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萧怀成为皇子的时日尚短,在朝中也没有刻意培养什么势力,其他已有站队的官员害怕他的荣宠,只能硬着头皮在明德皇帝与许之骋的黑脸下仍然坚持己见。于是,举荐六皇子萧怀奔赴乌合的声音越来越大。
站在萧怀旁边的萧闻抿着唇,侧眼向没什么反应的被举荐人小心望去,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皆是痛惜:
“唉,看来太出色也不是件好事啊......”他用肩撞了撞萧怀的,着急道:“你那么聪明,赶紧想办法推拒了啊!”
许之骋皱着眉,脸色很是难看。乌合老儿的心思不难理解,可怀儿......就算不是为了念儿,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怀儿去受苦啊。于是凝眉向高位之上的明德皇帝看去。
皇帝的脸色更是没好到哪里去,论拔萃,他这几个皇子里哪里还有能比得上小小年纪就已是车骑大将军的萧怀之人?可他才刚刚认回这个儿子,转身就让他只身前去乌合做质子,他哪里舍得......但他们盛国又的的确确需要给乌合一个交代。
群情激昂下,萧怀收到许之骋望来的殷殷关切,心中暖意渐生,却对自己的处境不太担忧。
他有足够的自信,即使真的质于乌合,他也能不伤及两国分毫,全身而退地回来。
他答应过念儿,会一生相护,这一次,他绝不食言。
就在萧闻咬着牙想要挺身而出替萧怀求情时,萧荣却出乎意料地率先开口了:
“父皇,儿臣甘愿前往。”
此话一出,满座震惊。吸气声瞬间布满了整座大殿。
“二皇子…...这是?”
“二皇子不会真以为是去乌合当继承人的吧......”
“休得放肆!二皇子明明是深明大义!为了两国邦好挺身而出,尔等丝毫不懂其良苦用心!”二皇子一党的官员心里也在打鼓,却不好拆他的台。
“是,是啊!二皇子真是大义凛然......”不管了,有这样的傻子跳出来解临头大难,谢他还来不及呢。
于是,众臣纷纷转了口径:“二皇子大义啊!陛下有子如此,盛朝有子如此真乃天赐啊!”
萧闻听到萧荣跳出来自荐,刚迈出的一只腿瞬间收了回来,眼睛瞪得像碗那么大,不可置信地窃语道:
“二皇兄是不是疯了......这是好事吗就揽自己身上啊?”
萧怀一对浓眉也微微皱起,星眸中少见地露出探寻的意味,心里一时也摸不清萧荣的想法。
此人心机深沉,不会不知乌合国主这番举动是何用意,既然知道却还要自荐,那便是故意为之了……
可他去乌合做什么?会不会对念儿不利?
虽然疑点重重,但萧荣此番自荐无疑是解了明德皇帝的心头大难,他本就不喜萧荣,可面上却还是得端上一端。
“老二,你可知你此举意味着什么?”皇帝神情肃穆,直勾勾地看着萧荣,仿佛要将他由外到内都看穿。
萧荣心一抖,深处的心思差点无法掩藏,赶忙俯首回礼:“儿臣自知愚钝失礼,自小无法为父皇分忧,如今有此机会自当义不容辞!”
“好!好啊。”皇帝大悦,拍案称好,半点都没有犹豫,直接就招来李大海:“李大海,拟旨!封二皇子萧荣为礼义郎,即日起身负皇命赴乌合!”
