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仁依着礼数连忙把人往大屋里引,玺盛铭本想拒绝,但是陆行奉已经先行进了大屋,他便只能也跟着进去落了座。奉上了茶水以后,朗盛义两人垂手站在一边,陆行奉两人坐在一边,四人一时间无话。
玺盛铭不由得感到些尴尬,自己最讨厌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形。刚刚便想着在院子里坐着便好了,还能看看风景,到时候快点看完便能快些走了,总比现在这样干坐着强。
陆行奉倒是非常坦然,他仔细地查看着周围的布置,似乎对和他们唠家常很有兴趣:“这屋子收拾得很是不错,大人不在,你们两个孩子真是辛苦了。”
朗盛义低头道:“多谢仙师夸赞。”陆行奉又开始问了些日常开销哪里来,竹编卖得好不好,一日三餐如何吃等问题。
看着陆行奉有话题能聊,玺盛铭也是松了一口气,能说到那小姑娘出来最好,自己就可以不用费心在这种场面话上了。
旁边李一仁说着先去问问万里情况,把她快些带过来。不多会儿,把头发擦到半干的万里就穿好正衣,扎了两个乖巧个小揪,跟着李一仁过来了。
到了以后,向两位仙师问完好,便是又复述了一遍当日的情景。当然有了二师兄路上的叮嘱,万里说是拉着自己的袖子拖行然后丢衣服的版本,然后给两位仙师都检查了下手臂。
确实没有任何的中毒痕迹,玺盛铭看了以后便彻底放心下来,也不想在此浪费过多时间,站起身来便要走了。
陆行奉也站了起来,走之前慈爱地拍拍万里的脑袋说:“确实是太瘦啦,要好好补补。不然这漂亮小姑娘就撑不起这新衣服啦~”
万里被人夸了好看,顿时觉得这个小哥人真是不错,就嘿嘿傻笑着应声称是,而一旁李一仁道:“仙师说得是,我们会好好照顾小妹的。”
两人出了门,赶路时玺盛铭道:“陆长老你也太操心了,你看这兄弟两也就穿得那样,吃的也一般,给能妹妹买新衣服,定不会亏待这妹妹的。
他们家的资料我们也确认了,就是一个商队打手家的两个孩子,大人常年在外跑商。来此地也有三年多了,这小姑娘是他们的远方小妹,近日里刚来投奔的,都有路引身份证明。”
陆行奉笑了笑没说话,但是看起来似乎是稍微放松了一些。玺盛铭想想毒发蔓延这件事至少先得到了解决,也暂且缓了口气。
而在确认了荣泽会两人已经走远了以后,朗盛义也是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李一仁也不着急问,先帮万里头上暂时扎的两个小啾啾给拆了,然后拿了块干毛巾过来让万里把头发再擦擦干免得感冒,自己则坐在旁边等着朗盛义解释。
朗盛义皱眉道:“刚刚那位陆行奉,是师傅的故友,应当是已经知道是我们做的那些事了。”闻听这话,万里和李一仁动作一顿,都有些吃惊的看向了朗盛义。
“其实更准确来说,他是师傅在荣泽会内的同僚,同样也是一位史籍长老,就我们那些把戏,在他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万里拨开头发紧张地问:“啊,那我们要跑不?不会等等带着一圈人把我们围起来吧?”李一仁回忆着刚才的情形道:“不至于,若真要抓我们,甚至都不用旁边那位驻点管事出手,他一人便足以。
能做到史籍长老的,都是金丹期,或是接近金丹期的高手。在如此实力差距下,被抓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而看他刚刚的神态行为,甚至多有维护之意。”
万里听到这个便放下心来,继续低头擦头发,擦着擦着又乐了起来:“嘿嘿,这哥哥确实像是个好人,他还夸我漂亮来着,还看出我是新衣服呢~”
朗盛义严肃道:“不可无礼,这位长老算是师傅的前辈,怕是已入仙途两百年有余了。论辈分,我们都应当尊称一声师祖的。”
只是说着说着,又开始自责起来:“从前师傅还带我去拜见过他。还是我学艺未精,不然刚刚便应该一眼认出,而不是过了这许久才想起来。不然也不会露出这破绽,让人确认了身份。”
李一仁安慰道:“师兄你也不必自责,史籍长老虽每位专攻方向不同,但都是见识极广,且有极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便是我们有心遮掩,以他的观察力,迟早都是会发现的。要不是你想起来得及时,怕是我们刚刚就要直接被抓住了呢。”
朗盛义叹了一声,“哎,也许吧。”李一仁在他说那人身份时,便已知晓了他刚刚那么做的用意。此时他犹豫着问道:“那,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们是否要搬家呢?”
