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峤呼吸一窒,不急思索地一手探入棺中,不顾规矩地触碰母亲的尸体。
他动作有些粗暴地捏住了母亲冰冷僵硬的下颌,迫使微张的嘴张开得更大些。
另一只手迅速伸入,忽略令人不适的冰冷僵硬感,把那枚玉珠掏了出来。
玉珠离口的瞬间,借着摇曳的烛光,赵云峤清晰地看到,之前被玉珠遮挡的口腔中,母亲的舌头已经完全发黑,甚至开始有些腐烂。
他知道母亲病重多时,缠绵病榻一直在喝药,但再怎么喝药也不至于把舌头喝成黑色!
那更像是……更像是被人下毒!
赵云峤瞳孔骤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掌中的玉珠硌的手心疼,他的脸色倏然变得苍白吓人。
“母亲……母亲不是病死……”
她是,她是被人下毒害死!
巨大的震惊与滔天的愤怒席卷了赵云峤,他被这个认知冲撞的站不稳地向后踉跄了一步。
撞翻了身旁的烛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死寂的灵堂里格外刺耳。
紧紧握着玉珠,他快速回忆最近发生的事情,那些被忽略的片段在闹钟涌现串联。
自他休妻后,母亲就开始生病,且病情急剧严重,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母亲可能就已经**了。
是谁下的手?
不会是下人,下人们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
那么,期间一直频繁出现在母亲身边的就只有一个人——
柳如烟!
她主动承担起侍疾汤药之责,不嫌累不嫌脏,当时他还觉得柳如烟孝顺,毕竟很少有妾室能做到随身伺候生病的婆母。
而在母亲去世后,清洗身体、更换衣裙、整理遗容……这一切也都是柳如烟一手操办。
如今想来,那不是孝顺,而是怕被人发现母亲真正的死因。
好一个毒妇!
好一个包藏祸心的蛇蝎!
赵云峤愤怒不已,如果不是他今晚鬼使神差地想再看母亲最后一眼,因心中怀揣的不舍促使他打开了棺盖,他也不会发现不对。
那么明日,母亲的的棺椁会随着这个秘密被牢牢钉死,长埋于地下。
所有人会以为承平侯夫人是伤心过度,病重而亡。
而那个真正的**凶手,则能继续在侯府中逍遥自在的生活,甚至自己可能会因为她善解人意的表现,将她扶为正室。
一想到母亲在病榻上备受折磨,自己作为儿子却如瞎子聋子,任由凶手在眼前惺惺作态。
不止如此,他还亲手接过柳如烟端来的药,劝慰母亲喝下……
赵云峤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眼前阵阵发黑,恨不能立刻拔剑,将那个恶毒的女人**万段!
滔天的恨意与无尽的懊悔在胸中翻涌灼烧,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嘶吼出声。
“不能打草惊蛇,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喃喃着,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快要喷薄而出的杀意,颤着手把玉珠放回原处,把棺盖合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唯独那双通红的眼睛,昭示着他内心燃烧的烈焰。
柳如烟!他定要让她为母亲偿命!
翌日。
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京都。
到了巳时,零零星星飘起了雪花。
起初只是细碎的小雪,渐渐便成了鹅毛般纷纷扬扬的大雪,无声覆盖着朱墙碧瓦,将繁华而喧嚣的京都妆点出一片素净。
好似老天爷也知道今日侯夫人出殡的日子,特意增添凄清的哀色。
沈池鱼用过早膳,披了件厚实的素色斗篷,把自己从头到脚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眸。
没带雪青,让十三跟着,出了相府她径直去了一间茶馆。
天冷,茶馆里人不少,沈池鱼要了二楼一间临街的雅间,点了一壶清茶。
她静立在床边,望着楼下被薄雪覆盖的街道。
这里离承平侯府很近,是侯府出殡必经之路。
没过多久,哀乐声由远及近,低沉呜咽伴随着漫天飞雪,更显悲凉。
长长的送葬队伍缓缓行来,素幡白灯在风雪中摇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