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校考受打击,还病了,要退学。
听着好多事。
一行人去撷华院方向,萧平云第一次知,萧府还有这么偏远的院子,且住人。
但好在偏远不陋室。
芸儿将床帐半挂起,几人只看见被子将萧沅裹得很严实,凸起来那点被褥能看出身躯瘦小,露出一张可怜却难掩精致的脸。
“小姐,小姐。”芸儿轻轻地喊她,“老爷来看您了。”
老爷来看您了。说得很可怜。
萧沅没反应。
显然是病入膏肓了。
“算了。”萧平云让她别喊了。
他吩咐道:“叫大夫。”
这时,青罗道:“已经喊了。”
随后,古大夫和李大夫提着药箱而来。这两位大夫是燕京颇有名的大夫,坐馆的医馆与多家官宦人家有挂账业务。
也是萧沅为胡彩青购药,第一次进医馆便被扫地出门的医馆。
当然,萧沅现已与他们交情甚深。
一套望闻问切结束。
古大夫问:“这种症状多久了?”
其余人不知,青罗站出来答:“我推测是昨日夜里发作,大约亥时。小姐当时在看书,她扶额说头晕,以为是饿着了所以给点心吃后便休息了。可后半夜,小姐睡觉做了个梦……”
青罗佯装停顿。
“继续说,做了什么梦?”萧平云道。
“小姐梦见学堂化做一个怪兽,怪兽在追杀她,她跑不过,于是掉进悬崖……人人都会做噩梦,当时不严重所以没重视。今早催小姐去学堂,小姐突发惊厥。”
古大夫闻言摸下巴思索,李大夫则追问:“小姐最近发生了什么?不应该无缘无故发病,总要有个由头。”
“没发生什么。”青罗细想,又道,“若论伤心的事,怕只有校考考砸了,小姐似乎还,”青罗看向萧平云,降低声音,“小姐似乎还怕老爷去学堂面晤后责罚她。”
萧平云:“……”
古大夫以需对症下药的方式问:“老爷和小姐平日关系如何?老爷可对小姐高要求,严对待?小姐缘何惧怕?”
萧平云:“……”
要说十六年毫无关系?说出去怕是要被同行笑掉大牙。
“敢问……府中亲缘关系是否有疯症?”古大夫没看萧平云脸色,只一味地对病根追问。
此话一出,萧平云顿时想到府中前段时间疯了三个人。
萧芷柔和萧文卿也不约而同地往一处想。
萧芷柔虽问过萧沅到底是谁,但她始终不敢相信,萧沅当真换了个人?可笑、荒谬的念头,自己怕是疯了。
要不要让大夫给她一同诊治?
“芷柔小姐,您怎么了?”旁边丫鬟问。
“没事。”萧芷柔欲言又止,还是不添乱了。
萧平云闻言看向她:“柔儿,有事跟爹说。你姐姐虽不舒服,但爹也不会不管你。”
“父亲,女儿没事。”
另一人。萧文卿排除萧沅与方计兰的关系,可萧老夫人也疯了,且与萧沅有血缘。
他与萧老妇人也有血缘。
当然,他肯定自己无症状。
“那应当是……”李大夫想了想,还是转话头道,“还请多多遂了小姐的愿,不宜再逼迫进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考虑。”萧平云蹙眉。
突然,氛围沉重的女子房间里爆出哭啼。
一行人被吓一跳。
继而,他们都看向一人。
“小姐!”
芸儿趴萧沅床边嚎啕大哭,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芸儿没把你照顾好,夫人回来该怎么办啊!你说要带芸儿好吃好玩,赏遍山河四季,你不能食言,快醒醒啊。”
“……”
“大夫。”芸儿转个方向哭,“两位大夫有法子救小姐对不对?救救您们了,一定要救小姐。”
“芸儿给您们磕头……”
“使不得。”两位大夫忙阻止她下跪,劝她道:“芸儿姑娘,你家小姐只是惊厥,会醒来,以后可不能这般一惊一乍。”
不能大声!
芸儿抓住重点,她倏地止住嚎啕,转为抽泣,以泪洗面,伤心欲绝。
芸儿演技精湛,青罗在一边连连叹,给她买的话本还有这种功效?
