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好饭菜,其余人退下,宽敞屋内就剩两人。
萧沅着实有些饿了,她提筷吃饭。
但赵西裴定定地看着她,她有些压力。
她又瞥向里间床榻,难不成和她前次醉酒后,芸儿同她描述的一样,她又挑他下巴?两人缠绵打架,还起了杀心?
但屋内没有砸过东西的痕迹。
前世,从没有人同她说过,她睡觉不安分;萧沅想想都觉不可思议。
她只记得自己努力保持微笑,撑不住,吐了血,然后就没印象了。
她抬眼,困惑地问:“你怎么不吃?看我做什么?”
难道她吃花了嘴?
她作势别额间碎发,趁机擦过嘴角,干干净净。
然后才将一碟蟹粉豆腐推到他面前:“这个最好吃。”
赵西裴没动筷:“已午后,我吃过了。”
萧沅“哦”了声,她醒晚了,但她瞄桌上的菜,足足七菜一汤。
“是不是准备多了?我吃不下这么多?”
她梦回游船石榴宴,同样的盯她,同样的套路,此刻,她真怀疑自己昨夜做了什么不可描述。
他惩罚她;她又要吃完、吃撑。
他却回道:“不了解你的口味,所以吩咐厨房随便准备几样,挑着喜欢的吃就好。”
“好。”萧沅放心了,其实王府厨娘的手艺不错,听关乔说,同她娘取过经。
萧沅每道都喜欢,只是,上次也喜,但扛不住撑肠拄腹,记忆犹新。
“怕是要浪费。”她提议,“要不,问问外边的路七吃不吃?”
上次关乔生辰,芸儿说他吃得最多,扫光饭菜,芸儿才没得机会给青罗打包。
赵西裴没看门外,回道:“他不饿。”
屋外,路七隔着布料摸了摸肚皮,好像可以吃点,但王爷说他不饿。
萧沅没法了,她夹了些菜,一会后又觉过于冷清,她犹豫下,扯话题,决定对昨晚的事问:“我昨晚没做什么吧?”
他反问:“你指什么?”
萧沅详细了些:“比如我有没有摸你,占你便宜,对你起杀心等不敬举动?”
“……”赵西裴心中一动,上次全有。
因着他片刻回忆,萧沅觉屋内更静了,很不妙的氛围。
下一刻,他开口:“没有,你昨晚吐血昏迷,很安静,我以为你死了。”
萧沅才不听他后半句不中听的晦气两字,道:“我也觉得,我睡姿很乖,不会如芸儿夸大其词般所说,睡梦中动手动脚,失了分寸。”
“多谢王爷还我清白,我真的被两人冤枉好久,她们认为我喝醉会闯祸。”
萧沅心下放松,扬起唇角,浅浅的笑,她昨晚没砸贵重物品,一切解开,被盯吃饭也松弛。
赵西裴却提取出,原来她从未记得。
提到昨晚的事,他问:“昨晚怎么受伤的?”
“说来,有你的关系。”
赵西裴等着她说完。
“你那晚如果没忘记把匕首还我,我就不会出门找你讨要。我不出门,就不会遇刺。退一步说,我有趁手的武器,就不会受伤。”
“还有,我不敢爬王府的墙,滚进来保不住小命,绕了好远的路等人通报。”
“你若不在,我就被人捡走了,我估摸着会被卖进醉香楼做花魁。”
“我记得王爷说有热闹的时候,偶尔会去,新来了花魁,或许我们也能有缘相见。”
“花魁?”赵西裴先佩服她自吹自擂,然后才对上一句话回道:“你怨天怨地,从来没怪过自己,事不是你惹出来的?”
“对啊。”萧沅恬不知耻,避重就轻,“我为什么要怪自己?”
她都重活一世了,背负血海深仇,其他方面,她就宽以待己吧。
“不过,不是大事。”她说,“醉香楼我住过几日,对楼里了解,不用赎金,我也能跑出来。”
赵西裴生硬地回了句:“你神通广大。”
萧沅笑说:“我不是怪你,是你偏要问,我就说了心里话。”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么一算,就剩一次没还。”
赵西裴愣怔一瞬,她用这种抵消法?他救了她三次,她用他致使她受伤抵消一次;昨晚救她,实则她也能逃脱,不算。
“……还有一次,你打算怎么耍赖?”
“王爷有任务交给我?”
