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压下被传送的恶心感,刚站定,就冲着江蹊问道:“李清辞这句话什么意思?前半句我懂,熔渊肯定是被那个云慈圣女毁了,那火族本生自霞州是啥意思?霞州不是一闲宗的地盘吗?难道是在暗示我们一闲宗也不是啥好东西?”
江蹊慢条斯理地拂去大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连眼风都吝于施舍:“衣冠冢化作飞灰,惹得李清辞雷霆震怒。若非今日遇见的是他,你我此刻怕是已成了无悔城新的祭品。”
他指尖在手炉纹路上摩挲,嘴角噙着冰渣子般的笑意:“这般精彩绝伦的手笔,不想想如何向我赔罪,倒先质问我缘由?”
他施施然转身,又道了句:“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夜风卷起江蹊垂在身后的长发,他走出几步又顿住,回眸时眼底满是嘲弄:“还是快些回执律堂为好。再耽搁下去,怕是我要替二位担下这'劈结界,毁遗冢,逃惩处'的三重罪过了。”
“你他妈的...”阿慈张嘴就骂,可声音不大,因为她实在不晓得后面该接点什么,才能将这孔雀嚣张气焰灭个干净。
她又没好气地转头去看二狗,嘴一撅,明明知道他不爱说人话却依旧带着三分埋怨、六分不埋怨的别扭劲儿,问道:“你就不会帮我骂他吗你?”
二狗垂眸看她,肩头微微抖动,终是没忍住,逸出一阵低低的笑声,那笑声里还带着点儿无可奈何的纵容。他笑倒不是因了别的,是她这“撅嘴”样子,着实是头一遭见,新鲜得很。
他一双丹凤眼笑得都漾起了勾人的波光,随即他又取出一只水壶。这水壶做得格外精巧,壶身雕以繁复花纹,镶嵌一颗硕大的紫色宝石,他拧开壶口递到她面前,道:“喝点、水。”
他又望向江蹊背影:“杀了、他。”
阿慈一边喜滋滋欣赏手里的漂亮水壶,一边摆手:“不至于不至于,能骂得过他那张刻薄嘴就行。”她说着将水壶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眼睛一亮,“怎么是热的?还有点香气?”
二狗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没接她的话。
阿慈喝完,极为自然地就将水壶塞到了自己的戒指里。她生怕二狗找她要回去,忙不迭地跟着江蹊背影去了。
然后,三人赶在了亥时初,就又回到了戒律堂里。
江蹊收起维持堂内幻象的法宝,坐到自己那张矮桌前,还不经意地将桌子挪远了些,就那么静静抄起了宗规。
阿慈注意到孔雀这点小动作,翻了一个白眼。
她不想抄宗规,只想赶紧把今夜见闻告诉哭包和石头,好一起捋捋线索。她自己也在心里琢磨,祟林暴动、四象宗灭门、无悔城惨案这几件事到底有没有关联,再加上火族本源原在霞州的细节,琢磨了半天也串不起头绪,索性打算等见到哭包再细聊。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蒲团上,仰着脑袋左右摇晃。晃着晃着,眼尾余光瞥见二狗在闭目养神,脑子里一个主意就冒了出来:“我教你认字吧?怎么样?以后肯定是要接宗门任务去换修炼的东西,你总不能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你说对不对?这样还怎么修炼术法,提升修为?”
二狗不置可否。
阿慈嘻嘻笑了一下,蹭到他身边,自顾自地铺好纸张,拿起毛笔,沾染墨汁,写下了自己和他的名字。
“我没有姓氏,自小别人就喊我阿慈。这‘阿’不属于我,‘慈’字才能代表我。”阿慈又指着二狗两个字道:“你这名儿就厉害了,拆开了就是一人一狗。意思是你既能当人使,还能当狗用,看谁不爽就能咬谁,牛不牛?”
二狗哼哼。
阿慈不管他哼什么,也不管他懂没懂。花了不少功夫把宗规上的字都教他认了一遍。
她没脸没皮:“好了,都教会了,那我也算你半个师父了,那你就帮我那份抄了吧。”说完,笔一丢,身子窝一边儿,大氅把自己一拢就睡觉去了。
烛火摇曳,照出一室昏黄。
没多时,这不大不小的屋子便响起了一点儿极细微的磨牙声。
二狗则坐在她身侧,破天荒地,竟真乖乖伏案抄起了宗规。
江蹊适时停笔,视线掠过阿慈睡得泛红的脸颊,最终落在抄写的二狗身上。他对二狗说话声音倒是温和得很:“江某唐突,实在好奇...兄台这般人物,何以对这般性情的姑娘如此照顾?”
他眼神含着讥诮,扫过阿慈脸上枕着胳膊压出的褶痕:“这世间多的是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温婉贤淑的绝色佳人,何必偏要守着个连睡相都这般不拘小节的?莫不是她...使了什么下流手段?”
二狗没抬头,没应他。
当然,也没让他好过。
江蹊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因没能察觉到危险,再待他尝到腥味,已是来不及。半个舌头就这么断在了他的嘴里。
若不是他家财万贯,法宝良药无数,他从此怕不是就要成了个哑巴。
江蹊不吵不闹不惊不惧,笑意嫣嫣地抬起右手从嘴上拂过。他也是贱得没边儿,嘴角血迹都还挂着呢,偏生道了句:“我是替你可惜罢了,也就不会记恨你如此行事。不过你这般‘情深意重’的作风,将来若牵累了阿慈姑娘可如何是好呢。”
说是提醒,可更像赤裸裸的威胁。
二狗抬首,望着他,唇边笑意邪气凛然。
大有一副这种事不可能发生的自信狂态。
江蹊品出了他的意思,从善如流地颔首:“是在下失言了。”他仍姿态优雅,语气温和得听不出半分怨怼,“兄台待人以诚,江某...佩服。”
而阿慈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夜里这孔雀还断过舌头。她是一夜无梦,舒舒服服的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睡醒后,磨磨蹭蹭坐起来,打着哈欠拢着大氅,先是盯了会儿面前那一叠抄好的宗规,又抬头看向那颗夜明珠,最后看向戒律堂的大门,颇为郁闷道:“我好想出去吃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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