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十二年的大慈恩寺无头男尸案是怎么回事?”
卢有龄的话刚一落,高邱竟立马就答道,“贞观十四年,太宗皇帝侯君集将军攻打高昌国,高昌就此灭国;贞观十九年,玄奘法师从东土取经归来;贞观二十二年,大慈恩寺建成,同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玄奘法师出任大慈恩寺首位主持,二是寺内发生了无头男尸案。”
“而在寺内杀人的,正是跟随玄奘法师一同归朝的觉慧法师,杀人手法简单粗暴,只是在对死者头颅的处理上有些诡异,将被杀之人的头颅割下,藏在了大慈恩寺的佛像下,直到发出腐臭味道,才被人发现,至于杀人原因,案卷上只写了一句话。”
“觉慧法师,原名麹文雅,高昌国皇室成员。”
原来是国仇。
郑秋潆暗自惊叹道。
卢有龄也挺意外的,没想到高邱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自己随便说的一个案子,他竟然想都没想就答出始末了。
带上他说不定还真的能起点作用。
“回去收拾行装吧,后日同我们一道出发。”
高邱听到这话大喜过望,从地上立马站了起来,说道,“诺!”随后千恩万谢地出了少卿廨。
高邱走后,室内再次安静下来,郑秋潆觉得自己讨好上司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愿意多做停留,于是说道,“那我也走了。”
卢有龄看见她起身,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句,“明日归宁宴,你放心。”
郑秋潆摸不着头脑,归宁宴她当然放心啊,回自己家有什么不放心的?
但她懒得多问,只是点点头,然后大步走出了少卿廨,卢有龄觉得她走得未免太快了,扫视一周,才发现这个廨内并未放她爱吃的茶点。
他有些失笑,自己怎么成亲了之后变得这么敏感了?一会担心她习不习惯,一会担心她跑了不回来,现在就连她走得快了些,都要反思自己没在房间内放她爱吃的茶点。
他觉得自己有点掌控不了这个小他四岁的新婚娘子了,她在想什么,他没法知道...
卢有龄再次疲倦地摁了摁自己的眉心,不论如何,人是他要娶的,他要负责到底,他不能只享受娶她的好处,而对她的感受置之不理,所以敏感一些也无妨。
本来这场婚事就是他先强求的,他对她始终是有愧的。
“秋潆妹妹!!!”王尚一个箭步冲到了廨内,还有点刹不住脚,差点跪倒在地上。
他环视四周一看,哪里还有郑秋潆,就只剩下卢有龄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案桌旁。
“秋潆妹妹呢?”
“走了。”
“诶呀,走得好快,我睡了个午觉的功夫,她就走了。”
卢有龄不言语,埋头处理公务,王尚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始品起来了。
眼尖的他还发现,茶桌上有点心,也顺便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三郎,什么时候在廨内放点心了,味道还不错啊。”
闻言,卢有龄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但对此不做回答。
王尚已经习惯了被卢有龄无视,自顾自地开始说起话来,“我得通知你一声,明日秋潆妹妹的归宁宴,我妹妹非要吵着去,所以我阿娘打算带着她同去。”
“你,保重啊!”
说完,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种话本里“两女争一男”的经典戏码,他作为当事人的哥哥就不参与了,但作为三郎的好兄弟,他着实为他捏把汗。
“知道了。”
“就这反应?”
“你想看见我什么反应?”
卢有龄的语气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没..没什么,我先走了!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呢!”说完,他将桌上的茶点一扫而空,一溜烟跑了,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这个冷面判官了。
卢有龄看着茶桌上空掉的碟子,感到无语。
***
次日,郑府,归宁宴。
郑秋潆今日穿了一件石榴红的高腰间色长裙,肩上披着一条鎏金色的薄纱帔帛,梳着妇人样式的半翻髻,头上还插着一支金步摇,走起路来熠熠生辉。
怎么看,这装扮都像是一个标准的世家夫人模样,还是颇受宠爱的那种。
毕竟荥阳郑氏也不是小门小户,此次归宁宴,是在郑氏家族中宴请,正房那些人也都来了,这些人一眼就看出那只金步摇做工精细,价格不菲,像是宫中娘娘会带的饰品。
郑氏正房里那些和郑秋潆年纪相仿的女孩觉得颇为不甘,本来这范阳卢氏夫人的位置是轮不到她的,怪只怪圣人的禁婚诏令,让这个旁支女钻了空子,借用五姓女的名号,嫁给了卢有龄。
至于那些恩爱传闻,平民百姓相信也就罢了,她们这些出身世家的人,哪会相信这些东西,大家缘聚缘散,还不都是为了一个“利”字。
卢有龄觉察到周围目光不善,可他之前从没听说过郑秋潆在郑家有什么对头啊。
事实上,郑秋潆在郑家的确没什么对头,只因她存在感不强,无人在意罢了,只是因为嫁给了他,这才被其他姐妹们给盯上的。
在这件事上,卢有龄可称得上一句
蓝颜祸水啊。
“秋潆!”王毓秀匆匆跑了过来,将郑秋潆的手从卢有龄手里扯了出来,把她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好像胖了点?
但总归没受罪。
自从郑秋潆成亲后,这还是王毓秀第一次见到她,她忍了很久,才没去找她玩。
她抱住郑秋潆开心道,“我好想你啊,秋潆~”
郑秋潆见到毓秀也很开心,说道,“我也是,毓秀~”
她俩抱作一团,完全没意识到此刻空着手的卢有龄,在一旁一脸假笑地站着。
......
王尚的担心属实多虑了,王毓秀吵着要来,应是为了见郑秋潆,而不是他。
两人分开后,他迅速地再次牵起了郑秋潆的手,这次抓得牢牢的,他的“假装恩爱”计划不能再受到干扰了!
“你怎么了?握得这么紧?”郑秋潆的手都被他握出汗了。
“没事,今日归宁宴咱们还是得表现得亲密一点。”他用余光看了看周围人虎视眈眈的眼神,只觉得她们比徐司记更可怕。
“无妨,这都是我自家人,徐司记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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