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罗嘴上没答应萧沅。
他只说:“这身衣服我实在不喜欢,我要出去一趟。”
但与答应无异。
他晚上翻墙回来带了个包袱,里边装了几件合身的衣服和其余生活用品。
他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才去找萧沅。
见青罗进屋,兰香识趣地退下。
“好,我答应你。”青罗道。
“银子我已经花没了,概不退还。”
一盏油灯照亮,萧沅坐着,她随手翻梁律的一页,道:“成交。”
青罗见她认真模样,问:“你看得懂吗?这里边有答案?在我看来,还不如上手来的快。”
萧沅抬头:“小瞧我?”
她合上书:“林家想要过上人的生活,那我就借上人的手了结他们,这才是最痛快的法子。等着吧,且看我恰当运用,举一反三。”
青罗啧啧两声:“你先把萧府的事处理好,我何时能走正门?夜夜翻墙,确实像偷盗。”
萧沅单手举起梁律:“等着,一本书搞定。”
接下来几日,青罗会先在院子里正常干活,既是雇来的下人,总要先装装样子,胡姨娘在呢。
空闲时间他会外出,时间的早中晚他自己安排,萧沅给他绝对自由。
据青罗观察,林见德除了每日往返本职岗位,近日想办法接触的是秋闱的考官。林见德借着与太子赵仁章里应外合构陷松山派一事,作为条件交换,得此官职,但他儿子林邵还是白身,需谋得一官半职才行。于是在太子暗地里的推荐下林邵进入博雅堂入学,接下来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林邵不学无术,晚上和一些结交的公子哥扎堆赌坊和醉香楼,白天被逼迫去博雅堂,但却是用来补觉。至于月考,团结一致自有方法。
林瑶不是外出买买买就是出入各种后宅小姐聚会。
林母怕自己不懂礼数丢丈夫、儿子、女儿的脸,她大多宅家照顾一家人。
青罗除了替萧沅打探消息外,他还做的一件事是了解萧府的具体情况,这些事芸儿给他开课堂。
芸儿首先说:“夫人叫方计兰……”
此刻的方计兰在泮池园喂鱼,她身边站着周嬷嬷。周嬷嬷是刘嬷嬷没了后重新提拔的。
除了再没刘嬷嬷独一无二的手艺芙蓉莲子酥,其他的事,周嬷嬷上手很快,方计兰用的称手、放心。
方计兰听说儿子最近没找萧沅,心中冷哼,想必是继寿宴后看清她蛇蝎面目,腻了。
但两人已然结下不可调和的梁子,她不会放过萧沅!
方计兰伸手,往莲池撒一把鱼饵,水中鱼儿聚拢来水面顿时漾起圈圈涟漪,这场戏好看极了。
更精彩的是她身后的兰香汇报。
“沅小姐近日雇了个男人进院,起初我也以为是单纯干活的,可发现叫青罗的男人并没把自己当做下人,他也不顾男女大防。”
“他,他进沅小姐房间很久才出来。”
“……”
兰香汇报完,方计兰回首看向她,她将头垂得更低,一时紧张,一口气卡在胸口差点呕出来。
而听完兰香的汇报,方计兰知机会来了!
继上次寿宴让萧沅出风头后,她就一直在想怎么一招致命。上次若不是刘嬷嬷,她或许就要颜面扫地,这口气不能咽下!
“兰香,你做得很好。”方计兰几乎要笑出声来道。
萧沅真是自寻死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私自带外男入府,还直接安排进自己的院子?这简直是把她梦寐以求的把柄亲手奉上!
前有与人私奔的名声做铺垫,后有刘嬷嬷藏人,何其相似,之前的桩桩件件虽有闪失,但没白费。
这一次,她定要彻底按死眼中钉萧沅!
周嬷嬷旁听出深闺藏男的严重性,她道:“老奴这就去安排人。”
一日夜里,青罗翻进院子。
萧沅坐在秋千上百无聊奈。
“你怎么在这?”青罗问。
“等你。”萧沅道,“怎么才来。”
“我……”什么叫做才来?
