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阿慈咬着牙,将这三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听着她生涩的重复,二狗没忍住笑,眼尾都弯出几分痞气。他半晌没吭声,只微张着嘴,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唇,他一直看着她,还从喉咙里逸出了一声意味不明、尾音微扬的“嗯”。
那调子又沉又勾,带着说不清的缱绻。
阿慈也不知道是自己色眼看狗骚,还是这厮就是在明晃晃的卖弄。难不成这会儿就想邀请她“第三次”吗?
这种想法让她脑子里一团空白的浆糊,都跟着烧了起来,烧得烈火熊熊。
他的话太直白,勾引的动作太具体。将她那颗被彪悍泼辣层层包裹着的心、将她对男女之事那点懵懂混沌的期待,都搅得七零八落。她也不是害羞,而是被他言语动作背后所代表的、完全失控的事实给吓着了。
她不想和一只妖有什么苟且。
她也不想过被修士追着杀的,颠沛流离的日子。
她更不想百年之后,她都老得像个地瓜菜了,然后这厮还是这么一副风流模样。
那太亏了。
亏大了!
“让你胡说!老子现在就废了你,看你还说什么第三次!”阿慈心里除了被冒犯的怒,更有一种被彻底掀了老底、赤裸裸暴露在危险下的狂躁。
她怕。怕这个“事实”一旦成立,她之前对他所有的驱使打骂,还有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全都会变味。
她就会由“养狗之人”,变成她无从参悟、也无力承担的某种难堪羁绊中的弱势一方。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二狗眉头都没皱一下,脸上甚至没任何痛楚的表情。她那点动作,对他而言,跟幼兽扑腾没区别。
他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那双瞪圆的眼睛里,真实的恐惧和愤怒正在交织。这一切,让他的四肢百骸都感受到了一丝隐秘的快意。
他之前生气,是因为她的“遗忘”。那两次对他而言意义重大的交.配,在她那里轻飘飘地就被抹去。现在她反应这么大,纵是打骂交加,却恰恰证明了这件事...
在她心里砸出了痕迹。
哪怕这痕迹现在看起来是恐惧和排斥。
这很好。
比忘了好。
所以,面对她的嘶吼也好,暴力也罢。二狗非但没怒,眼底反而掠过一种极其隐晦的、近乎餍足的神色。
在她乱抓乱咬的间隙,他攥着她手腕的手没加半分力道,只是手腕轻轻一旋,便借着她挣动的劲儿往自己怀里一带。动作干脆却不粗暴,刚好让她整个人都缩到了他的怀里。
阿慈猝不及防,就被二狗的双臂箍住。
不像温柔的拥抱,而是一种不容挣脱的禁锢。
二狗将下巴搁在她散乱的发顶,鼻子嗅着她发丝间的颜草冷香,右手还一下下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然后,他开口,声音闷闷的:“你、怕什么。”
这并非疑问,而是陈述。他甚至未必能悟透她这滔天怒意里“怕”的根由,但他就是敏锐的感知到了。
“不是、妖精。”二狗停了片刻,似乎在想怎么表达,最后干巴巴地补充:“是、你和我。”
他手臂收紧了些,力道都快勒得她喘不过气,语气却平淡得像在讨论外头下没下雨:“第三次、要、你记得。”
阿慈不动了,趴在他怀里急促地喘息。她意识到,和这只狼妖讲人间的羞耻、道理、威胁,全是白费力气。他自有他一套野蛮的行事章法。
过了好半天,她开口,声音嘶哑,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那是一种暴风雨后、认清了现实般的清醒:“我饿了,到饭点儿了,我要吃饭。”
“好。”
“我要吃醉忘忧的菜,上次忘记存了。”
“好、我去、苍溪买。”
“还有酒水,我要把我的食盒塞满。”
“好。”
阿慈没好气地哼哼了两声,仍是带着抗拒的把他推开。随后自己扒拉过宝物堆里的一张毯子,蜷到角落就准备歇下。
她需要睡觉,需要食物,需要酒水。其他的,她半点也不愿再琢磨,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跳得她心烦意乱,阿慈索性闭上眼,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卯时一刻。
外头天儿还没亮,透过窗子能瞧见外头黑压压的,这黑又被一片片碎雪点缀,显出一派静谧清寂之态。
阿慈从戒指里出来,瞥了眼窗外,神思还不算清明,竟就裹着大氅趴到了矮桌边儿,开始书写了宗规。
这点儿动静吵醒了正在浅寐的江蹊。他缓缓抬眼,就见平日多是聒噪的人,此刻一头青丝披落,面容尚带惺忪倦意,动作迟缓而慵懒,难得的乖顺恬静。
而她身侧的二狗,含笑调息,哪怕他未言一句,都能觉察出他似乎心情颇佳。
江蹊面不改色的也起身继续抄写。
直到午时,阿慈还是一句未言。
江蹊慢条斯理地研着墨,语气温润如常:“阿慈姑娘这是转性了?一刻不停地抄了一上午的宗规,竟能忍住半句不骂。莫不是昨儿夜里...”
阿慈没搭理他,不但没搭理,连个反应都无。
这让江蹊好生没趣。
又待黄昏时,阿慈头顶上的夜明珠毫无预兆的先亮了。
江蹊笔尖顿住,饶有兴致地望了过来;沈棠肿着半张脸,见状冷哼一声,满满不甘。
二狗也停下,问道:“你的、怎么、亮了?”
阿慈就跟没听见别人说话一样。她眼皮都没抬,只默默放下笔,将那颗属于自己的夜明珠从支架上取下,握在掌心。灵光从她指缝间漏出,映得她低垂的侧脸有了几分漠然美感。
她站起身,拢了拢大氅,径直走到戒律堂紧闭的木门前,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我的夜明珠亮了,我能出去了吧?”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门外传来守门弟子略显意外的应答,随着沉重声响,木门也被拉开一道缝隙。凛冽寒风裹着碎雪瞬间涌了进来,扑了阿慈满脸满身。
她微微眯眼,深吸了一口气。寒意顺着鼻腔,窜了满身,刺穿了她闷了一夜一日的昏沉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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