朗盛义也是有些舍不得地看着院子,点了点头:“毕竟已经被认出了身份,那这里便不能久呆了。等这风波平息以后,还是要走的。到时候给师傅留个信通知他去向就行了。
李一仁同样也是十分留恋地看向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这个石桌石凳,是当初他们挪过来的;那颗树,刚来的时候也是半死不活,是除虫浇水施肥,花了好些力气才给养活;这地也是从外面挖来土一个个坑填平的。
环顾四周,好像每个地方都留下了自己生活过的痕迹。朗盛义也是有点叹息,不想再多待,让万里休息完就继续来上课,便起身回屋了。
不过好在是这件事总算有了个结束,这师兄妹三人心里也清楚,既然都能通过线索查到他们这儿,看来那个人身上的线索也已经摸透了,那他们能做的便是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就等着荣泽会出马了。
而刚刚来访的两位荣泽会人员,此时正在尽全力赶往驻点。陆行奉心里有些开心,又有些感慨。那两个孩子应当就是老朋友的徒弟们了,那个小姑娘许是新近来的。
他既然能做到史籍长老,博闻强记是基础,更重要的便是一眼就能抓住本质。在那孩子的第一眼他心里便确定了大半。虽然外貌已有变化,但是低头抬眼时的神情,和从前仍是一模一样。
不过这孩子对灵力的控制真是厉害,连金丹期的强者在近处如此仔细观察,居然也看不出是个修仙者。
另外一个小的男孩也是如此,只有仔细看眼睛的时候,会觉得瞳仁比普通人黑一点。倒是刚刚在摸那个小姑娘头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些许灵力的波动,正是刚引气入体的样子。
啧,还是要感叹一句,袁修这小子的运气真是好啊,当年便很是羡慕他这大弟子。毕竟一进了学堂,老师便是不住地夸。说是天赋又高,人又勤奋。学东西快不说,晚上甚至连觉都不睡,直接用打坐来代替睡觉,如此刻苦努力。
再想想自己的那几个弟子,能懒则懒,整天不是装病逃课,就是盼着游学出去玩。都已经是大人了,学堂里的教习老师还时不时叫自己去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不过他这捡一个宝也就罢了,怎么还能一个接一个的捡。这三个孩子都是小小年纪便能把院子收拾得井井有条,还都已引气入体,平时还要赚钱养家。
更不要说遇到危险以后,能如此干脆利落地单独解。就看这药师和药人身上的伤痕,极短时间之内,便能迅速找到对敌克制之法。假以时日,这三个孩子必将不同凡响。有了别人家孩子的对比,再想想自己家那几个兔崽子,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玺盛铭倒是没在意他的变化,他正在心里不断演练着下午的行动,毕竟是第一次主持这种行动,总是会有些不安,所以脑子里在不断排演下午可能发生的情况,意图做到一网打尽。
两人如此各怀心事地一路闷头狂赶,刚到驻点内,还没进去就看到没出去巡查的几人,都聚在大堂内,众星拱月般围着谁在看东西。
而于继忠则看到他二人回来以后,便是一路小跑着出来,还传音入密同玺盛铭说道:“上饶府首领刚刚也赶到,正在查看下午的布局图。是那位,时蝉声,时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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