“是!”李大海恭敬诺道,看向萧荣的眼满是复杂。
谁知萧荣又是重重一跪,哪怕心里苦楚满溢,脸上却尽是“正气浩然”:
“儿臣...接旨。只是父皇!儿臣此去若不能将公理真相带到乌合,又有何意义?那方明红丝帕出现在狱中绝非偶然,恳请父皇彻查手帕之主,将其定罪囚拷,儿臣必亲自押她向乌合国主谢罪!还我盛朝大国之尊。”
许之骋眼皮一紧,怒火顷刻于眼中燃起。
皇帝亦是眸色微变,右手摩挲着拇指上象征着天子之尊的青玉扳指,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如此,便依你所愿罢......”说着,又向许之骋递去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得到了皇帝的允诺,萧荣的眸中闪过一丝得逞和残忍,暗中不知向谁使了一个眼色。一位从头到尾都未曾发言的小官便出来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手帕之主:
“陛下,臣观那明红方帕甚为眼熟,且材质属上上之乘,纵观盛京能用到如此成色之人必然是贵女中的贵女......而在其中,敢用明红色系的少之又少。”
又有人接着附和他:“这盛京之中...要说贵女之最,怕是只有将......”
上百眼色中,萧怀清亮如初的双眸如同黑夜中唯一的星,在各怀鬼胎的眸色之中显得无比纯粹,却又闪着异常锋利的光。
此刻,星眸的主人唇线紧抿,正欲挺身反驳,却被一陌生男子捷足先登了。
“臣亦觉得这方帕十分眼熟!”一道板正的声线铿然传来。
殿上众人对这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感到陌生,纷纷循声回头望去。满殿的乌纱帽回转,让出一张正气凛然的俊颜。他眉黑而皱,气质周正而雅,正是那日在茶楼与人有过争执的男子。
皇帝向那人望去,脸色顿时舒缓了不少,朗声道:“慕容义,你且说说这方帕你如何眼熟?”
慕容义,陛下钦点的新科探花郎,今日是他第一天上朝议事,就遇上如此大的场面。他也不怯,迎着满殿朝他汹涌而来的探寻目光郎朗颔首,长揖一拜:
“回陛下,臣今早入宫时见一贵女匆匆而过,袖中方帕偶落,恰巧被臣拾得。其样式品色与陛下眼前的一般无二。”
说完,便将袖中方帕恭敬呈上。
偶遇佳人并拾得其贴身之物...如此风月之事从他口中说出却是正经得不带一丝旖旎,让人不好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来。
皇帝锐眼一凝,只问:“你可记得那女子样貌?”
慕容义回答得极快:“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紫衣。”匆匆往宫外而去了......后半句他是在心里说的。
一身紫衣...除了当朝八公主萧紫涵之外谁还会在宫中如此穿着?
眼见牵扯到了不该牵扯之人,刚刚还热火朝天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要说贵女中的贵女,除了天家公主,谁敢称最?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将当朝公主推出来顶罪啊。
于是纷纷敢怒不敢言,一个个埋头朝慕容义送去愤恨的眼神,恼火这初出茅庐的无名小卒坏他们好事。
唯萧怀听完慕容义的话后,唇角微勾,眸中漾出一个了然的笑。出列证道:
“说来也巧,念安郡主亦喜明红,倒是与公主颇为默契...且儿臣听闻自前段时间念安郡主一舞动京城后,不少贵女都纷纷效仿其衣饰,如今满盛京钟爱明红方帕的贵女怕是不少。”
言语间,他矜贵的俊颜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冷静而威,让人信服。
停顿一瞬,他微微侧头往刚刚附和过萧荣的官员看去,意有所指:“李大人、钟大人可回府细问家中女眷,此事是否属实。”
被点到名字的两家,他们的女儿都是许念的狂热追随者,均埋首屏息,没敢再反驳。
明德皇帝闻言微微勾唇,眼中却溢出无奈,重重一叹:“如此说来,这方帕款式颜色皆使用甚广。并不能证明出自一人之手了?”
“正是。”萧怀端正回道,还不忘瞥了一眼地上居心叵测的萧荣。
眼见百官议论的焦点悄无声息地换了对象,这意味着许念又将再一次化险为夷,全身而退。而他……
萧荣握成拳的手紧了又紧,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见状,明德皇帝也不欲多言,不过数秒就将事情盖棺定论了:
“许是这邬斯尔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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