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银碳噼啪燃烧,横亘在二人间的隔阂随着温度上升逐渐消散。
“是我不对,离开太久,未尽到夫君的职责。”澹月揽上陶灼夭的细腰,低头慢慢向她靠近,却在半道被捂住了嘴。
一道大餐,接连日子吃,再好吃也会厌。
更何况陶灼夭被迫塞了那么多菜,已经吃到怕了。
她指了指额角,“我头疼。”
澹月眸光微暗,最终在她眉心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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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月回来后,陶灼夭肉眼可见开心起来。
噩梦也不做了,气血都足了不少。
脸蛋粉扑扑,比春日里开的桃花还娇艳。
今日天色未明,她便起来准备一天的膳食。
潜星靠在门边,看她忙进忙出,不解道:“今天怎么这么早,有人来做客吗?”
陶灼夭丢了捆柴火进去,将火烧得很旺,“没客人啊。今天澹月说去游湖,我把你的早膳午膳晚膳先准备了,你记得自己热热吃啊。”
潜星脸色扭曲了一瞬,“碎冰都还浮着,去游什么湖,你忘了掉进水里有多冷了是吧。”
陶灼夭打了个哆嗦,她怎么可能忘记。
她现在还受不得冷风呢,冷风一吹身子骨就疼得泛酸。
可澹月难得提出与她出行,她不想拒绝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要是她拒绝了,不知道下次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陶灼夭把他往厨房外推,“哎呀,你别管了,照顾好自己就行啦,我们很快就回来啦。”
潜星的脸色阴得可以拧出水,他冷哼一声,“随便你。”
陶灼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是不是因为他们出去玩不带他,他不开心了呀。
算了,回来的时候给他带点好吃的吧。
湖心赏雪是文人的风气,陶灼夭念不出高级的诗歌,只会一味的“哇”。
这片湖很干净,像面镜子,能映出白茫茫的天地。
陶灼夭趴在船头,脸蛋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像颗诱人的红苹果。一条鱼破冰而出,她兴奋地回头,“澹月快来,竟然有鱼跃冰!”
澹月踱步到她身边,淡定地点了下头,“嗯,看到了。”
“快许个愿!”说完,她闭上眼,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地默念着什么。
古人认为只要在鲤鱼跃出湖面时许下愿望,心愿就会实现。
澹月为她戴正歪斜的兔毛帽,指腹揉了揉她的脸颊。
“冷么?”
陶灼夭睁开眼,眼尾弯弯的,“我不冷。”
她问:“你许愿了吗?”
澹月随口答道:“许了。”
一条低贱的鱼,他怎么可能向它许愿。
他只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接着问:“你许了什么愿?”
陶灼夭捂住嘴,笑声模模糊糊从手心下溢出,“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能告诉你。”
澹月闷不吭声回到暖炉边看字画去了。
陶灼夭跟了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他举着字画一个劲看,就是不理她,好像能从里面看出黄金似的。
“好吧,我告诉你。”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这样就不会被发现她偷偷说出了愿望,愿望就会实现,“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澹月掀起眼皮,她笑得羞赧,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盛满了银河。
他放下字画,将人轻轻搂进怀里。
看吧,他什么都不用做,她就能向他宣告忠心。
腰间的传音石闪烁着幽暗的灯光,传音石连接的另一端,有人狠狠砸碎了瓷器。
清脆的异响与湖上掠过的鸟叫声重合在一起,最终隐在雪色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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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过后,陶灼夭的状态急转直下。
没有任何征兆,她开始频繁晕倒。
澹月把完脉,脸色凝重,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是不是因为同房次数太多,累着了。
澹月勒令她放下手工活,好好在家休息。
而后他背上行囊,北上为她寻雪莲根。
雪莲根是补精气的灵药,陶灼夭不禁感慨,看来她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
经历过那么多次大病,她已经对生死看淡了许多。
能活一日是一日,每天开开心心,不辜负耀眼的阳光就好。
她斜倚着坐在书桌前,翻阅这次澹月给她的回信。
澹月已经到了中原和北国的边界,他说那边的人都茹毛饮血,生活方式很原始。
薄薄一张纸,她看得津津有味。
她羡艳他能够走南闯北,而她甚至连青水镇都很少出去。
怀中忽然一暖,一股清淡的香气飘入鼻腔,陶灼夭抱着汤婆子抬起头,弯了弯眼,“我看得太认真了,连你什么时候来的都没发现。”
潜星双臂环抱,弯下腰来,“在看什么,让我也看看。”
陶灼夭迅速伸手压住信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是澹月给我写的回信。”
潜星琥珀色的眼眸在陶灼夭对他遮遮掩掩时便结了层冰,他轻声道:“我不能看吗?”
陶灼夭抿了下唇,信件是很私人的东西。
就算她愿意给他看,也还得经过澹月同意呢。
她默默将信纸收了起来。
潜星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如视珍宝地将信纸叠好,放进抽屉的隔层里。
呼吸越发不畅,像被人捏住了喉管。
这股郁气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想把她抽屉里的破纸全都烧掉。
“啊,潜星!”实木椅子被猛地掉了个圈,陶灼夭惊慌地喊他的名字,男人低低应了声,却是如乌云压顶般俯下.身来,双臂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将她牢牢困死。
陶灼夭不喜欢这种危险的举动,她的心脏经不起折腾。
她有些恼怒,“你到底要干什么!”
手被另一只大手握住,指引着放到温热的胸膛上。
扑通扑通。
一颗强有力的心脏就在她手下跳动。
潜星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低垂,上午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来,照进他眼里,他的眼中流露出金光融化般令人眩晕的光芒。
陶灼夭听见他说:“我心疼。”
她仿佛被这句魔咒定住了,霎时间,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量。
她弱弱道:“之前不是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
潜星眉心蹙起,“现在又疼了。”
陶灼夭心乱如麻,心疼的潜台词就是该治病了。
可她、可她和他那样,始终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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