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敷上药膏,疼痛暂时得以缓解,但紧随其后的又是新一轮的折磨,如此往复,心中的恐惧如同野草,在心田疯狂生长。
初次遭受拷问时,他还能够对着温之宴破口大骂,释放自己的愤懑与不满。
而此时此刻,温之宴的出现成了他最大的梦魇,因为那预示着无尽苦楚的重启。
这日,当燕王被拖拽至光亮之下,双脚虚浮,每一步都似踏在棉花之上。
抬眼望见温之宴那张冷峻如冰的脸庞,长久压抑的情绪终得宣泄。
“温之宴!你意欲何为?要杀便杀个干脆,要问也速战速决,问毕让我痛痛快快赴黄泉吧!”
牢狱之中,连一根足以自我了结的稻草都不曾存在,就连用餐的器皿,都是特制的木质碗盘,勺子亦是短粗厚重,难以作为自戕的工具。
温之宴却似乎乐此不疲,日复一日静坐旁观,目睹他忍受苦痛,听凭他嘶吼哀号,而自己则不动声色,仿佛一切皆与己无关。
“你究竟意在何处?我身为皇子,你竟敢如此对待,难道不怕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若非年迈管家拼死阻拦,燕王早已不顾一切地向温之宴扑去,恨不能咬下对方一块肉来。温之宴的视线,最终寒冰一般凝固在燕王身上。
“皇上已正式剥夺你的皇族身份,你现仅为平民。”
面对燕王的威胁,温之宴泰然自若。
朝堂之上,树敌无数,弹劾他的奏折自踏入京城便络绎不绝。
温之宴深知,皇上真正渴求的,是一位敢作敢为、忠贞不贰的臣子,而非圆滑世故、明哲保身之辈。
温之宴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利剑,深深刺入燕王心中。
他放弃抵抗,无力地瘫倒在地,口中反复低吟:
“他凭何如此?我乃其二哥,尊为二皇子,为何能轻易废黜我?我与他血浓于水,太子之位,本应在我……”
这个疑问如藤蔓缠绕心头,挥之不去。
太子失宠,仅因长子身份即得立储君之位,为何换作他,却成了一场空梦?同为长子,命运为何截然不同?
他的母后出身显赫,较之贤贵妃那罪奴之女,难道不更胜一筹?
为何赵琛那低贱出身者仍能在宫中立足,而他……他突然计上心来,双眸闪过一抹狡黠,连忙挣扎起身,满眼期盼地注视着温之宴。
温之宴却对此置若罔闻,只吩咐侍卫将燕王再度吊起,燕王瞬间愣怔,随即怒吼道:
“你这卑微的走狗,速去告知赵琛,我要见他!我掌握着他急于知晓的秘密,你耳朵聋了不成?”
言罢,燕王的咆哮在阴冷的牢房中回荡,带着绝望与不甘。
温之宴虽然心底暗自揣测对方隐藏的动机,但那份深沉的理智告诉他,若此时不对赵珩施以颜色,这位素有野心的燕王一旦踏入宫闱高墙,必然会紧握那些秘而不宣的把柄,向皇上狮子大开口,提出一系列难以满足的要求,动摇国之根本。
“执行惩罚吧,至于皇上急于了解之事,我自会派遣心腹详尽上报。在皇上的召见恩典降临之前,你的赎罪之路,只能用更多的苦痛来铺垫。”
温之宴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眼神冷峻如寒冰。
赵珩原以为自己抓住了逃离炼狱的一线生机,未曾想等待他的却是新一轮更为残酷的折磨。
鞭笞之声回荡在阴冷的牢狱之中,直到他虚弱得如同被遗弃路边的病犬,才被人拖拽着扔回那潮湿狭小的囚室。
而那里,一名神情严峻的狱医已静默等候多时,手中准备的药膏与绷带预示着新一轮的生死挣扎即将开始。
温之宴随后亲自步入紫禁城的巍峨宫殿,步伐稳健而庄重,面见那位高居九五之尊的皇上。
在他的心中,有关那些泯灭人性的滔天罪行,已收集了如山铁证,正是基于这份坚实的基础,温府的大门才无情地锁住了赵珩及其一族的自由。
温之宴深知,皇上将赵珩打入刑部大牢,绝不仅仅因为其昭然若揭的叛逆之心,那背后的深层原因,或许更关乎皇权的稳固与朝堂的暗流涌动。
当皇上听闻温之宴在外恭候圣旨,心中并未泛起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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