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岱城的城主府,位于整个井字型城市的中心区。
今晚参选的女孩要入住神庙,也就是城里最大的祭祀大院,位于城市最北端,从城主府出门,坐车一路向北,大约两刻钟就到。
夏朝崇尚鬼神,所有的附属国皆如此,国人无论贫穷富贵,都热衷一切祭祀。
城北的神庙大院是专门为城中富贵阶层建造的。通往神庙的道路上铺着磨平的青石块,车马行着极为平稳。有钱的贵族出门才会坐马车,驯马珍贵,马车易损,所以把道路修建得宽阔平整,能减少车轮的磨损,马匹也好走一些。
平民们大多去城西的祭祀大院,去城西祭祀区的道路就要破败得多,路上只铺一层碎石,车马不好走,但行人不受影响。
同去神庙过夜的,还有赵瑛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道路宽阔,完全足够三驾马车并驾前行,但两个姐姐很识趣,让车奴跟在赵瑛的马车后面走。
马车行至神庙,要下车步行进入,赵瑛掀开车门帘,轻巧地跃下马车,昂首挺胸走到大门口。她两个姐姐也各自带了一名女仆,跟在她和织花的后面依次进门。
神庙中的仆人们出来行礼迎接,接待赵瑛三姐妹的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着干净,看起来像个颇有体面的仆人。
织花先一步对他说:“我家主人是城主赵羯。”
仆人恭敬地弯腰鞠躬:“问赵大人安好。我叫阿狐,三位小姐,请跟我来。”
众人跟着往里走。阿狐边走边说:“祭祀大院除了正殿以外,还有几处分散的附房,最大的一处联排附房是神职人员的住处。”
虽然已经入秋,但是这个时候还十分炎热,去向住处的一路上,水池里的碗莲依然开得茂盛。赵瑛拉住织花的袖子说:“池子里有好多碗莲啊,底下会不会结了许多藕?”
织花微微蹙眉,掰开她的手,“别乱看。”
赵瑛若无其事地把手缩回袖子里。
走到一处独立的院子,听到里面人声嘈杂,有一声抱怨传到院外来:“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我要跟别人合住?我不愿意。”
阿狐连忙解释:“小姐们要入住的是一个单独院子,每年重大祭祀时供巫女和巫师暂时居住的。参选的小姐多,今天只能委屈小姐将就一夜。”
织花道了一声“有劳”,递了一枚又大又圆贝币给他。因是一家人,这份赏钱当是三个赵家小姐一块给的。
这种大号的贝币是市面上流通货币中最大的单位,赵瑛穿到商国之后,花了许久才把这个时代的货币价值理明白。她自己总结,大号贝币的购买力约等于人民币一万块,中号贝币约等于一百块,小号贝币约等于十块,代换以后就好理解得多。
好生富贵的一家,一出手就是一个大贝币!阿狐乐得感恩戴德道:“多谢小姐赏,多谢小姐赏!小姐们留意着脚底下!”
他又介绍说:“咱们这儿所有人都只能带一名女仆入住,不过另有几个男女仆人会在院子里服侍,小姐您有任何事,都随时唤我。”
赵瑛很随意:“不碍事,反正就一晚上。
这个院子和她母亲的院子一样,也种了很多果树,果树底下,零散地聚了几波女孩在聊天。
阿狐引着几人走进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华丽富贵的房间,平整硕大的青石垒成墙面,墙上有兽骨和兽皮制成的装饰物。
架子上收藏着不少陶器,黑色和本色居多,也有白陶,绘制着水波的纹样。白陶在这个时代数量很少,所以显得珍贵,只有富贵的阶层才舍得买白陶来使用,多数人家买个白陶都只当成摆件,放着装饰而已。
这本来是个大开间,不过现在用帘子隔成了几个隔间。地台上铺着夔纹镶边的软毡,软毡上是带靠背的长椅。
先到的女孩都在门外聊天,女仆们在为主人整理铺盖被子。织花也说:“小姐快去外面,等这里收拾好了我来叫你。”
赵瑛正好借机离开。她来时看到院子外水塘中的碗莲开得好,香气浓郁芬芳,就想去摘一朵放在房间里,能掩一掩这些人的气息。
赵瑛跑到水塘边,蹲下来自言自语说:“都说碗莲的气息能让人心神放松,今晚我能否安睡,就仰仗诸位了。我只采摘一支,要是今晚睡得好,明天我再来道谢。”说完,她趴下身体,探手要去采花。
忽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一个人慢悠悠地说:“你在做什么?”
另一个凶狠一点的声音急切地道:“什么人?抓住她!”
赵瑛连忙准备起身,但是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两个仆人从背后捉住放倒在地上。她扭了一下手臂,没能挣开,高喊:“大胆,不知道我是谁吗!”
那凶恶的声音说:“神庙的任何物品都属于神明,盗采池莲就是对神明不敬。我不管你是谁,神庙容不得任何亵渎。”
一上来就扣罪名?但赵瑛一身反骨:“我没亵渎,这不是有商有量的吗?”
另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发笑起来,“放开她吧。”
仆人听了之后松开了手。
赵瑛总算能站起来,转身看到两个穿着神职服侍的中年男人,年轻的约摸二十七八,年长的三十出头。年长的那个是个大众脸,但生了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看起来懒洋洋的,很好说话的模样。
原来是他。赵瑛认得他,幼时母亲请来教过她数算的巫师,风邢。
另一个有一头微卷的黑发,神情凌厉,这人是第一次见,赵瑛不认识。
风邢很温和地问:“在神庙里不求神灵护佑,却来和池莲商量,小姐果真不觉得自己找错了方向?”
赵瑛垂首向二人行了个礼,起身回答:“一点小事就求神灵相帮,神灵怎么看得上这种无用的人?”
“有意思的说法。”风邢悄悄以手指指身旁的人,然后又摇摇手。“可否告诉我小姐的芳名?”他这是在暗示她,不要让旁边的人知道他们俩认识。
赵瑛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接茬问:“你是谁,王都来的大神官?”
“自然不是。罕答大人今夜不住在此处。我的名字是风邢。”
赵瑛不禁想笑。演得真好,真的像初次见面的两个人一样。“原来是风邢大人。”她行了个礼才说:“我叫赵瑛。”
风邢点点头,突然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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