“没有。”
“那我随时候命,王爷若要用我,派人通知,随叫随到。”
他说:“大概用不上。”
被否定价值,萧沅犯了难,咬一口汤圆生出一计:“我将嫁妆赔给你?”
御赐之物显得重视恩人。
她想,芸儿的亲事还没影,先委屈搁置。院中的月银增加,慢慢给她攒。
赵西裴却是嘴角抽了抽,淡道:“我要你嫁妆做什么?王府不缺赏赐之物,更不缺金银!”
“那你缺什么?”
他没答。
萧沅无奈:“我目前只有人和嫁妆,你两样都不要,我黔驴技穷了。我不一定能保住这两样,若以后你人财两空,可怪不着我没报恩。”
赵西裴觉她报恩,没有对付太子用计上心。
屋外的路七和屋檐耳力敏锐的暗卫都觉他家王爷在无语忍耐;两人话不投机,过不了片刻,他家王爷就要大袖一挥,气恼出走。
屋内,赵西裴对马场的事问了一些疑惑,疑惑她怎么知晓静恒和柳随风的私事。
两人的事极少有外人知,宫宴盘查他的时候,他仅对柳随风威胁了句,萧沅并不在身边。
“王爷是问破戒姑子的事?”萧沅说,“其实我不知道,静恒道姑都没了,我随口想的。”
还有一个原因,他们让她整个门派上千人,背负通敌叛国罪名覆灭,她为什么不能反击?
她编造了柳随风遗言,静恒道姑没了也不知,还背上污名,也算死不瞑目。
但即使这样,也不能让她解恨!
她用力地咬了口汤圆。
路七惊恐她每句都在欺君。
她到底是哪来的胆量?
对面赵西裴说:“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用词委婉些。”
整个过程,不是送财、送人,就是直言不讳道姑的床榻事。
她是一名特殊的未出阁女子,装都不装。
萧沅则以为还好吧。
以前游历,她撞见的奇怪事数不计数,住客栈被隔壁房的激情干扰过,她只能捂耳朵,盖头睡。
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她习以为常了。
不过,她记得最初的一件糗事,快人快语分享:“其实还好,某次夜路,我在山上听过。”
赵西裴:“……你为何会夜路上山?”
萧沅一愣,她太过松弛,差点露馅。她前世今生糅合着答:“母亲身体不好,我又没钱,上山采药,迷路晚归。”
“当时听到树林里有女子惨叫,我去见义勇为了,结果……”
赵西裴实在听不下去,让她打住。
结果,是对野鸳鸯。他们沉默地提起裤子,还要将迷路的掌门小女送回家。
那时,萧瑾见两人将女儿送回家,两人语无伦次,少时萧沅还用又大又灵的眼瞳盯着他,萧瑾一时哑口无言。
当事两人还挺……厚道善良。
萧沅舔唇,尴尬地笑:“本想学习见义勇为,反弄巧成拙。”
萧沅感觉周遭人气都弱了,大概他们不明白,萧沅为何敢在他们主子面前肆无忌惮、口无遮拦。
但萧沅想的是,她又不用在王府当差。王府很大,她吃饱喝足,就算被丢出去,那也是为回家省一段路程!
她放下汤勺,吃饱喝足后说准备回家。
他说让她等会,佟御医等会过来。
那萧沅就答应等待,只是:“我一夜没回,你找个人帮我回去传个信。”
他回:“昨夜就通知,你住在关乔家。”
萧沅说谢谢王爷呀。
秦王出房间的时候,府中暗卫观察了他的脸色,王爷并不是气恼出走。
经过一年多的变化,他们的王爷依旧霸道,但那双稍一微挑就能从眼角漫开笑意,实则眸底冷淡,具有欺骗性的眼出现少了,人更沉稳了。
以前,他待将士也很好,但,是符合规制的好;出生入死,赏罚分明。
也就没皮没脸、大大咧咧,非要闯文人赛道的明大人敢开主子的玩笑,用错成语还能引人笑。
明大人结交了文臣朋友,但没交对,结果是没闯成功,和文臣推杯换盏,酒池肉林去了。
偶尔还能套取情报。
明大人爱看戏,喜热闹,所以这种生活也不亦乐乎。
半个时辰后,佟御医来给萧沅看了伤,没大问题,昨晚吐血就是安全了。
之后,佟御医单独去到秦王书房。
佟御医也听闻马场的事,他猜测地说:“萧姑娘的心疾会不会是柳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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