想必与萧沅去茶楼酒肆听曲也学到不少。听芸儿对她说,萧沅第一次带她去听说戏,是蛇吞象的故事。她在台下鼓掌,十分欢喜。
于是她打探消息的时候看见话本,才想起芸儿或许喜欢。
……
自上次游园会后,关乔就一直将萧沅视作恩人。
她那人也没什么朋友,便自个与萧沅身边人自来熟。
萧沅病了的消息也传到她耳中。
关乔跑去找她娘。
“娘,那个没良心的将恩人气病了。”
“乔乔。”关母爱养花,她正在院里浇花,她身边还好好养着女儿赠她的红白双色郁金香,孝心在旁,可她闻言却是呵斥女儿,“上次罚你不够?”
“娘亲有没有教你,好好叫人,礼貌说话。”
关乔撇嘴,往地上一踢,一只花晃了晃,圆滚滚的水珠落下。
见踢到娘亲的花,她复又收回脚,站有站样。
“女儿知晓了。”
关母这才问:“萧沅生了什么病?严重吗?请大夫了吗?”
关乔:“我不知道。”
关母:“那就胡说,与不堂有关?”
关乔:“娘,你不知道情况。萧沅以前可惨了,祖母不爱她,爹娘不疼她,她住的院子是最差的,前些日子才修整得像个能住人的地。她好不容易进学堂,以为生活转好,结果没——”
关母扫了她一眼。
关乔改称呼继续道:“秦王转头给她不及格,又将人打入谷底,我猜萧沅就是被气病了。”
“若是我,我也气。”
“休要胡说。”关母坚持己见道,“我相信萧沅不是会被艰难险阻轻易被打倒的人。”
“至于校考,娘也相信不堂是秉公办事。”
关乔:“说到底,娘还是偏心呗。”
“娘要是偏心,就不会让你只对不堂一人胡作非为这么多年。乔乔,你长大了,童叟无欺不可再用。”
“女儿知晓了。”
“娘,萧沅就是病了。”关乔抓起她娘的手,摇着道,“娘,秦王还能听几句你的话,你去和秦王说说,找个御医瞧瞧。萧沅娘亲一时半刻也回不来,没人关心她。”
关母几乎不麻烦赵西裴,但她默了会,放下浇水的瓢。
……
萧平云去到博雅堂。
今日下朝的人二次相聚,莫名丢脸。
“您怎么会来?”一位同僚来到萧平云面前。
不过,下一刻,那人就意识到言行不当,哦,萧府还有个女儿,叫萧沅。
过往的认知该纠正了。
萧平云心中烦躁,想了想还是甩袖走了。
他往皇宫方向去。
萧沅都要退学了,他还有什么与老师面晤的必要?
萧平云回府的时候带了位御医,萧沅得到消息立马跳进床榻,被子一盖,头发一抓,假装刚醒来但还很虚。
“佟御医,还请给小女好好瞧瞧。”萧平云道。
佟御医是宫内赫赫有名的御医。
佟御医给萧沅搭脉,让她张嘴,睁眼等,他面色逐步难看,给萧沅一种她真有未知隐疾的错觉。
芸儿在一边掐住青罗,怎么来了个御医呀?老爷被感化了?没这么关心过人。
没经历过这些事,芸儿在大局中已紧绷许多,青罗似根木头随她抓。
萧平云也同样瞧见佟御医面如死灰的脸色,他问:“如何?”
佟御医答道:“与早晨两位大夫所说一般无二,建议小姐退学。”
“还有……”
嗯?
芸儿悬着心。
青罗愣怔。
萧平云愣怔。
萧沅想从床上跳起证明她很健康,不仅如此,还能耍一套拳,但需忍住。
“还有,”佟御医道,“小姐体寒,当温补,可适当强身健体。”
就这?好吧,萧沅叹了口气,胡彩青生“萧沅”前就落水不适,“萧沅”带点体寒特质不足为奇。
萧沅借此道:“有在习武。”
“好,好。”佟御医觉得可以道。
……
夜黑风高,一位狱卒去换班。
那站在牢房门口的牢头发牢骚道:“怎么回事,迟到了,老子替你多站一刻钟,明儿个你最好早来。”
“茅房蹲久了些。”那狱卒爽朗一笑,歉意道,“明日一定早来。”
“整日谎话连篇,谁不知你小子胆儿小,但凡到夜班,你小子就拖拉。下次若再犯,哥哥我可是要上报。”
“不敢,再也不敢。”
做好交接,那狱卒提着方形食盒往阴湿晦暗的牢房通道走。
通道前方,有三人大喇喇地围桌吃酒,见有人来,他们用酒后粗厚的声音警惕喊:“站住,做什么的?”
被人喊,那小狱卒忙上前给人举坛倒酒:“哥,是小弟我。到给犯人送饭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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