了,几个凶神恶煞的盗匪都朝这边涌了过来。
倪观复适时大声地喊了一声,引得盗匪转头。
就是现在——桐花猛地洒出一片药粉,随即退后几大步捂住口鼻。
只见瞬息之间,几个盗匪便摇摇晃晃相继倒地。
道清目瞪口呆,见桐花一脸自然地给自己解开绳索,不禁发问了。
“你们这是,有备而来?”
桐花十分自然,“昨夜就听到声音了,我和倪大人都没睡,再说了,你没发现王铖大人不在吗?”
闻言,道清环顾四周,确实不见王铖的身影。
他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这是学官们常用的,听说象女官就爱用这个。
“那外面那些怎么办,我们杀出去?”
“当然不是,我们的武器都被收走了,按时辰,他们过会应该会进来检查,我们得在他们进来前离开。”
倪观复沉声说完,她倒不是很担心这些乌合之众。
主要是货物,这些人免不了拿货物出来玩乐享用。
虽然有不少贵重的都用大箱子锁上,但是也不过是几斧头的事。
道清苦着脸,拖起自己麻掉的腿,“那我们赶紧走吧,迟则生变。”
“嗯。”
刚绕出门,禁军就带着倪观复等人往村子西边的山林跑。
一名禁军压低声音轻声解释:“这路有王大人做的标记。”
桐花了然,禁军果然有自己的独门本领。
一行人跑出不远,便听见村子乱起来,人声嘈杂,隐隐可听见黑鬼的怒吼。
桐花简直听得手痒痒,恨不得上前给他两下。
老色鬼,嚎什么嚎。
直到见到王铖安然无恙,倪观复才终于放下心来。
“王大人,咱们怎么回去把货物拿回来?”
王铖外表十分沉稳,但话显得颇为反差,“放心,已经在他们的井里下好毒了,还有他们刚揉好的面,等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回去。”
可靠的禁军。
桐花和道清默默点头。
盗匪村不知是害怕一大帮子禁军还是根本懒得追,他们只派出一些人在村周围巡逻,并不向外追来。
不多时,巡逻的人出现倒地捂肚抽搐的症状,时机到了。
王铖带着人先潜回村子,半个时辰不到,便派出一个禁军出来通知他们。
得到消息,倪观复等人便怡然自得地进村。
不到一天的时间,双方的位置显然发生天翻地覆的对转。
黑鬼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很是狰狞地扭动。
道清默默想着,他这个名字起得好,这人真是黑啊,扭动的模样像是蚯蚓。
桐花则是上前就是一脚,“哟,这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当家吗,怎么趴地上啦。”
“扭个什么劲,不服啊,信不信我把你放到锅上蒸啊?”
黑鬼他们是吃过往商队人肉的,一听这话是真信真怕。
桐花话一出,连同黑鬼在内的山匪村民都求起饶,悔恨痛哭的声音此起彼伏。
倒叫桐花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不是吓唬人的吗,搞得像她欺负他们似得。
一名禁军厌恶地怒喝,“都安静!你们做的这些事,蒸了你们都算是便宜你们了,还敢求饶!”
原来他们不仅劫掠过往行人商队,吃人,还强占民女。
禁军搜出不少已经疯癫痴傻的女子,实在可怜。
道清在一旁听了,拧着眉掏出笔记本和炭笔,唰唰地记录着。
此等恶民,等回到都城要加进教材里,以后必须将教化推行到全国各地才行。
王铖派人清点了货物,受损不大,这群人压根对种子瓷器不感兴趣,保存得很好,约莫是打算拿去卖的。
只是茶叶布匹被掏了一些,但总体算不上很大的损耗。
“我派人去通知县令了,叫他过来收尾,我们再往上走应该会经过县城,届时或许可以观赏这些盗匪的死刑,”王铖语气还是那样沉稳平和。
倪观复不经意想起了女帝,对方好像也是这样,总是用正经的语气讲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她清咳了一声,点点头。
见桐花再度踹上黑鬼,玩得起劲,也不过多打扰对方,转头问起旁边的“村长”。
“你们这个盗匪村存在多久了,你们为何成为盗匪?”
“村长”早就吓得胆颤不已,即便不被捆着也是站不住的,以为来头肥羊结果竟是饿狼。
他不敢隐瞒,抖着声音开口:“大,大人,咱们原本就是个普通村子,是周围总有山匪下来劫掠,实在是没办法了,再这样下去吃不上饭了,又打不走他们,只好跟他们一块儿干。”
他咽了口口水,小心又害怕,“但是,但是我们真的没杀人啊,都是这些山匪干的,我们只是负责骗人,但是从来不杀人的,大人请您相信我啊。”
“村长”说得急切又可怜,周围的村民也附和起来,声泪俱下。
倪观复却收起笑意。
骗人进来,协助被害,便不是害了吗?
如同买了人贩子拐来的孩子,便说不是自己拐的,所以就无罪?
事实上,这样的人同等可恶。
倪观复同情他们活不下去的原因,不代表要对他们犯的罪孽谅解。
不过数日的西行,倪观复从前的玩世不恭早就消失,眉宇间的随性风流也变成冷冽的锋利。
她俯视“悔恨不已”的村长,慢慢抽开自己被抱住的脚,不发一言,转身去查看货物。
修整一日,待县衙的人赶到,商队便再度出发。
南朝,淅淅沥沥的春雨再度降下。
穿着五品尚书朝服的李青从天和殿踏出,等候在外的内侍撑起伞,要送这位新进司计尚书出宫。
李青自从江夏郡回来,又坐上五品尚书,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婉言谢过内侍,自己接过伞,带着雀跃高兴地走了。
内侍懵懵的转头,看向总管木德。
木德不懂李青,他刚刚在里面听得真切,陛下交给他的任务可不轻松,何况他交上来的报告还被陛下训了,但对方浑然不顾,只一个劲地高兴。
他摇摇头,“算了,随李尚书自己打伞罢,他为人是不拘小节些。”
内侍挠了挠头,“可是......”
“无妨的,你不用管,”这雨也不大,对方没准要在路上为女帝适才的批评黯然魂殇呢。
木德深沉地想。
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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