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一偏手一耷拉自己晕得痛快,把周围偷摸打量的队员吓的够呛。
“卧槽这是怎么了?”
“我咋瞅着她刚两腿一蹬了呢?”
“这是不是摔出毛病了,你瞅那血冒的。”
不懂事的小孩子拍着手喊:“知青媳妇叫铁蛋摔死喽,知青媳妇叫铁蛋摔死喽——”
赵为民又急又无措,慌张地拼命摇叶香:“媳妇!媳妇!你醒醒啊媳妇!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摇得叶香像一个脖子上安了弹簧的木偶娃娃,脑袋上下飞舞乱晃,快点出残影了。
宋软一眼就看出这个叶香八成也是被穿了——就刚睁眼的那茫然的状态,和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一样的,虽然第一动作居然是摸小腹有点微妙,但八/九差不离。
怕这个穿越同胞直接被摇死了,她好心提醒:“你都快把你媳妇的脑浆摇匀了,要不直接带她去公社的卫生院看看吧!”
赵为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动了动嘴巴,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不去!去什么卫生院!”
孙婆子猛地冲过来,横眉竖眼地就要发火,一见是宋软说的,脸上的神情一僵。
她猛地转向抱着叶香的赵为民开炮:“去什么卫生院?去一趟得花多少钱?咱家有金山哪?咱乡下人哪个磕了碰了哪个不是咬咬牙就挺过去了?我连孩子都是在地头生的,就她矫情金贵,摔一跤还得去卫生所?”
“不许去,回去抹一把草木灰得了。”见不远处的大队长皱着眉,她没好气地描补一句,“她刚才都醒了,是看见你才晕过去的,肯定是被你丑晕的,没什么大事!最多给她冲杯糖水。”
周围人:……
孙婆子,你为了不花钱,就还挺拼的。
孙婆子不以为耻,扭头大摇大摆往自家方向走,边走边还骂骂咧咧:“遭瘟的东西,走路都走不稳,还得浪费老娘的糖,我呸!”
一转眼见赵为民还不动,又吼:“还不走磨蹭什么!再不抹锅灰,是想叫她脑子里的血流干净吗?!”
赵为民诺诺应着,周围的人帮忙把叶香扶到他背上,他老实巴交地追着自己娘的背影离开了。
当事人都已经走了,村民们也三三两两地正要散开——他们得赶着回家吃肉捏!吃肉不积极,脑阔有问题!连大队长都走的飞快,这一天天的从上到下都净给他整幺蛾子,可累死他了!
看着孙婆子几人的鸡飞狗跳地慢慢走远,宋软在心中由衷地对系统发出字正腔圆的感叹:“定阳县
怀旗公社东风大队,包含穿书,穿越,重生,系统,极品等多种要素,典例齐全,品类丰富,实在可以评为穿越重生示范创建单位。”
怼精系统:……
怼精系统:6
但它还是没忍住: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世面,你们这个大队虽然小,但确实要素齐全啊】
眼见着戏散场,宋软拍拍屁股打算走,听到突然排队打汤的大锅前又传来吵闹声,村民们的动作一顿。
不是,你们搅事就非要挑今天,就不能明天再闹吗?他们确实喜欢看热闹,但今天还急着回去和家里人一起喝肉汤呢!真是愁死人!
宋软倒是没有这种纠结,她又不用必须回去把自己的汤再添水加地给一家老小分,见此盛况,当场抱着碗喝了一口,直接坐到边上的大石头上,边看边吃。
这叫什么,精神和物质同时享受的盛宴!
原来是新来的一个男知青,干瘦尖嘴,长得像蚂蚱,正站在汤锅前和分汤的高颧骨大娘掰扯:“大娘,你为什么只给我打这么一点?”
高颧骨大娘眉毛都不抬一下:“哪里少了,一人一碗,大家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就你事多,去去去,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不是,”蚂蚱样知青有些不服气地说,“确实都是一碗,你们村民就是汤里有大半的肉和骨头,但是我这一碗就全部萝卜白菜,一点肉都没有,这算什么事?”
“算你倒霉,”高颧骨大娘不耐烦地挥手,“给你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去去去一边去。”
蚂蚱样知青的脸涨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了。
他转头向还没来得及走的赵支书求助——这个村支书主动把他们接过来,路上还为他们说话,他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会愿意为他们做主:“领导,我们是下乡来帮助农村建设的知青,她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怎么对你了?”高颧骨大娘冷笑一声,“这鹿是你打的?这白菜是你洗的?这萝卜是你切的?这汤是你熬的?什么功都没有,我们还给你分了一碗,你还想怎么样?要饭的还这么理直气壮,老娘活这么久是第一次见到。”
蚂蚱知青一下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脸一阵青一阵白,看着高颧骨大娘鄙夷的眼神,热血冲头,狂怒地把饭碗往地上一摔:“我不吃了!就你们这破汤,当谁稀罕?”
装了满满一碗汤的铝饭盒砸到地上弹了个滚,白菜萝卜掉了一地,汤水流出和黄土混在一起,变得泥泞不堪。
惊得一边看戏的宋软嘴里的
萝卜都掉了:不是,兄弟你彪啊?
其实她更想说山炮。
人生地不熟的来这边插队,刚来还没弄清楚情况能就和本地人吵,吵不过直接把人给你饭摔了,打人家脸先不说,你当着自己都不一定能吃饱的农民的面浪费他们的粮食,你很有想法啊!
果然,周围还没走的村民们出离愤怒了!
多金贵的粮食啊!多好的汤啊!菜都是他们顶着毒日头一苗苗种出来、挑着水和粪一勺勺浇灌大的,肉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山里打猎才得来的!