话音未落,只听见院门被“砰”地撞开,火把照亮小院。
乌泱泱一群人来势汹汹闯进,紧接着,方计兰被簇拥着进来。
方计兰一眼就锁定青罗,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声音尖刻划破空气:“给我拿下他!”
青罗并不反抗。他被几个腰粗膀圆的婆子粗暴地缚住手,面上却是神态自若。
他看好戏般,瞧瞧雇主怎么处理。
肯定不能一怒之下拔出匕首杀人。若如此,莫说接下来要对林见德一家怎么下狠手,萧沅先是在萧府待不下去了,在整个燕京都待不下去了,任她再厉害,也得被朝廷的人追到天涯海角、小命难保。
且看雇主的后宅手段是否也如她的功夫出神入化。
雇主萧沅见如此大阵仗,她讶然道:“母亲,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方计兰拔高声音让所有人都听见,“真是世风日下,家门不幸!”她上前一步,尽是嘲讽,“萧沅!你作为萧府未出阁的千金小姐,竟敢私藏外男于深闺院内,行苟且之事,你还要不要脸面!萧府的门风都要被你败尽了!”
千金小姐?
萧沅听着好笑,每每要针对她,才嘴上提高身份,用条条框框的门风来压她。
实则在方计兰心底,她连府中尘土都不如。
睡梦中都想对她千刀万剐。
“母亲慎言!”萧沅道,“这是我新雇来做粗活的下人,怎就成野男人了?”
“母亲一次次兴师动众,用污言秽语来辱女儿名声,在提点我的同时是否也想过顾及半分父亲在朝中的处境,萧府的声誉?”
“我的名声坏了,对您有什么好处?也不怕外人议论,萧府蛇鼠一窝!”
“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上次寿宴上,母亲可是当着众宾客的面说,女儿是受您的亲自教导。”
青罗闻言看向她,这个人骂自己一丝不带犹豫啊,上次说自己是搅屎棍要与他一起臭名昭著。
这次又自喻蛇鼠一窝。
他虽不是萧家人,但听着间接辱了他。
他不想苟同!
一个姑娘家就不能把自己比喻成花?夹竹桃、曼陀罗、虎刺梅等等也好。
“还是说,”萧沅一字一句,“这萧府已有见不得人的苟且,或许已经珠胎暗结?母亲想用更龌龊手段拉我垫背?”
“若是为萧府牺牲,女儿心甘情愿,但盼母亲让女儿做个明白鬼。”
“是谁,是兄——”
“你胡说!”萧老夫人左手拄拐杖,拐杖一下一下哒哒敲击地面,右手搭在管事嬷嬷的腕上,被搀扶着出现在院门口。
她打断萧沅即将要胡猜的人。
先前围住的仆人从中间给她让出一条道,萧老夫人面带煞气,一步一拐,缓缓靠近。
“母亲,您慢点。”方计兰假模假式去搀扶,关心道:别气着,不值得。”
以结果论之,这次气没气着,萧沅还不知,但上次寿宴一定是气着了。萧老夫人寿宴后昏倒才从此拄拐杖。
那能怪谁呢?
寿宴的事萧沅被冤枉,萧平云唯一能处理的刘嬷嬷也受到惩罚。
萧老夫人一心向佛,过往可是从不插手方计兰对后宅管束的事情,这次半夜能惊动老骨头,一定又是方计兰作怪。
萧老夫人又一次帮方计兰。
萧沅敷衍了事地唤了声“祖母”,然后问:“祖母怎么这会来我院中?若是想念孙女,来个人传唤便是,您此刻登门实在折煞孙女。”
听着最后几个字,方计兰不由得想起上次寿宴她口诛萧沅“逆女,你折老夫人的寿”。
一日也留不得了。
萧沅成长速度令人乍舌,以前的她面上柔和似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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