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卿娓娓道来。
“林劭想让我写功课。”
“一个月后有秋闱前的最后一次校考,听说宫里很重视,好像会派太子等一众大臣对考卷评比。届时会很严格,严查秋闱与校考跳跃大的学子,毕竟日期越近,一个人的进步越小。不同于他们平日作弊、小打小闹,所以想让我在考场帮助他们。”
“……”
萧沅听着,在烟火盛满的人流中一脚一脚往前哒。
她想到桐乡,那里的孩子还没学上,这里却腐化至此。
如此听着,似乎对天下学子是好事。
她想到薛大哥,薛大哥是学堂教书先生,也是志存高远的学子。听薛大哥和钟灵姐说,他们会上京试一试,对他们是好消息。
也不知他们会何时上京。
自从上次寄银子回去,萧沅就没再送过书信。萧沅也没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按理来说断联系才是万全之策,她的事太危险,不宜与她有牵扯。
太子赵仁章会出现在博雅堂,对她也是好消息!
总算逮着机会了!
“是值得庆祝的好事。”萧沅道。
萧文卿并不知她所谓的庆祝是什么,只道:“出发点是好,可结果难料。”
古往今来,科考的水很深。
萧沅:“你秋闱会受影响?”
萧文卿停了一下,回想他的努力,蛮自信地道:“应当不会。”
也对。萧文卿一心读书虽不出入各种社交场所,但在青年学术圈小有盛名,否则那些公子哥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而且还有萧平云。
就凭他住萧府,姓萧,到关键时刻,多少有关联。
“嗯。”萧沅应道,“我们去吃饭庆祝。”
“……你庆祝什么?”
“我当然得庆祝,一月后就能见太子殿下了。”
萧沅脚步轻快,找起路边食物,琢磨吃哪家。
萧文卿讶异:“你要进学堂?”
“还没。不过一定会的。”
“你觉得我不该进?”萧沅意识到是反问句,又道,“放心吧,我已经没脸可丢,今后任何事,都只会是挣脸面。”
“你别误会。”萧文卿忙道,“你虽没进过学堂,但很厉害。”
他觉萧沅认识问题的角度总是不同寻常,思维也是很跳跃,但应试需有所限制,有些老师甚至不喜太有主见的学生。他道:“你若真要进学堂,我有很多书,你可以系统学习下。”
萧沅随口应下:“好啊,我有空去拿。”
必定是没空。
两人继续前行。
萧文卿跟着她一路,瞧她比刚才得了糖葫芦还开心些,他犹豫下还是问:“你这么开心,是因为能见太子?”
“嗯。”萧沅脱口而出,“寝食难安,思之如狂!”
萧文卿:“…………”
萧沅撂下这么一句,手里还剩一根糖葫芦,探头问:“老板,有元宵吗?”
店家是一对中年夫妻,笑着迎客,说出来的话却是使萧沅沮丧。
“姑娘,本店没有。”
萧沅陆续找了几家,路线已经偏离萧府,一无所获。
萧文卿:“要上元节前后才多,这个时节难找。”
那就去酒楼。
今日得到的钱不用白不用。
萧文卿一介书生,执拗得很,被萧沅推着才进店,上二楼厢房。
“草绳东坡肉!”
“红烧狮子头!”
“糖醋排骨!”
“八宝鸭!”
“这个叫什么?这个字我不认识。”
“‘蟹’蟹黄汤包。”
“哦,”芸儿用手指点其中一个菜单,“珍珠翡翠汤,有珍珠吗?”
青罗:“没有。”
“那就这几个,再加两个蔬菜,不够再点。”
方才逛街的时候萧沅撞见青罗,她让青罗将芸儿带出来了。
此时,一间厢房内,灯火通明。芸儿和青罗身体挨着对菜单研究半晌,最终拍板。
萧文卿一个大男人,文质彬彬端坐四方桌对面,一言不发。
与三个姑娘一桌,他甚至有些不自在,何况一人还是男子打扮。
“芸儿。”萧沅拿出一串糖葫芦,“给你。”
芸儿接过,笑嘻嘻:“小姐真好。”
虽然吃上山珍海味,但青罗问:“为什么我没有?”