这样的好东西,他们一年到头吃不上几次,自己都舍不得一顿吃完,还要往里加水加菜地续味儿,就这么被几个外来人糟蹋了!以后保不齐还得继续糟蹋!
几个年纪大一点的老人心疼得眼睛都红了,颤颤巍巍地伸手就要去捡:“哪儿有这么糟蹋粮食的啊!哪儿有这么糟蹋的啊!你要遭天谴的啊!你该遭雷劈!!
其他人也怒目圆睁,本来就不情愿接收知青的火气一瞬间爆发:
“我们是求你来我们这了?看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你滚回城里去!
“还知青建设农村,呸!建设个屁!我看就是来祸祸我们的!
“滚出我们大队!
“滚啊!
一瞬间爆发的怒火像是被龙卷风卷起的海潮,铺天盖地。
蚂蚱样知青只是热血上头想出个气,没想到激起村里人这么大的反应,当场就愣在原地。
顾均见引起了众怒,连忙喝住他:“蚂蚱,你这是在干什么!
蚂蚱也知道现在形势不对,但还有些不服,又抹不开面子,只是绷着脸低下头。
赵支书冷笑着走过来。
他领知青只是为了在公社领导面前露头,又不是真的对这些知青有多喜欢,何况他领回来的知青这么闹到显得像他个识人不清的傻蛋似的,当场冷冰冰地说:
“现在国家分粮方式,都还有一部分是按照劳动所得分配的,你们活半点没干我们还给你分汤,已经是对你们的额外照顾了。不劳而获还挑三拣四,还浪费粮食,我看你们不像知识青年,倒有点资产阶级的剥削风气。
这话就重了,何况这年头的村干部权力大,手里还掌握着他们的档案资料,要是把这个评价给他们记上一笔,他们以后别说回城参加工作,不被下放到农场都是好的了。
几位新知青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们四个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从小认识,彼此关系也亲近的很,这段时间比较严峻,所以
家里的长辈才商量着让他们一起下乡避避风头。
同样,作为大院里的孩子,他们见识过不少邻居被扣上这个帽子后家破人亡的下场,光看着就叫人齿冷,要是真的轮到他们头上……而且他们几个关系紧密,要是真的追究下来,一个也别想逃。
而家里这段时间本来就艰难,别说帮他们运作,不受牵连都是好的了。
顾均的当场变了脸色,青白交错中带着赔笑:“不是的不是的,我们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就是坐车坐久了,蚂蚱他不清醒,绝对不会有下次,浪费的粮食我们一定会补上。”
唯一的女知青看着他被迫弯腰的姿态,咬了咬嘴唇。
他踹了蚂蚱一脚:“蚂蚱,还不道歉!”
蚂蚱也意识到了今时不同往日,这里也不是他嚣张的地界,虽然不服,但抿着唇向高颧骨大娘道歉,不情不愿,声音又小又快。
高颧骨大娘冷笑着不理,周围人的目光也依旧不善。
“大点声!也和乡亲们道歉!”见周围人不为所动,顾均咬着牙,手攥成拳头,重重地又踹了一脚,“鞠躬,不然以后别叫我大哥!”
他这一脚踹得重,蚂蚱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抬头看见顾均发红的眼眶,终于低下了头。
他一咬牙,猛地周围人深深鞠了一躬,大声道:“对不起大家!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以后一定引以为戒,绝不再犯!”
顾均又对着赵支书说:“支书,实在对不起,蚂蚱浪费的粮食我们双倍补上,叫您难做了!”
赵支书也不是真想把这个帽子扣他们头上——上午才领走人,中午就对领导说这人不行要退回去,显得他赵三柱狗胆包天遛领导呢?还是说他能力不行?
这群知青怎么样他不关心,坏了领导对他印象怎么办,他眼见着就要攀上萧书记平步青云,能叫这群小崽子坏了菜?
遂冷哼一声,甩下一句不希望再发生,背着手走了。
村民都是老实人,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人家都被一脚踹到地上,也道歉说补粮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闷闷地端着汤碗走了。
几个老人把地上的萝卜白菜也捡走,多好的东西啊,拿回家洗洗,也还能吃。
等场子上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四个新知青才劫后余生般的重新聚集在一起。
顾均松开捏紧的拳头,低声道:“蚂蚱,我刚才……”
“顾哥,你不用说,我懂!”蚂蚱红着眼点头。
顾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片刻后笑着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好兄弟!
“这群泥腿子真是可恶,一碗汤小题大做成这样,另一个男知青心疼顾均和蚂蚱所受的委屈,咬着牙道,“等我们回去了非叫他们好看!
顾均眸色幽幽,没再说话。
新知青这边还只能算是有惊无险,躺在床上的叶香那才叫心如死灰。
或者现在应该叫他吴建国。
是的,他穿越了,没错,人称代词就是他。
吴建国穿越之前是个纯纯的大老爷们,一个人在大城市奔波打拼,虽然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但好歹也赚了些钱。结了婚有了孩子后,和老婆一起打拼,日子也算温馨。
但自从他把他妈和他妹接到家里住后,他老婆就变了,一天天不是和他妈吵就是和他妹闹,把家里搅得鸡飞狗跳。
穿越之前他和老婆又因为这个事吵架,他媳妇歇斯底里地要把他妈和他妹赶走。
他只觉得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不可理喻:“那是我亲妈亲妹!做什么赶她们走?你有没有点情亲观念?
吴建国老婆吼道:“我没有亲情观念?吴建国,我伺候了你妈你妹整整两年!两年了,她们一点家务活不干就算了,还整天指手画脚的,今天我想给自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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