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阳光的味道，在空气中形成一种奇异的暖意。
姜倩倩推开法医室的玻璃门时，宋知远正蹲在操作台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第三具碎尸的指甲缝残留物刮进证物袋，白大褂的袖口沾着淡淡的碘伏痕迹。
“回来了？”宋知远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太久，带着一种近乎探究的专注：“傅顾问说你在观测站晕倒了，没什么大碍吧？”
姜倩倩走到操作台边，将那本红色封皮的日记放在桌面上，封面上的“赠临渊”三个字在日光灯下泛着陈旧的光：“老周的身份确认了，他儿子确实是2025年悬案卷宗里的头号嫌疑人。这本日记的字迹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宋知远放下镊子，转身从消毒柜里拿出个保温杯，倒了杯红糖姜茶递给她，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初步比对和老周的笔记重合度90%，但奇怪的是，有几页的墨迹成分和1983年苏雅的病历签名完全一致。”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红痕上——那是昨天拽傅卫东时留下的勒痕：“而且……你这次回来后，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姜倩倩握着保温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知道宋知远指的是什么，经历过傅卫东的记忆冲击和老周的生死对峙，她身上的“未来气息”越来越重，那些属于2025年的习惯、语气，甚至微表情，都在不经意间流露。
“可能是太累了。”她避开他的目光，看向操作台的碎尸照片，照片上的锯齿痕与未来电锯的切口完美重合：“5月3日快到了，凶手应该还会有动作。”
“你不是‘太累了’。”宋知远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他关掉无影灯，法医室瞬间暗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你上次分析案情时提到的‘犯罪心理侧写模型’，是现在国内根本就没有的理论；你认出的钛合金成分，连省厅专家都要查资料；还有你处理证物时戴双层手套的习惯，和我们局里的老法医都不一样——倩倩，你是不是……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姜倩倩？”
这句话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姜倩倩猛地抬头，撞进宋知远带着探究与温柔的目光里，那些被她小心翼翼隐藏的秘密，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看穿。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告诉这个80年代的法医，自己来自三十多年后？告诉他自己是带着记忆重生的灵魂？这些话听起来比碎尸案的情节还要荒诞。
“我……”
“没关系。”宋知远打断她，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他身上的福尔马林气息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形成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
“不管你是谁，来自哪个时代，我认识的姜倩倩，是那个会蹲在法医室看尸检报告到深夜，会因为找到关键证据而眼睛发亮，会在危险时挡在别人身前的姑娘。”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睫毛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的左手微微抬起，悬在她的脸颊旁，指尖带着消毒水的凉意，却迟迟没有落下：“我喜欢你，倩倩。不是同事间的欣赏，是想和你一起看滨江的日出，想在案子结束后带你去吃巷口的馄饨，想……不管你来自哪个时空，都想和你走下去的喜欢。”
姜倩倩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掌心的夔龙纹突然发烫，像是在呼应某种情绪的波动。
她看着宋知远认真的眉眼，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爱意，突然感到一阵慌乱——这种纯粹而真挚的感情，是她在未来从未体验过的，却也让她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更无法回应这份跨越时空的告白。
“宋法医，我……”她试图后退，却被操作台挡住了去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指尖越来越近：“我不能……”
“她不能接受。”
傅沉舟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站在逆光的阴影里，空着的右袖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左手握着的文件袋边角微微卷起，显然是一路快步走来的。
宋知远的手僵在半空，缓缓收回时，指节泛白得有些刺眼。
他看向傅沉舟，目光里带着惊讶，却没有愤怒：“傅顾问？”
“张局找你去汇报案情。”傅沉舟没有看他，目光径直落在姜倩倩身上，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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