面对询问,萧沅看向愣愣的萧文卿:“他没给钱。”
“……”
“小姐没钱,我们分着吃。”芸儿最能软化青罗,让她先咬一口。
提起银子,萧文卿从怀中取出银票、玉佩、扳指等,放在饭菜陆续上来的桌子空隙。
“这些是你的。”
发生了什么事?
出去一趟,我们又发达了?
萧文卿对两位后来者讲了过程。
却引起芸儿惊呼,好险好险。
面对一群大男人,对面的表少爷还斯斯文文,老天保佑没受伤。小姐能翻墙,能出拳头,表少爷还做不出这些事,必定保护不了小姐。
老天爷啊,太惊心动魄。
“我就拿这些。”萧沅仅收银票,大概三千两,她递给青罗:“我才不抠门。”
之前是真的口袋空空。
青罗打探消息也一下用不了这么多,她把多的给芸儿填补家用。
萧文卿看余下的:“那这些怎么处理?”
萧沅像两人分赃,道:“你拿着。”
“我……无功不受禄。”
“怎么会没功,你的功劳很大。若他们不找上你,我也拿不到这笔钱,肯定要给你一份,你是大功臣。而且,你还写了保证书,免除后患。”
萧沅这个人总是让他意外。萧老夫人寿辰,她不顾外人说她见钱眼开,也要争取十六年月银。在街上给他一串糖葫芦像忍痛割爱,三分钱会找上他。这会一串糖葫芦能大方赠出,还将一大半财物给他。
她到底爱不爱财。
萧文卿推脱:“还是你拿着吧,我娘发现这些配饰会刨根问底,我若解释来路,她会后怕,担忧。”
“说个谎不就行了?”萧沅为他提供借口,“就说学堂姑娘家送你。”
萧文卿耳朵一烫:“不行。”
又不行?萧沅琢磨道:“你写下字据,你怕我把你当共犯?”
芸儿:“是啊,表少爷。我保证,小姐不会这么干的。”
萧文卿:“……不是,你别误会。”
“我是觉是你应得的,你很神奇,好像在每次……后,总能占上风。”
“……使人闻风丧胆。”
青罗觉此人有些见解颇对,而芸儿听着不乐意了:“表少爷,芸儿能听懂这个成语,我家小姐容貌动人,惹人喜爱,你,你,你怎么能说小姐长得吓人!”
芸儿虽不乐意,但碍于身份,她的嘟囔声其实轻轻的,自己鳖着嘴。
小姐是顶顶漂亮,顶顶好的小姐。
萧文卿瞄了萧沅一眼,一顾倾城。又想起逛过来的一路,她与人笑语嫣然,皮囊下还带着俏皮可爱。
他道:“是我言辞不对。”
稳扎稳打,但循规蹈矩的人。
几人开始吃饭,只有三个姑娘在欢笑。
萧文卿放下对萧沅这个人多面性的思考,得空又想起一件事来,也与萧沅有关。
他问:“你与范兄说了什么?”
还有这一茬?青罗和芸儿竖起耳朵听,似乎比明面上的事更劲爆。
“棒打鸳鸯。”萧沅不掩饰道,“我说林瑶有未婚夫,不是真心喜欢他,对他有所图,画是高仿赝品。”
萧沅自以为的简短回答,三人听入耳却信息颇多。
“你怎么知道她有未婚夫?”青罗问。
青罗从跟萧沅那日起,就知萧沅要打探林家,对林家有仇,但具体什么仇怨,她不知。一个燕京深闺的姑娘可以与府中侍卫学武,加之自己天赋异禀也可解释。
怎么能与千里外的江湖中人结仇?
萧沅当然知晓,她的好友萧世安就是一心对林瑶好,要与她结成连理的人,最终被她杀了。萧沅不慌不忙:“我坠崖休养时候听说的,若不是他们坏了上山路,我就不会坠崖,所以林家是我的仇人。”
她无理地反问:“怎么?林家害了我没找到神医,耽误我娘治病,有问题?”
芸儿无条件信任萧沅:“就是!他们害得我们连命都差点没了!”
青罗讪讪道:“……没问题。”
换萧文卿好奇:“你说不懂画,怎么看出是假?”
面对疑问,萧沅依旧淡然:“我虽不懂画,可我懂人,就像我能解围一样,抓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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